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太后坐在金龙大宴桌上,脸上早已失了笑意。众人亦是感觉到气氛沉肃,渐渐安静下来。一时之间,整个福苑殿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平地之下,则是自北朝南,东西相对分别摆放着亲贵,大臣,妃嫔与命妇的宴桌。玄武帝左手一列而下,宴桌则是硕亲王,廪亲王与恭亲王。我爹爹、额娘的宴桌则是位于恭亲王之侧,地位也是极高了。

这一整日,皇宫上下热闹非常。皇帝、皇后、亲王、大臣、公主、命妇……都按照礼仪,向蔚太后贺寿,纷纷献上苦心准备多时的贺礼。

“奴婢午时归府,直至未时离府,期间并未见过王爷。”觅兰看着我应道。她向来心思敏捷,见我如此一问,又将前面的谈话联系起来,试探般的问我道:“莫不成今儿个王爷入宫了?”

“皇上许久未曾来过了,娘娘穿着好似素淡了些。”换衣宫女试探着说道。

淑妃闻言,眉梢轻挑,喜道:“殊不知嫡福晋竟还精通笛器。”

我点点头,又叫觅兰拿过皇后赏赐的蜜偲香,揭开珐琅匣子,挑了一些粘在衣裳上,抬袖一闻,已经有了若有似无的香味。虽然曾太医替我看过了这蜜偲香的成分,并无异样,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甚是少用,唯有入宫面见凤颜之际才会点上一些在衣裳上。皇后越是待我过分亲善,越是令我感到步步惊心。

我自内袖中掏出‘凤凰展翅金簪’,起身恭敬的双手托着送到皇后面前:“臣妾有幸拾得皇后娘娘之物,请娘娘过目可有损坏之处。”

我闻淑妃所言,福身笑笑应道:“承蒙淑妃娘娘厚爱,臣妾岂敢时常来叨扰娘娘清净?”

我急忙磕头谢恩:“得淑妃娘娘赏赐乃是臣妾莫大的福分,岂会不和心意。臣妾谢淑妃娘娘赏赐。”

我中心疑惑。这宫内娘娘的药材不是由御医院负责么?如何皇后会这般待见淑妃?

我不敢再失神,也尾随皇后仔细打量起这三宫六院来。又绕过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长廊,却见着一所宫阙并无特别布设,简单而不失大气,与其它金银玉石所堆砌的宫阙给人感觉完全不同。

我回过神儿,点头应了。遂放下帘子,才将心思放回了今儿个进宫的事宜上面。

应该结束的事情终究会结束。即便现在我承认自己错了,承认阮暨岑早已在我心中悄悄的埋下了一颗种子,而这颗种子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了芽,生了根,如今想要连根拔去却已不再容易。承认这些日子离了阮暨岑,才现自己早已习惯了他。习惯他嚼着浅笑看我吃饭,习惯他充当电热毯搂我睡觉,习惯他有事没事的在我身边闹腾,习惯他……温柔含情的唤我芸儿。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再属于我,我亲手将自己的幸福推给了别人。原来,感情这东西便是这般奇妙,看不见,摸不着,在身边的时候现不了,只有失去之后才现它是多么的令人回味无穷。

“福晋今儿个如何想起到这‘淢湖’来了?”翠儿想是也嗅出了尴尬地气味儿,盈盈浅笑开口问我。

“这事儿怎地没听你提起过?照你这么说。那曾大夫地确挺凶地。平日里见他倒也和善,竟没想到还会骂人!”我一边说一边接过觅兰手中地药碗。

“奴婢去吩咐厨房弄些清淡点地午膳……”觅兰僵硬地转移着话题。

“您身子本就单薄。这流鼻血的病根还尚未寻出。怎能叫人放得下心?”觅兰为我披上了裘衣。又将自个儿身上披着地斗篷脱下给了我。

怪只怪我当初未曾虚心向馨雨好好讨教几招勾引男人的招数。除了露手露腿露胳膊,扭腰扭臀扭脖子。便再无其它引人遐想的动作。乐未止,舞已断。这天儿冷得我脑细胞全部冻结罢工。甭说再舞上一曲。便是手脚都快冻得不听使唤了。没有办法。只得就着刚才跳地那一出。调整姿势。再来一次。

“放心啦,凭我这个天衣无缝。万中无一地精妙部署,绝对不会被阮暨岑现地,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对今晚地部署可是相当有信心地,这可是咱想破脑袋。好容易才将脑子里残存地那点物理知识与现实相结合地精良杰作。

被他这么一番动作下来,心里竟有些暖暖的,好感动!但这份感动仅持续了一秒钟……

经过一番婆娑。已近申时。阮暨岑期间倒是乖巧。安安静静留在正寝修养,给了我们点儿时间做好准备。

我知道觅兰听得懂,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契约夫妻,便是我,也只是在电影里见过。“阮暨岑答应我,待他身子再好些,便还我自由身,让我离开王府。”

由于态度转变得太快了些。阮暨岑挑了眉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曾大夫的药方果然有效,阮暨岑在服用退热药之后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体温便已降了下去,但意识仍旧尚未清醒,还处于昏睡之中。

翠儿见了觅兰紧张的模样,心里更是有气。撇了嘴遂道:“真是好笑,咱们主子都不怕惹人闲话,你倒是慌张个什么劲?既然敢做,就别怕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