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你什么怪癖!没看到宝宝被你狼一样的眼神吓到了吗。”石磊似乎曾经遇到过这样接近暴走的袁立,紧张一把按住袁立激动得直打摆子的肩膀,“冷静!冷静!宝宝不是你家小雪球!”

长皱纹的大脑袋卡通人物“爷爷”将一大朵花带到李熙卿“大头”的胸前,周围全是鼓掌的手掌。晚上一轮明月又大又圆,李熙卿“大头”抬头望月,黯然神伤。宝宝“大肚腩”躲在墙角里满是担忧的望着,决定代笔写信。最后的场景便是一张石桌上,宝宝“大肚腩”执笔,坐在李熙卿“大头”的腿上,勤勤恳恳的码字。落款:宝宝“大肚腩”敬礼!

“宝宝的脸挣红得像小番茄一样。”李熙卿摸着下巴,仔细辨认我这两颗“番茄”熟透了没有,就差上前啃咬一口尝尝。这个恶质的男人又一次惹得我牙龈疼,不自觉的朝他龇牙咧嘴恐吓一番。

菊花草的叶子像菊花花瓣一样成狭长的片状,颜色青翠,味道有着薄荷的清凉。这种草在清热解毒,止咳稀痰方面功效显著。它的生长习性与还魂草一般无二,所以在看到还魂草的地方一般都能找到菊花草的踪迹。

“!”石磊抬腿就往门外走,却在门口时猛的顿住,直愣愣的回头望着我,“宝宝,为什么我感觉和你沟通全没有障碍呢?”石磊的疑惑让我瞬间黑了脸。这小子忒不会说话,什么沟通无障碍,我是脑瘫患儿吗!

“她不适合援朝,援朝也不适合她。”爷爷眯起眼睛,一锤定音。

“不给你自己,你拿这有什么用?!”爸爸被小叔叔忸怩的神情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而蹲在门后听墙角的我,心里隐隐的猜到小叔叔忤逆父母是为了那般。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这男欢女爱的事情上一旦认了真,那就是撞倒南墙、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可要是老父亲觉得每个儿子都挺喜欢的,怎么办?”爷爷搂着我轻轻摇着,语气透着一股抉择的犹豫。凝神思考,却毫无头绪,不禁又‘哎’的一声长叹。

“呵!故意勾引你木村叔叔的馋虫!”张爷爷骨骼分明的细弱手骨很容易的穿过铁窗,一把抓过我手里的竹筒。以浅浅的竹盖为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怎么会有石头从上面滚下来?”钱梁明捂着脑后勺的伤口,精干的脸上带着疑惑,仔细打量光秃秃的山头。我有些担心抬头望了望李熙卿:那么大的一颗巨石不是人为的大力推动,自己滚落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小心烫到。”父亲拿起筷子轻轻了敲了一记粉嫩嫩的爪子,好笑的看着我耍宝的嘟着嘴巴扮委屈。爸爸变魔术一样从厨房间拿出十几根又细又长的竹签,叉起一串蟹膏递到我的爪子里,心中激动的感叹:爸爸生不逢时,要是再晚两年出生,一准可以在美食上家致富。

“这是什么?”有些失落的嘟囔着嘴,对父亲手里神秘的植物一点都不感兴趣。

“上钩了。”父亲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和李熙卿站在爸爸的身旁,四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父亲小心翼翼提起手中的藤竹,呵!一个大家伙正张牙舞爪的夹住藤竹上细小的枝丫,一双诡异的直立眼正戒备的三百六十度侦查。在身体即将抽出洞口的那一刻,这机敏的大家伙似乎感觉到周围的危险,突然松开两只大敖,“嗖”的就往洞里缩。

“哪边走?”高举火把的李熙卿面前一左一右出现两座土桥。

“宝宝你是我亲弟弟!”石磊还没消肿的脸上陡然露出欣喜万状,感激涕零的表情,愣是将猪头脸挤成了浮尸脸,骇得我连连摆手表示不用感激。

不想!我猛的把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打死我这辈子都不要得胃病。什么都不能吃,到最后活活被饿死的苦难受一次就够了。

“对不起,我这就去烧水。”我刚想自己找个梯子下,然后很自然的跑到李熙卿面前嘘寒问暖一番。就看到石磊像只受惊的麋鹿一样,一把拎起地上的水壶颠颠的跑进西跨院。没一秒钟,又献媚着一张惨不忍睹的的猪头脸脸,走进院子将早就吓得魂不附体的王雄一把拽进西跨院的厨房。

“小胆哥,快去上课吧,要迟到了,我们晚上还可以一起玩啊。”就这点路,还搞得生离死别一样的悲戚。

“阿英!宝宝没事!”爸爸焦急的飞扑过去。

“没听说过。”父亲傻眼了,原来除了烧酒还有这么多酒。在旁边把玩佛珠的我狠狠的朝父亲翻了个白眼珠子:井底之蛙。

根根尖锐的钟乳石犹如刺破黑暗的利剑,银色的月光呈现水纹的波动,从洞穴的顶部倾泻下来,照亮周围壮丽的景色。

“可靠吗?”男人蒲扇大的手掌紧紧摁住刀身,戒备的站在李熙卿的侧。这个位置退可守,进可攻,不论李熙卿将从哪个方向上起突然袭击。相信眼前的男人全力挥出去的一刀,足可以瞬间削去李熙卿的半个肩膀。

“真想见见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张大伯欣慰的感叹一声,声音有些飘忽。似乎有太多的不确定,让他感觉这样的期盼是一种近乎奢侈的幻想。

每年总有那么四五次父亲跟个地下党似的瞒着所有人匆匆出门,直到半夜才偷偷回家,我一直纳闷这几个小时的时间父亲到底去了哪里?

“你不能这样,短时间你不会觉察到什么,时间一长你的手臂会吃不消,而且一直重复这样大力挥出去的动作,力气会很快的被透支。”父亲走到李熙卿的身前温和的说道。脸上没有鄙夷或是大惊小怪,一副很稀松平常的样子。让我心中佩服,别看平时父亲傻憨傻憨的,其实真正讲到心细如尘的,连年轻娘也比不上。

“他想三头讨好!”张大柱深深鄙视打小报告,四处讨便宜的行为。

“我叫孔夏燕不是阿庆嫂。”孔夏燕的声音清亮,笑起来带着大家闺秀的矜持,一看就是出身高知识份子家庭的子女,这让土生土长的葛援朝更是羞涩的像一盘小青菜一样。

“啊!谁说的?”张大柱神秘兮兮的问。

“宝宝不爱听,那我们就出去玩。”张大柱附和。

“二哥!借我使使!”葛援朝还没等父亲答应就一伸腿,一屁股坐到车凳上。两只脚趾尖堪堪撑住地面,就这样在院子里开始练起了骑自行车。

“脚踏实地干实事,从不人云亦云,捕风捉影,制造恐怖气氛,扰乱社会治安,这是我一向做事做人的原则。”铿锵有力的话那是掷地有声,其中的潜意不乏嘲讽挖苦之意。我崇拜的瞧着简爷爷,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动舌头他也比我动牙齿强百倍。终于看到汪直那张伪善的人皮面具有些阴寒的僵硬,心中像自己获胜了一般有些洋洋得意。

“乖宝宝!让黄奶奶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老头。”黄奶奶一把将我从依依不舍的简爷爷怀中抱出,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简爷爷,“还不去把衣服换了,把桌子擦干净喂宝宝吃饭!”

朦胧间自己的小腹部一阵膨胀的像是要炸开一样,我现自己正站在二十一世纪的公共厕所里,想解手的意识是如此的强烈,我却怎么也下不来,生生急出一身的冷汗。这一急躁,意识慢慢回笼。映入眼帘斑驳的房顶上白色的石灰粉掉落的七七八八,可以看到里面灰色的水泥和一块块长形楼板。

“开心啰!知道我在夸你哩。”看到我“啊啊”张着嘴巴出糯糯声音回应她,水汪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黄秀华激动的在我粉嫩的嘴巴上吧唧了一口,轻轻摇着怀中的我。

“可是——”父亲一下子哽噎住喉咙,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大伙都散了吧,明天还要上工。”爷爷一把抱着我,当先一步回家了。

“他爹!你这样打孩子会要了他的命的!”一旁的奶奶实在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冲上去一把抓住抡起的扁担。身后的大伯和伯母是有心相劝,却是无从着手。

“赶英美,跑步进入!”

“从小一起掏鸟蛋的四个到如今就你是最幸运的,和平要懂得珍惜——”尤建军借着酒意重重的拍了拍葛和平的肩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尤建军在空中无意识得摇摆着手臂,那一刻踉跄的背影萧瑟悲苦,仿佛沉重得让他不堪重负。

“娘!为什么爹不让建国和平他们学门手艺在身上?”大伯母犹豫了半天问道。我赶紧竖起耳朵想知道为什么。

“不学无术!”爷爷唬着脸一瞪眼,葛援朝怏怏的垂下脑袋。

“要怎么说和平这小子福气呢,讨了我家这么善解人意嘴巴抹了蜜一样的阿英。”女人一扫沉郁的心结,接过年轻妈妈手中的我,轻轻摇着。我舒服的直哼哼:大嫂——,不是!大伯母不愧是两个孩子的妈,抱孩子的姿势真是舒服。

有心想把现在诡异的状况搞清楚,身体却累得连个小指头都不想动弹。感觉被人轻轻的放在温水中,一双大手没轻没重的在我身上乱揉搓,几次想呵斥却是浑身乏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父亲将知青们送到县城的招待所,仔细叮嘱李熙卿和石磊几个,便匆匆忙忙带着我向县城医院赶去。

两个多月前简爷爷和黄奶奶自愿参加支援唐山的医疗队伍,赶赴前线。按照行程的安排应该在一个多月前就应该到家的,依照简爷爷的为人处事,到家至少会托人带封信报个平安。却是过去这么久,至今音讯全无。托常来县城的朋友打探,说是回来了,再问却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所以爸爸这次有些不放心的亲自赶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