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乌鸦都掉落下来。头顶再没有睁着的瞳孔了。漆黑的岩洞仅以乌鸦身上的火焰照亮着。

叶焉则站在船头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纸船,让纸船可以避开所有的暗礁。水流已经变得不那么湍急了,他偶尔从水里探出竹竿将一些浮在水面的着了火的乌鸦尸体拨开。过了一会儿,他笑了起来:“谲莲,你也累了吧。”

一串金属的声音当啷当啷地响起,金属的色泽在火光下格外妖媚,谲莲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锁链,锁链的末端连着一把锋利的刀。在黑暗的火焰中,她开始舞蹈,带着拥抱一切或是毁灭一切的力量。链刃在火焰中舞动,像有银色躯体的长蛇,谲莲将链刃舞得密不透风,几乎所有意图靠近纸船的乌鸦都被链刃带到,然后重重地摔到水面上。y米y花y在y线y书y库yBookmhuAnet

纸船拐了个弯,水流湍急了,船行得比刚才稍微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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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梦想被摔碎了,就是一种悲剧。

陆南风像抓住一个悠长的梦般与自己的回忆缠绵起来。

谲莲在船头鼓起了掌:“好刀。”

“一直到昨晚在码头,你开始吟唱前,都没有问题。过桥,上船,莲花闭合……”叶焉皱紧了眉头,“然后花瓣打开,我们就到了这里。”

静静的湖泊里,十八片莲花尽数沉没在漆黑的湖水中,雪白的纸船滴水不沾地航行,远处是一片模糊的轮廓,像匍匐的一头妖兽。叶焉把手伸进船边纹丝不动的水中,捞起来,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色。

“喂。”过了许久,陆南风终于羞答答地开口了,“你看够没啊……”

“动动他们吧,必要时,杀掉‘他’也无妨。”

“到我的怀里。”

时间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