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天生聪慧过人,命理大富大贵,每遇灾劫必都遇难呈祥。”算命道士微微眯起眼睛一番摇头晃脑的掐算“兰花指”,倒是有几分踏破虚空不在五行中的高人风范。年轻的母亲听到聪慧过人,遇难呈祥,脑袋一热,便忘乎所以的直呼“道长”。

“宝宝不可以剥夺我的权利。”

“呵!还真是不一样了!”范齐运立马有样学样。这次的大胆尝试让小河村周围的村庄立马掀起一股“时尚”风,只要家里有领子衬衫的,无不拿出来显摆一回。

“王雄会想不开吗?”我纵身一跃,跳上李熙卿的背,一溜烟的尾随其后。想到那一汪美丽清澈的湖泊,我真不希望有认识的人在那里选择弃世长眠。他还年轻,七十年代正是风云变幻的岁月。二十一世纪有多少人梦想能够穿越这激情燃烧的岁月重新搏击一回,才不算白来这世间走一遭。如果他选择无声无息的死,他对不起这个年代赋予他的波澜壮阔的舞台。

“喜欢一个人,见面的时候心慌慌的,不见面的时候心里老想着她。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她的好,愿意把自己的所有与她共享——”葛援朝将我抱上石桌,自己也坐了上来,就这样背靠着背说着心里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继承革命先烈的光荣传统。

不知道是我一句话的威慑力,还是他们觉得连我这个小屁孩都不紧张,他们一群成年人在这里瑟瑟抖有些没面子,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会议室里有种鸦雀无声的压迫感和悲壮感。

“我哪里抢戏了?!”这次我连上半身特写都没摆!已经是很低调的群众演员了,人家周星星在射雕里当士兵甲的时候还向导演建议自己“啊”一声再死,我可是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

“等等我~~~”刚整理好身上的戏服,抬头就看到李熙卿开始了第二次的走场。我赶紧追上前去:周星星在射雕英雄传里当过上场就被爆脑浆的士兵甲,人家之后照样大红大紫。我不相信我葛大勇会技不如人!

“谁——谁是你舅舅?!我连姐姐都没有,哪来你这么大一外甥!”石磊扮演的店老板嫌恶的将人往外推,还不忘嘀嘀咕咕的抱怨,“这年头又是战乱又是饥荒,人都变质了。哎~~~”一声无奈的长叹让底下的观众拍手鼓励的同时,到处充满欢乐的笑声。

“哈哈~~~”黄奶奶看着傻乎乎的爸爸和小人得志的我,情不自禁的开怀大笑。回程的路并不平坦,然后迎着日沉西山的霞光,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带着火一样的炙热。

“恩!”心里揉了蜜一样甜得牙龈都倒了,跌落谷底的沮丧心情终于峰回路转。但是,“能不能将雪白的胖狐狸,改成灰色狡猾的九尾狐?!”我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期盼着望着表情扭曲的李熙卿,灰色的狐狸让人感觉更有野性,再配上九条尾巴那就相当的具有神秘感。

“心脏搭桥——”可以说在设备和技术都相当成熟的二十一世纪,心脏搭桥手术在临床医学上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大手术。而且是个不通医理的现代人,都知道有个治疗心肌梗塞比较常用的手术叫心脏搭桥。所以当我脱口而出时,我惊觉时空的置换。美国人第一次提出这样的理论是在一九六七年,到如今才十年。而这十年中国刚好处在最闭塞,也是最艰苦的文革期间。

“呃!饱了。”简爷爷打了个响嗝,摸着略微隆起的肚子,舒服的像只餍足的老猫一样眯着眼睛,透过铁窗望向那一抹狭窄的苍穹。我抬起头只看到简爷爷满是胡须的下巴,和他嘴角淡淡上挑的弧度。希望似乎从来都没有抛弃这个在逆境中挣扎的人,在他身上我看到张爷爷所没有的激情迸射。

爸爸!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局势快失控了吗?!我乘着周围人乱成一团麻的当口,朝惊疑不定的父亲翻一个白眼,恶狠狠的“龇出獠牙”。爸爸总算是回神,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我心中嘀咕:难道我天生具有巨星的天赋!

“黄姨有大圆盆吗?”爸爸麻利的拎起面粉袋,瞧着周围全是拾掇来破旧的东西,没有一个有底的,只能求助一旁的黄奶奶。

“老爷爷,黄奶奶呢?”看到如此光景,小孩子敏锐脆弱的神经让我瞬间红了眼眶,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雾气朦胧,让眼前阴冷的房间变得模糊扭曲。

“卑鄙!是你们诬陷简院长!”爸爸身后的吴晓玲愤怒了,冲上前去拉扯着何珍的头。使劲的往下拽,一只手还在扒拉着何珍身上白色的大褂。一切生的太快,父亲跟我都没有想到娃娃脸可爱的小护士突然难,凶悍像只护崽的母狮子。将何珍扑倒在地,胡乱的拉扯着头和衣服,何珍凄厉的喊着“救命”。

前几天的一场大雨让这条通往县城唯一的大路坑坑洼洼,虽谈不上泥泞不堪,却也是非常的不平坦。我坐在竹制的藤椅上晃着肥嘟嘟的脚掌,望着道路两边绿葱葱良田阡陌,偶有野味十足的嚎声在周围回响,一时间倒也清闲。

“宝宝!你个豆丁大的小屁孩懂什么是老婆!”石磊冲着我不屑的冷哼,却在瞧向李熙卿的瞬间,神情变得献媚又巴结,“熙卿,明天跟大家一起排练吧~~~”石磊很是青涩的搓着手掌,眼神怯怯的不敢正视李熙卿。

“恩。”你让我感动,让我心跳,虽然还不能让我死心塌地,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彼此拥有对方的全部。感觉自己鼻头的酸涩和眼眶的模糊,有些窘的将脑袋埋进李熙卿宽阔的胸膛。

“爷爷是好村长,更是好爷爷!”我坚信的摇了摇头。如果当时爷爷将独轮车借出去,他或许会是一个好爷爷,但是却不再是个好村长。我会喜欢这个宠溺自己的爷爷,却没了如今的崇敬之情。

曾经被父母不闻不问十余年,而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成人的老人,却间接因为他的亲生父母而死,这里的怨恨与血脉的纠葛该是怎样的折磨人。但是老人的死似乎另有隐情,我不喜欢挖根究底,但是我想李熙卿心底的怨多过恨。

“王大哥你人真好。”我故作天真崇拜的望着王雄,严重的自闭与自卑让这二十不到的小伙子畏缩的不成人形。我不知道他有怎样不堪回的过去,但是我知道接下去的三十年是中国充满机遇与挑战的三十年。这样的大好时光不好好把握,他这一辈子都会怯懦的憋屈在阴暗的角落,默默无闻的了此残生。

现在我正坐在豪华的私人包厢内,各类美食鱼贯而入。什么烤乳猪、烤鸭、口水鸡、荷花什锦炖,正热气腾腾的散着浓郁的香味勾引着我前去大快朵颐。面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我兴奋的无处下手。

年轻的爸爸娶到小河村最美丽的姑娘阿英,当时不知道羡煞多少同龄人。可是六年的夫妻做下来,才现相濡以沫的情感是相貌所不能企及的重要。

“什么事?”我很大牌的挑着淡淡的眉毛,一副有话快说,没事一边呆着别打搅我的架势。爸爸牛眼睛一瞪就想权威一下,我得瑟的摇着手里的本子,上面写着歪七扭八的“葛大勇”三个字。耽误我的时间是小事情,耽误爷爷培养祖国未来栋梁,那还不得被爷爷剥皮抽筋、就地正法了。

“以前钱梁明都是一个月来一次,说话的语气非常欠揍!昨天却诡异的平静,隐隐的还透着一股阴森,不知道这次他又想玩什么鬼主意。”木村狠狠的灌下一口烧酒,全身强健的肌肉虬扎的隆起,根本不像是长期被禁锢在这狭小牢房间的罪人。

“你不担心吗?”我好奇的想问:不担心留下脚印,被人猜到这是一起谋杀未遂案件?他哪里来的如此自信。

“真是个小贪心鬼!快点吃完早饭和你李大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爸爸还要去田里干活。”年轻父亲将我的小木婉里盛满稀饭,摸了摸我柔软的黑。

“爸爸也吃。”我抓起父亲的手臂将他手里捏着的半个瓜递向年轻父亲的嘴边。

“呃,宝宝赶紧抓螃蟹,很快潮水就会涨到这里。”父亲随手揪起一根狗尾巴草将螃蟹的两只大敖扎上,表情讳莫如深的憋红。我现在太理解不乖的小朋友为什么总喜欢干大人不让做的事情,因为好奇心这玩意上瘾。越是不说我还越是小猫挠心的想知道,眼睛邪邪的望着一旁瞧风景的李熙卿。

可是台上年纪约莫比父亲大点的两个男人,肯定没赶上祖宗出行华冠,小妾成群的奢华生活。如今面对沉重的历史债务和群情激愤,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我的面前又一次出现一道aB选择题:a选项斩断最初的火苗,将他扼杀在摇篮里,让一切回归正常的轨道。B选项顺其自然,一切只问心底里的愿望,不论结果是悲剧亦或者是喜剧。曾经我选择了a,失去最初的心动,却又没能给一个女人幸福,也坑苦了自己。这一次我该不该选择B呢。

“这好办,场景设置在一个敌陷区的小酒楼。一名勇敢的共产党情报人员混进酒楼,与敌人斗智斗勇,为抗日前线的八路军战士送情报、粮食和药品的故事。”这样的故事题材我随便可以拎出来一两百条,而且全是谍战片。

李熙卿径直将我抱到床上,脱了我的小布鞋。我仔细打量这件卧室,虽然简朴却异常的干净,就连床上的毯子也是叠得整整齐齐。

“谢谢你,援朝。”孔夏燕抽泣的感激。

“我没去河边玩啊。”我很疑惑的从母亲哭的淅沥哗啦的怀中抬起头,看着周围一圈的好心人。我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误会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所以才会这般的生离死别的恐惧。瞧着自己一身的大人的衣服,是有那么一点像刚落水的人。

“哈哈~~~”四个男人听到我的话不可遏抑的哈哈大笑,震得整个空旷的洞穴内无限制的放大这样的笑声。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癫狂的男人: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是什么?”我瞪大眼睛看到一处黑乎乎的东西。难道那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强烈的好奇心外加见财起意,让我心里像被猫抓了般的痒痒的想上前一探究竟。

“恩!拉钩!”我伸出的小手,期待的看着眼前有些僵硬的男人。

“我并没有恶意。”李熙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那样的舒缓且毫无威胁。然而我腰上的手臂和臀下的大腿却在瞬间紧绷,坚硬如铁的肌肉虬扎的隆起,可以想象他在瞬间爆的力量足以生撕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