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唱歌~~~”我有些为难,没有乐谱,没有词曲,他如何伴奏?!我是不是该考虑换一种方案,或者索性就清唱?!

“有三个名字一个大名叫葛大勇一个小名叫苦根那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还用我说吗!”电视机前人们恍然哦~~~我刚才怎么就被绕进去了。

“老狐狸!他某些事情我们只帮不过问。”“匕”在李熙卿洞察先机目光注视下,有些不自然僵了僵。李熙卿看着眼前壮汉,一抹淡淡笑意浮上漆黑眼睛,“又被克扣军饷了?这是恒生银行新户头,密码依然是六个‘4’。”李熙卿将手里银行卡递进“匕”手里,“匕”没有任何表示,直接揣进自己裤兜里。

先看泽盛你!”李妈妈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先看看这个大木头箱子里装是什么。李熙卿对鹬蚌相争、作壁观事情是乐于见到,毫无原则选择赞同。7788小说网

“我昨天在儿童精品服饰看到一款天使宝宝连衣裙,背后还带着两只羽毛翅膀,穿到这孩子身上一定可爱到让人想把他买回去,放到橱柜里天天看,天天摸~~~”我心猛的一抖:掏出内脏,捣烂脑髓,往肚子里塞点烂棉花,然后将身体浸泡在福尔马林里。天气好的时候拿出来晒晒,然后再套上有翅膀的天使连衣裙,装在橱柜里供人随意亵玩。心肝脾肾肺一阵拔凉拔凉,猛的甩开脑子里阴暗血腥的画面,急急忙忙将冰凉的小手塞进身旁小田老师的手心里。

“田老师,把剩下来的四篮子水果给孩子们分了吧。”顾师太破天荒的没有指责芦荟萝莉和“呆霸王”蒋小强两人的失礼行为,望着周围一张张馋得直吞口水的稚嫩小脸,顾师太那张一向刻薄严肃的脸上现出淡淡的愁容。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是陈官当年踏上教师岗位时他的导师送给他的一句至理名言。

“这是熊皮!”李固爷爷一句不冷不淡的话让我如遭电击,完了!这位身居高位的老人家怒了。我僵硬的将自己不争气的“小蹄子”缩了回来,脑袋低得直接埋进了胸膛。

顾玲玲和小书呆有些惊愕的望着这个咄咄逼人的小男孩,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竟然呆愣当场。芦荟萝莉通红着柿饼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金光闪闪,大有“另寻新欢”之势。如果芦荟萝莉从此舍弃我而赖上眼前气势凌人的小屁孩,其实我不介意再被鄙视一回。

“脱那么多?衣不蔽体?!”良承平副校长有些犯傻,也许他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诟病高雅艺术。一时间表情变化可谓精彩绝伦,欲笑不能,欲哭无泪。艰难维系脸上有些僵化的温柔,轻轻拍了拍芦荟萝莉的肩膀,非常内疚的道歉,“是哥哥粗心了,这样!明天哥哥再补一份礼物给卢慧小朋友,好吗?”

可骂架最忌讳的是指名道姓,外加附带亲属。顾玲玲再高傲她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娃,于是再一次抛开矜持的伪装,也爬上座位与对面凶悍的芦荟萝莉对峙。

温暖潮湿的气流带着翻腾的人潮热浪向我们席卷而来,机场宏伟的建筑群犹如水泥钢筋铸就的庞然大物横亘在眼前,无数的闪光灯“咔咔”的晃得我眼花缭乱。身旁的芦荟mm死拽着我袖子不肯撒手,两只滴溜溜转的大眼睛好奇又惊恐的望着外面汹涌的人潮。

“就是那个脑袋大大的,昂着头,挺着胸,像只斗胜的母鸡。”我指着从巴士车上走下来排在队伍末端还不时朝这边偷偷瞄上几眼的芦荟mm。

“勇弟弟!快点!快点!就等你了!砰砰!”芦荟萝莉的小粉拳催命似地的砸着卫生间的大门,语气诡异的透着狼一样的兴奋。我有些憷的将统一放的黑色小西装套在身上,然后用打湿的毛巾将翘起的头撸直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卫生间的大门。

这样的阵仗对我来说不算大,曾经的人民教师面对一个班级四十几位学生甚至是听课的领导,依然能够挥洒自如,款款而谈。就像现在,看着场中半圆形的舞台,听着耳畔熟悉热烈的鼓掌声,我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与冲动。

“匕!撬开来了!”代号“雪人”的邮递员走到制服青年跟前“啪”的立正,右手习惯性的抽动后归于正常。我炯炯亮的眼睛胶着在这个叫“雪人”的“邮递员”身上,好家伙,代号雪人,可这哥们古铜色的肌肤直逼抹了橄榄油的健美先生。“雪人”被我数肋骨的眼神,惊得浑身肌肉一阵跳动,不自然的向木箱子后面掩了掩。

“咳咳——,谁?”爷爷不可置信的将我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而我被爷爷赤裸裸切片的眼神瞧得浑身汗毛直立。再怎么打量我还是那个肥嘟嘟可爱又机灵的奶娃一只,永远变不了圣母玛利亚,将慈爱播撒人间这样伟大又有前途的工作绝对不适合我。

“铸一尊三清尊者,由贫道念上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便可化解此劫。”算命道士悲天悯人的捋着胡须,望向母亲的眼神透着一股“圣洁”的庄严。这老家伙还真是狡猾,不要钱财要免费住宿外加伙食。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连衣连裤连帽的粉红色儿童装穿在我圆滚滚的身体上,从远处看绝对像只学人直立行走的“猪崽”。特别是我鼓鼓囊囊像只小西瓜一样凸起的肚腩。屁股后头那条仿真猪尾巴随着我走路的节奏,还左右摇摆,俨然一只邀食的贪嘴猪。

“人都走了,还在看什么?!”李熙卿将我伸得老长的脖子给扳了回来,拉着我的手走到硕大的木头箱子跟前。箱子做工非常精细,木板与木板之间全无缝隙,只在箱子两侧很人性化的设计了一个内凹的“把手”,以方便搬运。

“对不起秦大叔,我把你纳凉的草棚给烧了~~~”从李熙卿背上下来,低垂着脑袋,勇敢承认自己所犯的“罪行”。当然语气经过我人为的技术加工,变得更加的委屈与无可奈何。

“是啊~~~,为了前途,我是可以拿来用的棋子。”很久葛援朝小叔叔幽幽的长叹一声。

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李叔叔!”知青们异口同声的叫了声李叔叔,让李固感动的眼眶有些湿润,连连谦虚的摆手。见随和的“李叔叔”居然如此的真性情,这如何不叫周围的知青对他的好感直接上升到与血缘长辈同等的地位。

自编自演自导的话剧表演大获成功,小河村所有的知青在后台拥抱欢呼,身后是经久不息的掌声!我们成功了,这几个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就连一直不屑参与的李熙卿似乎也感受到这一刻收获的喜悦,冷峭嘴角的笑意很淡却透着股恬静的至诚。

“宝宝你流口水了!”李熙卿正儿八经的一句话犹如泼天的凉水将我一个激灵浇醒了,才现自己正搂着李熙卿健硕的手臂,小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肩头,口水在李熙卿深紫色的锦缎戏服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线。

“成功了!你可以放手了!”杨鹏使劲的将石磊僵硬的爪子掰开,煞有介事的揉着自己被捏的泛红的手臂。

石磊失落的语气陡然一凝,临阵言败,实为不智,于是话锋一转,“当然只要我们挥正常一定能过长征村,因为毕竟他们唱的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老戏码,而我们是编的新话剧,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石磊激动的握拳高举,俨然胜利在望的欣喜。

“宝宝你说年前咱们家捡来的那条黑白色的花斑狗怎么跑到隔壁村去了?”爸爸疑惑的问我,眼神却瞄向了一旁忸怩不安的二生。看着爸爸嘴角上挑,扯出嘲讽的笑意,我立马心领神会,这是要打狗给主人看。

“庸医我看你比我还奸。做人要厚道,吃独食会招报应的!呃——,好吃吗,我有多久没吃过花生了,算算得有五六年了~~~”爷爷口中的奸商阴阴的语气陡然一百八十度转弯,变得幽幽的伤感,让我一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汗毛直立。但是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蹑手蹑脚的向床铺上靠近。

“宝宝你最近少吃点零食,有蛀牙的迹象。”简爷爷扶着眼镜凑到我嘴巴里仔细的瞧,表情凝重的直言劝告直接让我黑了脸。我叫你看嗓子眼,没叫爷爷你看我的牙槽。还真是医生当久了,犯职业病了。

“吓着了,想到以前很多刻意淡忘的记忆。吼了两嗓子,心情舒畅多了。”黄奶奶每次提到自己早夭的孩子时,总是满面愁容。如今一下子全放下了,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当头棒喝,顿悟的佛典精髓。

“爷爷教我们要爱护祖国未来的花朵!”我理直气壮的反驳。

“乖宝宝!”黄奶奶抹去脸上汩汩流出的泪渍,将我紧紧搂抱在怀中。似乎回忆起当年刚认识的那一刻温馨,黄奶奶感怀世事沧桑,不禁呜咽出声。我轻轻拍着黄奶奶颤抖的背脊,看着她原本黝黑的乌此时也染上了秋冬的霜雪。

“好像被抓了,关在哪里我不知道,呜呜~~~”吴晓玲又是内疚又是悲愤的哭出声来,“我不是人,我忘恩负义!简院长对我那么好,我为了自己,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家人,一次也没敢去简院长家,呜呜~~~”吴晓玲想到自己“见利忘义”的“卑鄙”处,抬手狠狠刮了自己两巴掌。

“赵明!你管好你自己的腌臜事情!我们小河村还轮不上你来管!”一向只有自己挖苦别人,什么时候容许自己被冷嘲热讽。杨鹏铁青着脸,拦在路中间。一向以杨鹏马是瞻的范齐运当仁不让的紧随其后,紧接着“哗啦啦”周围的知青义愤填膺,悉数全堵在马路中间。

我早早的起床,洗脸、刷牙、梳头,穿戴一新,逢年过节都没这么积极过。端着小木碗看着年轻的妈妈满房间的转悠,将两件崭新的针织毛线衣折叠整齐,又到鸡窝棚里拿了六只草鸡蛋。跑到爷爷的房间抠了一篓子风干的红枣、花生、菱角干和芋头干,又到厨房间将前一阵子打蔓草捉到的野兔子肉、野鸡肉包了一油纸袋又扛了半袋子的面粉,然后一股脑的打包放到了有些傻眼的父亲眼前。

但是李熙卿的前半句话却让我浑身如浸冰窟:他觉察到什么?!不可能!就是朝夕相处的父母都无法觉察,这是我打算带进坟墓一起腐化的秘密。我拒绝承认陈官那个无父无母,自卑自私的男人是我的前世!我只是葛大勇,一个贪吃爱耍宝的宝宝!

“哪有!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炸了毛一样的从李熙卿怀里坐起,瞪大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李熙卿。粉嫩的肉包子脸颊开始火烧云的朝脖颈下蔓延,一股灼热的气流让我额头汗津津的。

“你想干什么?”双拳抱胸,眼神恶狠狠戒备着。

“宝宝不要欺负王雄哥哥~~~”抱着一堆干柴进来的石磊刚好看到王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着身子,全身的皮肤泛着病态的嫣红。

“洗了!”石磊抱着留有两排弯弯牙印的手掌上前两步,紧张兮兮的挡住了我瞄向刻刀时凶相毕露的视线。既然洗了看在他有些红肿的手掌,暂时不再追究他打搅我美梦的罪过。摸着瘪瘪的小肚子望向窗外耀眼的阳光,应该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难道石磊是来喊我去吃饭的?

“援朝!你也二十岁了,按道理说很多事情你都可以自己拿主意了。既然喜欢人家姑娘就大方的追求,要珍惜人家的好,包容一些无关紧要的缺点。但是你也要动动脑子,这姑娘是想考大学有大作为的,将来迟早要离开小河村。你个初中没毕业的乡下小子拿什么跟人家姑娘比。”爸爸语重心长道。

“钱梁明昨天和今天都去找张爷爷了。”我“傻不愣登”的斜着脑袋,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疑惑不解的望着爸爸。而爸爸阴郁的脸陡然变得一片铁青,紧握的双拳隐隐的露出森白的骨关节。

“这小子拽的二五二六的!”木村愣愣的瞧着李熙卿果决的背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咒骂,言语间却透着一股惺惺相惜的亲近之意。

可是在六八年的冬天,邻村的一位美丽的姑娘未婚先孕,遭人非议,不堪忍受屈辱的年轻女子在这里轻生。等现她的时候后,人已经冻成冰雕。但是说也奇怪,这冰雕里的女人依然面色如常,宛如熟睡,腹部微微隆起,甚至比生前更加的美丽凄婉动人。那年头饿死的人就不在少数,虽然对如此年轻的女子的离去扼腕叹息。但是时间一长,渐渐地人们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恩!”父亲想到什么脸色铁青,硬着脖子点了点头。原本我就现我们老葛家跟这个钱梁明相当的不对付,几次钱梁明妄图在工作和生产上给爷爷下绊子。奈何爷爷身家硬实,很得小河村社员的拥护,所以现在依然稳坐小河村村长一职。

“听我爹讲,木村是在中国出生的,而他的父亲的家族在日本是德川幕府时代的武士贵勋。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后,大批高级将领紧急撤退,当时木村的父母将仅仅只有一个多月的木村放在了李贵的家门口——”父亲每次提到这个儿时的同伴,脸上总会浮现出浓浓的遗憾与伤痛。

爸爸牵着我的手,背上背着竹筐跟在李熙卿的身后。一开始李熙卿手生还常有失手,两三个捉下来,下手的狠劲和度就是一旁的父亲瞧着也是连连点头。只消半盏茶的功夫,李熙卿手里的竹篓子已经装了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