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托苏师傅送给岑参,可是岑参他不见了踪影,只字没提,就不知所向。”

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囊内气味浓烈芳香,是牡丹花末加几味提神的中药,下端是五色串珠的缨络,当然香囊的制作少不了顺喜的帮忙,但绣品上的花色却是我亲自绘制的,绣工费了不少时日,粗糙的针脚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端倪。

我兵临城下地手忙脚乱,心在颤动,不由地往后退缩,被他抓住,于是不再动弹,任之由之。

还没有天黑,山上就透着丝凉气,日子如白驹过隙,竟不觉就到了秋了,微寒比洛阳城里来得早,是呵,我纤细的双手又怎能挽得住流年!

近日,苏元得总是狐疑地盯着我,我们在一起和琴时,越来越能奏到一起,因为我们都心伤,触及伤口的敏感只能用琴声来表达。

夜静旖无声,我们无语,却有情,我们无声,却有意。

父亲闭目遐思,翕动着嘴唇厉声道:“要想和我对弈,不论你怎样千方百计如何来出招,终是一场败局。”

“他便是你的……”他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点了点头,没错,岑参是我的意中人。

上官居睿走到岑参面前,面色铁青,“我说过,不许再这么说她!”

醉梦中的上官居睿满脸的痛苦,可是回忆起这些往事,声音无比激动又响亮,眼睛透着光亮,那光芒似翻飞的彩蝶,舞动着他的心绪,侵淫在往事里。

“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能撑得了多久,泠儿,趁娘身体还行,快嫁了吧,不要象娘被情所伤,这种伤真的好痛,痛彻心扉,所以泠儿,当你拥有一段情缘时,不要付出太多,这样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这可如何是好?昨天可把我们吓了一跳,连夜请了百味堂的大夫给你把脉,说是天热引起的晕厥或神志模糊,兼恶寒热而渐厥者,说是并无大碍,开了点药方调理。”

我果断地说:“我无法做到!”

“啊!”我来不及尖叫呼救,就被人口中塞布,装进麻袋,扛着就跑。

“你醒醒吧,爹爹。”

媚狐子倒是蔼然相视,自若地笑言道:“不知清泠小姐今天唱得是哪出戏?程家的家教……也罢你长驱直入,只要能顺了你的意,我自不会计较。老爷!算了,不要动怒。”

这女子我在哪里见过?我快地回忆着,对,今年的赏花盛宴父亲专门从长安请来了凝桂坊的舞姬,如“出水”般舞翩迁的婀娜领舞,当时她出众的表现足以让任何见到她的人记住她。

我们不由地握紧了彼此的手,心灵相通地有所领悟,只愿这一刻成为永恒,就让洛河为我们作证吧!

不觉落日斜照着楼头,影子映到我们身上,岑参指着两旁的高楼瓦屋说:“你看,日暮黄昏时分,家家炊烟袅袅上升,犹如蒙蒙烟雨,暮霭纷纷扬扬,这就是有名的‘铜驼暮雨’,很值得一见。”

顺喜不声响地也坐在池边的台阶上,知我心思,却故弄玄虚地不吭不响,就等着我亲自来问。

“上官是个不错的孩子,泠儿你也别挑三捡四的了,他对你是真心的,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上官居睿宠溺你,他对你的情感通过眼睛就能一泻无余地全展露出来,为了你会连命都会舍弃的,这样的男子世上还有几人?”母亲一口气说了这些话,有些微喘。

“对了,你去看看夫人吧,听凤姨说她近日身子骨弱,有两日没有下床了。”顺喜边说边梳饰我的头,她的手轻轻来回掠过,看那丝萦绕于指间,动作麻利又好看。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浑身蒙上了一层很浓的的悲哀,与岑参的兴奋形成了强大的反差,我很想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可是总觉得还不到时候,怕扰了他轻松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