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蔚太后寿辰当日,天气已有些见暖,我与阮暨岑卯时未至便已起床更衣,华服入宫。

小顺子明知觅兰会侯轿来接我,何以会再有一轿侯着?心下一动,莫非,他并非在那儿侯我,而是刚送了人入宫?将‘六安茶’搁在香几上,不由问道:“王爷今儿个可在府中?”

太阳偏西有了些凉意,方知已是未时三刻。淑妃无心再谈此事,再过一个时辰玄武帝便会亲临,她虽不喜奢侈铺张,亦是要打扮一番的。选了浅绿色暗纹蝴蝶穿花上衣,下为鹅黄繁花长裙,腰身紧收,裙纱飘逸。秀简单挽做同心髻,戴了滴水式珍珠耳饰,斜斜一支翡翠宝石簪子垂着细细一缕流苏。素净而不失高雅。

我微微福了福身子,婉约说道:“以臣妾琴艺岂敢与娘娘抚琴同奏?只是懂得以笛音予娘娘伴乐罢了。”

觅兰知道自己失言,吐吐舌头朝我应道:“福晋说得是,奴婢记住了。”

“臣妾嘴拙,所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我满面真诚的应道。皇后眼中的笑意却是越的深浓了。

“臣妾自幼体弱,这场病来得突然,虽有御医日日复诊,但精神还是大不如前,这病怕不知道还得拖到几时。幸得有皇后娘娘时常记挂,臣妾这明月阁才不至于门庭冷落。”淑妃这话亦说得考究,遂侧身朝我浅浅笑道:“嫡福晋往后入宫可别忘了到我这明月阁来坐坐,也好与我解解烦闷。”

淑妃回过头来看我,笑着对我说道:“本是该在廪亲王与嫡福晋大婚当日便送出的贺礼,却因我身子不适延误了,今儿个正巧嫡福晋来了我这明月阁做客,也不知和不和嫡福晋的心意。”

“回福晋,皇后娘娘贴身侍女婉茹,秋兰适才来过,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淑妃娘娘送些补身的药材,不过方才已经离开了。”其中一个长像清秀的宫女朝我福了福身子,口中应道。

皇后朝我笑笑,便又回过身子,走在我前边。

“福晋。您坐好了,要起轿了。”觅兰见我有些魂不守舍。轻声提醒。

我回头,看了觅兰,又避过觅兰看了远处正在浅酌杯中琼浆的阮暨岑,回眸一笑纤然应道:“不来了,咱们以后都再不来了……”

阮暨岑仅是‘嗯’了一声,便又将石桌上地小瓷杯执于指间把玩儿起来。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觅兰听了,则是一脸紧张的应道:“您不知道,曾大夫可凶了,上次您喝剩的那些儿个药汤,被他见了,便狠狠的责骂了我一通呢。您就行行好,将这药汤给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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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这般严重?只湿了一点儿。不碍事儿的。”我嘴里边儿应着觅兰。见翠儿已经走过小型莲花,快至莲花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