驾驶位的车窗开着,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里边坐着的男人,平静无暇的侧面,四门禁闭的嘴唇,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缓慢地一打方向盘,目光没有旁骛,绝尘而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溪溪迅现南美人可真***能闹腾,比北美人闹腾多了,本身音量就大,而且西班牙语叽里呱啦的一句都***听不懂。

胤旭初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走这条道儿了,一路沿1o1北上,轻车熟路。

她好久没有再联络胤旭初和陈言中的任何一个,下意识地就想回避这两个人。回避的结果是她觉得这俩男人根本就刀枪不入,受伤的仍然是她自己。

她现在倒是很认同胤旭初的说法,这日子过得就是孤独,真***孤独,只要有个人愿意陪自己,管他是男人女人黑人白人呢,只要他是个大活人,咱就要。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陷入到如此复杂而尴尬的关系里。这么多年她只习惯校园里那种纯纯的心理萌动,习惯了暗恋某个男孩,脸红心跳地互相递小纸条,然后偷偷拉个小手,看个电影,逛个商场什么的,纯纯的那种,其它什么也没有。回到家里,她习惯了在程爸爸怀里撒娇耍赖,跟程妈妈扯皮斗嘴,听程奶奶叽叽歪歪,一家人打情骂俏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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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其实,我觉得我应该请你吃饭吧?”程溪溪眨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她心里郁闷着,身后传来男人的口哨声和嚎叫声,一抬头,尹莉莉迈着猫步上场了,手里端着一尊萨克斯。尹莉莉今天打扮地太hot了,一身吊带小连衣群,贴体的,还是肉色,裙摆坠着叮当响的珠片,整个身躯笼罩在舞台的流光溢彩之下,肉粉色的半透明布料下若隐若现山丘和河谷的美妙曲线。这女人真是没治了!

男的一抬头跟程溪溪目光碰撞,程溪溪觉得这人咋这么眼熟呢?不就是,不就是同个飞机来的那对儿小情侣里边的男生么?换了身儿正装黑皮就差点儿不认识了。

程溪溪呢,扮演好莱坞著名美女影星,很靓的一枚傻妞,学得是正宗京片子,要去河北保定厨师技校,说这年头不会做中国饭的姑娘在美国都***嫁不出去。

那天开小会开了俩多小时,眼看着奔十点去了。胤旭初一声散会,程溪溪看到对面那男人匆匆站起身就往外边儿走,走到门口跟胤旭初低声交谈了几句。

“那个,天儿太晚了,我回家也不方便,不去了。”

胤旭初拣了个椅子坐下,一口气喝干一茶缸子水,抬头一看程溪溪,还杵在那儿,靠着离他最远的一张桌子站着。

赶着《指环王》刚上映没几天他们就冲了过去,结果进场晚了。进去一看,妈妈咪耶,全坐满了!坐满了你***还卖票?

程溪溪觉得自己真***猥琐。人都说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必然有一堆男人。她一个目前看起来混得很不咋样的留洋女博士,背后竟然还有一堆男博士罩着她!

那一年,他,也是一个人过感恩节。

她自己还没有信用卡,很难申请,没有信用记录的人,银行都不给你开卡。可这问题是,你不给我开卡,我就永远没有信用记录;我没信用记录,你就不给我卡。彻底是一个死循环呐,你们这样讲道理么?!

像程溪溪这样的女孩儿,她好像总是飘然置身于一些事情之外,却又时常淡淡地纠结在一些人的心里。

“不是吧?这个也能叫好吃啊?!”

咱国内人的审美,双眼皮大眼睛皮肤亮白的才能攀得上“美女”二字的上档线。要不然怎么市里随便哪个护肤霜瓶子上都号称自己能美白换肤呢。

那天晚上,第二个室友也搬了进来,是个皮肤黝黑的亚裔女孩。眼睛又大又圆,凸出的眼珠像是要瞪出来似的醒目,一头黑色长,身材胖乎乎的。女孩说她是菲律宾裔,名字叫1uzviminda,b1ah?b1ah?b1ah。

相比之下,她觉得mike小同志真***正点!真正常啊!

程溪溪说为嘛不能吃饭呢?

那男生身边搂着个胖乎乎的白女孩儿,穿着吊带装,细弱的肩带都被勒进了肉里,白花花的肥嫩后背上也很配合地纹上了一个贼二贼二的汉字——纯!

大巴车站四周空荡荡的是个旷野,四下里死海一般的沉寂。程溪溪站在正午的阳光下,抬眼看看,天空很蓝,几丝白云缓缓浮动,小风儿徐徐吹面而过。九月的加州仍然是盛夏时节,艳阳高照,空气炎热干燥,地面白晃晃的一片十分耀眼。

老妈您真聪明!程溪溪在心底虔诚地呐喊~~~蹲在地上的她瞬间感受到了四周黑压压弥漫的气场。她抬眼一瞥柜台里站着的国航小妞,小妞也正好在俯视她那一地卫生巾摊开的战场二人四目相对,程溪溪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十分的惊愕和十二分的同情。国航小妞十六分善解人意地迅收回目光,继续埋头在电脑上噼噼啪啪。

她能感觉到对方包裹在黑色衬衫和仔裤里边的身体的温度,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胯骨顶着她胯骨的位置,他的大腿摩擦她大腿带来的一阵战栗。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满脑子想的事情都太***猥琐了,太***淫*荡了,太***没出息了!

姑娘那时候的心情,可以套用一句陈先生和程姑娘都很热衷的《武林外传》中的名句:子啊~~~你就带我走吧!!!(宽面条泪奔~~~)

小陈博士似乎也有些尴尬。他轻轻一动,想再挪开一点儿,可是沙很软,俩人陷在里边儿,挪了胯骨大腿就会顶过来,想挪腿不小心手肘就碰到了女孩儿的腰侧,反正怎么挪都会碰到她。

如果这时候小程姑娘敢往这边看一眼的话,她会看到某个男人象牙白色的脸上显现出两片血色,眼神失去了以往的淡定沉着,那真是非常地不自在啊。

陈言那时候的心情大约是,***,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有个什么东西,柔软的,温热的,甜丝丝的,慢慢地摩梭着心底,撩拨着情绪。

程溪溪那时候的心情大约是,***,无耻就无耻到底了,得不到你的心,老娘也要占了你的便宜!

程溪溪和陈言俩人那一个小时之内都严重走神儿了,都被身侧传来的导电一样的热度撩得如坐针毡。各自心里竟然都觉得,是自己很猥琐地偷占了对方的便宜,很对不住对方。

国际学生办的大头儿是个日本鬼子,本来英语就带口音的很难懂,这人叽里呱啦在讲台上白呼了一通,他俩基本都没听进去讲得什么。

刘海洋也没怎么听进去,会开完了就问刚才讲的那神马servis,神马要换新的i-2o,到底都是神马玩意儿啊?

陈言沉默不语,程溪溪脸色潮红,三个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神直接出门回家。

陈言拿了自行车以后没骑上去,慢慢地推车踱步。他觉得自己那颗一向冰冷而干燥的心,忽然就变得潮呼呼的。

程溪溪紧跟在后边推着车走,心中滴血。

这人,他怎么还不从我眼前赶紧消失?他,这个,这算是在等我一起走么?神啊~~~我应该拿他怎么办啊?

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自忐忑不安,心里都很乱,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到底什么意思。

这宿舍楼和那宿舍楼离得简直太近了,没等他们二人反应过来应该说什么,已经到家了。。。。。。

从那天开始,或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据后来的拷问,陈先生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小陈先生现,自己原本无比坚忍的意识里总是不知不觉地会闪过某个女孩儿浅粉色的俏丽身影,和那张明媚动人的笑脸。

这个男人独自一人淡淡地感受着快三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心灵的愉悦和精神上的快感。他只是太太太太太。。。。。。慢~~~热~~~了~~~

等到他那边儿热起来的时候,估计程小姑娘已经被自己的心火给烧成一堆香灰了。

没他这么慢的!!!不带这么玩儿的!!!

彭宇小哥打电话过来说,美眉啊,你还是来教会玩儿吧,大家都很想念你,那个瓜批神经的不来了,好几次没见着这人,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