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接过递给楚玉打开一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递还给赵晖:“纪录在案”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府中竟有如此多的细作原來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几乎无孔不入查出的就有这些未查出的更不必说若是一年后公主府是这番情形楚玉无法想象会是什么后果不禁心中一番后怕幸亏自己如今采取了措施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一番简单的用膳洗漱后何戢因为要忙于清除戴法兴势力的后续工作便留在何求府上与其它官员共同商讨事宜便托人给楚玉捎了信不回來用膳晚些回府

“戴法兴罪行滔天望陛下早日正法……”

“公主驸马怎么能不担心呢一听到你出事的消息驸马就马不停蹄的从衙府赶了过來生怕你出什么意外”一旁的兰庭递來另一碗驱寒的汤药那一刻看见公主掉入湖中她着实吓坏了幸亏公主沒事

忍受着湖水冲入口鼻的不适楚玉感受着那期待而來的身影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抱住就在颜翊托着楚玉往上浮起的时候楚玉却故作惊慌胡乱挥舞着手臂一把抓住颜翊的手臂狠命的往下沉颜翊几次挣脱楚玉的乱抓往上浮都被楚玉貌似惊慌的拉下去

或许是听到兰庭的呼声,正搬起一个一人高的大瓷瓶准备往下砸的刘子业,瞬间顿住,充满怒气的脸转向楚玉,墨眉紧皱,将大瓷瓶放回地上,低沉着嗓音说道:“姐姐,你来了……”闷声坐回已经凌乱不堪的御座上,低垂着头闷声不语。

望着那依旧热闹非凡的门口,楚玉的眸间闪过一丝不屑,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而后沉默不语。

仅有的哀痛都被眼前如闹剧般的场面消磨殆尽,楚玉冷冷地瞧着那些状若真情的人脸,心中冷若寒冰。

垂眸坐于车厢内,心中五味陈杂。

“看玉儿一脸圆润,驸马你照顾得不错啊。”刘骏半眯着眸子,瞅向殿下一直恭谨立着的何戢。

楚玉刚想伸手摸何炯的头,便被他躲过去了,冷冷道:“我说过了,我已经是个男人了,不要随便摸我的头。”

就在三人旁若无人的进行打闹时,被不少人收进眼底。不知什么时候何胤又来到了楚玉等人的几案前,手挥羽扇道:“早就听说何戢堂弟与公主伉俪情深,甚是恩爱,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真是羡煞旁人呢。”

“那是小叔父的长子堂兄何求!”一旁的何戢看到楚玉一脸茫然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心中知她不认识,便轻声解释道。

玩累的楚玉坐在垫席上,喝了点酒解解渴,便看到何炯被一众女人围着,身旁坐着一个年龄相仿大约十一二岁、模样秀丽的小姑娘。

端坐着的何戢,脸色随着妇女们的谈话愈难堪,默默的喝着杯中的酒,沉默不语。兰庭更是如此,不满完全显现在脸上,瞪大着眼珠,狠狠地盯着那些无聊欠抽的妇女们,手指不停地搅着手帕,但根本没人在意她。

楚玉嘴巴不屑的撇了撇,瞥了眼门口的小屁孩,嘴角的弧度更深,又故意放大动作,擦拂着何戢亲手梳上的髻,又转头对着何戢娇嗔道:“卿,我饿了,我要你喂我吃。”语气软糯至极。

何戢淡笑着点点头。

“我大哥在外面追我呢,被他现又是一顿好打。”说完,嘟嘟小嘴,模样煞是可爱。

“有过之无不及。”毫不犹豫的回答。

该怎么说呢?说自己知道刘子业的命运,所以才阻止他继续当皇帝。还是将对刘骏的那一套说辞再重复一遍。何戢会信么?会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自己又该怎么回答?

又是几个沉闷令人焦躁的夏日,可朝堂上却是冷冷清清,刘骏自那日后再未上朝,废立太子一事,仿佛是那日集体做的一个梦,梦过之后,便悄无声息。

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听闻楚玉的话,刘骏表情有些错愕,不解的看着楚玉问道:“玉儿为何这么说?”

“怎么?玉儿也是来劝告父皇,莫要废子业的么?”刘骏的眸子瞬间恢复原样,锐利又带着些许不耐。看来这天,已经有很多人来搅扰了他。

自刘骏死后,刘子业便立为新帝,成为皇帝还未到一年,便生了宫廷政变,被人杀害于皇家园林中,死后无人收尸。而山阴公主翌日被赐死于公主府。

“好。”楚玉爽快的答应着,缓步行走在竹林上,将昨日说漏的诸多细节一五一十的告诉康冢,而康冢始终静静的听着,上扬的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这是我的!”小牧定定的答道。

楚玉也惊呆的看着一幕,扬起的牛蹄被一只如同钢铁的手臂拖住,霸气外露,震慑旁人。

“楚瑜哥哥,你要买这个奴隶么?你买他做什么?”走在前面的刘子业回头却突然现楚玉停住脚步,好似正在专心的看着什么,本以为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便带着好奇心跑来一看,现竟是一堆肮脏卑贱的奴隶。脸迅耷拉下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轻视,语气也不客气的道。

“玉儿……”深情的呼唤着,何戢的眼眸中闪现着感动的光芒。

慌忙的收回手,只觉得全身如火烧般滚烫无比。

在不知过了多久的前行后,婚车终于停了下来,当楚玉忍不住好奇想要撩开纱巾时,被兰庭一阵呵斥重新将纱巾盖好:“今日是公主的大喜之日,莫要唐突了礼仪。”

放下药碗,准备起身的楚玉忽然被若依叫住:“不用,在这里将就可以了,也算是讲给戢哥哥听的。”说完,眼眸迷离的望着依旧包成粽子侧躺在竹榻上的何戢,而何戢早已别过脸,分明不愿看到若依。

一棵繁茂密盛的大树,挡住渐趋火热的日光,在地面上投下一片阴凉,时时袭来的清风,吹得整个人凉爽至极。

“啊……公主,你的手。”兰庭忽然惊叫起来。

“是……”躬身行礼后,便都窃笑着离开了。

楚玉顿时觉得心一软,抚着她的手柔声道:“兰庭,不要自责,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我们干这行的,本是不能知道顾客身份的。但是……我见那姑娘长得甚是好看,便偷偷的跟着她,结果现她进了天景府。具体她是谁,我……我就不知道了。”

楚玉瞧着眼前一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大叔,心里不知道问候了他祖宗多少遍。但脸上却是带着一丝无所畏惧的冷峻表情,挑眉道:“是谁指使你们干的,花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怎么样?”

“你怎么不先去找父皇,而来找我?”刘子业疑惑的看着眼前即将成为自己最爱姐姐的男人,心里没有一丝亲近感,反倒有些微微的敌意。

那黑衣人像是与颜翊玩着游戏一样,在巷道中不停地穿梭着,始终与颜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能让颜翊看到他们的方位,却又无法靠近。

楚玉狠狠地咬着嘴唇,秀眉紧皱,四周热闹的喧哗声和兰庭关切的问候声,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隔绝,楚玉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听得见心底深处一个低低的声音在不停地吟道:对不起,若依,原谅我只能说句对不起!

忽然,楚玉感觉身体一震,颜翊足尖一点,手脚并用,手攀着垂下的枝条,脚蹬着长出的枝桠,转眼之际,便升到了树的顶部。

“戢儿,莫要在乱说话,公主已经答应,你还说这般话,是要如何。”那中年男子脸色不善的斥责道。

紧张而又兴奋的在一片茂密的林木中穿梭着,焦急的问道“兰庭,到底在哪啊?”

伸手将兰庭腾起的身体拉回垫席,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