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福大约快回来了。”丁大叶收起惆怅提起裙摆转身又朝客栈走回去。

丁大叶白皙光滑的双肩露在空气中,她缩着身子看着何家福嘴硬道,“可笑,谁怕你了。”

“何家福见过……”他正欲行礼,那双手已经托起了他。

丁大叶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陌生的脸,她呆愣地看着那张脸,适应了许久才蓦然想起这就是何家福的真实容貌。

他该去哪里找她?

轰隆隆,雷声阵阵掩盖了丁大叶昏迷前的最后一声呻yin。

丁大叶愈觉得这个大少夫人十分怪异,一般来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这个大少夫人却偏偏当着可能以后会成为她的妹婿的人说起自己小姑子之前的事情,似乎不是很妥当,她低头沉忖了会,大少夫人眼见自己说得太多了,她笑着同何家福丁大叶欠身施礼便回房间。

丁大叶皱皱鼻子,她对何子珏道,“小珏,你爹欺负娘亲。”何子珏仰着一张小脸,他的模样简直就同何家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弯弯眼眸如月亮般迷人可爱,他在面粉堆里打着滚,从桌的这头滚到另一头,何家福压着丁大叶靠在桌上,丁大叶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她结巴道,“何家福,你还要做……做月饼的,不然晚上就没月饼吃的啦。”

丁大叶摇摇头,她道,“我觉得你人长得漂亮,家世好,人也挺好的,所以我想带你回去。”

丁大叶怔了怔,何家福已经验起那尸体,“死者是个女人,二十岁左右,毒死的,死了快有好几天了。”他环顾了四周,“这到底是谁将她抛尸在这里的?这地方并不是很隐蔽,很容易被人现这女人。”

丁大叶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落泪,她抓住何家福的袖子重重地嗅了下鼻涕,“你这家伙,突然说这么感性的话!”她翻了白眼。

丁大叶板着脸道,“睡醒了肚子很饿,我现在命去厨房偷些点心来给我吃。”

丁大叶在看开门看到何家福的那一刻,她又后悔。她不能靠近何家福,也不能允许何家福靠近她。他会如毒药一丝丝地渗入她的生活,她害怕有一天会真得醉在他给的甜蜜中。不得不承认……在和何家福在一起的生活,她真得感觉到有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早已与她绝缘,但是何家福为她找寻了回来,所以她才害怕。

丁墨醉的生日里,她从来都是主角,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着崭新华丽的衣裳。丁大叶也可得到好看的衣裳,但她却只能站在角落里。丁墨醉那样的人,又怎肯有人分了她的光彩,所以她总是让丁大叶去帮她拿东西将她打开去。

“第一件事是……”他左右看了看才靠在丁大叶的耳边轻声道。丁大叶一边点头,脸一抬就见何家福脸色不善地看着头靠着头的她与陈写义。

何家福含笑道,“请到丁镖头这么敬忠职守的镖师何某真是三生有幸。”

丁大叶停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厨房。

伶儿也不生气,她笑眯眯道,“那我去睡了,就不打扰你了,”她蹦跳着往房间里走,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笑眯眯地问丁大叶,“对了,丁姐,你在梦里喊我福哥哥的名字做什么?”

丁大叶在他身边坐下,见他手边有一叠纸,她拿起那叠纸一张张的翻看,“听说让你抄经文,字还挺不错。”她一张张的翻,“这张是什么?”她奇怪地看着一张写满乐谱的宣纸,眉微皱。

小海单手将丁大叶圈靠在墙上,他低下脸额头抵着丁大叶的额头,“姐,我真的,真的……”

伶儿朝着他勾勾手指,何家福低下脸靠近她,只见伶儿踮起脚,双手供着在他耳边喃喃道,“小叔叔不会生你的气的,因为我们以后会是一家人嘛。”她眼里漾着笑意,顺势在何家福的脸颊印了一吻。

“何公子!”远远一声娇滴滴的呼唤。

这人是斐东玉吗?为什么那那么的陌生,却又那么的熟悉。他变了,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只是他早已褪尽了少年时的气息,但温和的线条还是那般的柔和,他没有变得成熟或是令人失望的世俗圆滑,他还是显得那么的真诚,那么的稳重。

那大夫扶须微笑道,“不要大惊小怪,她只是累坏了,现在睡着了。”

严芸听了这话又是勾起伤心事,她掩面哭着跑开,方诗诗咬唇追了上去。

丁大叶惨淡笑道,“我想,我为什么会弄到现在这么狼狈,我丁大叶为什么会变成现在如同一条丧家犬无家可归流浪街头。我多渴望有一个男人能来拯救我们,他只要给我们一口热汤,一碗热饭,给我们一个温暖的屋子就够了,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要得不多,我只想有一个男人能借我一个肩膀,哪怕让我痛哭一场泄心中所有的痛苦,可是后来等到天亮,我也没等来拯救我的人,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我心中很害怕,我怕自己孤独终老,怕再也不会找到一个肯爱我,肯待我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