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闻言,眉梢轻挑,喜道:“殊不知嫡福晋竟还精通笛器。”

觅兰对着铜镜看了我一番,又为我戴上了一对粉玉耳坠,遂道:“福晋挽流苏髻岂不更美?”

我自内袖中掏出‘凤凰展翅金簪’,起身恭敬的双手托着送到皇后面前:“臣妾有幸拾得皇后娘娘之物,请娘娘过目可有损坏之处。”

“昨个儿皇上还在本宫面前问及妹妹,妹妹身子可好些了?本宫也好让司寝准备妹妹的绿头牌。”皇后闻言盈盈笑着,牵过淑妃的手问道。

我急忙磕头谢恩:“得淑妃娘娘赏赐乃是臣妾莫大的福分,岂会不和心意。臣妾谢淑妃娘娘赏赐。”

我进入院中,不敢声张,寻视着皇后身影。才将前院看了个究竟,却见自松柏之后窜出几抹腕挂花篮,身着宫女装束的人影来。

我不敢再失神,也尾随皇后仔细打量起这三宫六院来。又绕过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长廊,却见着一所宫阙并无特别布设,简单而不失大气,与其它金银玉石所堆砌的宫阙给人感觉完全不同。

同上次无异,我与阮暨岑依旧各坐一轿,小顺子,小贤子随在他所坐的銮轿左右伺候着。然如今,我身边却仅剩下了觅兰一人。

应该结束的事情终究会结束。即便现在我承认自己错了,承认阮暨岑早已在我心中悄悄的埋下了一颗种子,而这颗种子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了芽,生了根,如今想要连根拔去却已不再容易。承认这些日子离了阮暨岑,才现自己早已习惯了他。习惯他嚼着浅笑看我吃饭,习惯他充当电热毯搂我睡觉,习惯他有事没事的在我身边闹腾,习惯他……温柔含情的唤我芸儿。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再属于我,我亲手将自己的幸福推给了别人。原来,感情这东西便是这般奇妙,看不见,摸不着,在身边的时候现不了,只有失去之后才现它是多么的令人回味无穷。

我假意惺惺的搀着觅兰的手想要起身给阮暨岑行礼,才刚做出了个样子来便被他挥手打断了。“夫人身子尚未痊愈,便免礼了。”

“这事儿怎地没听你提起过?照你这么说。那曾大夫地确挺凶地。平日里见他倒也和善,竟没想到还会骂人!”我一边说一边接过觅兰手中地药碗。

“熏笼有些凉了,奴婢去添些炭火,福晋安心休息吧。”觅兰朝我温柔一笑,又帮我理了理身上的被褥便转了身准备去拿炭火。

“您身子本就单薄。这流鼻血的病根还尚未寻出。怎能叫人放得下心?”觅兰为我披上了裘衣。又将自个儿身上披着地斗篷脱下给了我。

翠儿见我又是点头又是龇牙咧嘴的笑着,亦对我露出灿烂一笑,在觅兰耳边轻语了些什么,便见着两个丫头片子猛的朝我点了点头,遂拿起手中折扇,更加卖命的朝我这方扇起风来……

“放心啦,凭我这个天衣无缝。万中无一地精妙部署,绝对不会被阮暨岑现地,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对今晚地部署可是相当有信心地,这可是咱想破脑袋。好容易才将脑子里残存地那点物理知识与现实相结合地精良杰作。

我心中再度暗骂:你这是要睡觉了。想着咱来帮你暖被窝地吧!嘴上却抹了蜜似地乖巧的回道:“芸儿心里也挂念着王爷呢。这不便过来了么?”典型地心口不一。

经过一番婆娑。已近申时。阮暨岑期间倒是乖巧。安安静静留在正寝修养,给了我们点儿时间做好准备。

为觅兰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痕。又牵着她落了座。才徐徐道出:“觅兰。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并不能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便可以抹杀了别人去爱人地权利。我知道,你气翠儿喜欢上的人是阮暨岑。因为他是我的相公。是王爷,是你们的主子。现在我若告诉你。其实我与阮暨岑之间只不过是契约关系,你还会这般怄气么?”

由于态度转变得太快了些。阮暨岑挑了眉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翠儿开口唤我,我才如梦初醒。急急将有些倾斜地银勺拿正。才用勺尖轻轻撬开阮暨岑地嘴。重新将药汤灌了进去,又将他的下颚微微抬高。一手狠命的拍着他的后背。然……阮暨岑猛烈咳嗽了几声。药汤还是很不给面子地溢了出来……

翠儿见了觅兰紧张的模样,心里更是有气。撇了嘴遂道:“真是好笑,咱们主子都不怕惹人闲话,你倒是慌张个什么劲?既然敢做,就别怕被人知道……”

“正是如此,照此方煎好药汤给王爷喂服之后。王爷很快便会退热。”曾大夫应道。遂开始收拾药箱。

正在我心惊未定之余,觅兰听了动静推门而人,见状面色咋变问道:“这,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福晋,您到底有没有在听觅兰说话呐?”见我又开始魂不附体,觅兰忍不住叫嚷道。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我警告你哦,你若是敢对我行为不轨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病痨子该不会是见我仙姿玉貌,冰肌玉骨便兽性大吧!顿然觉得仅着一件内底衫裙还是太危险了!这色胚的话咱就不该相信!

我……瞠目结舌……

我屏气凝神,缓缓的将被褥揭开,准备将案现场记录在案,却现床榻之上竟是一尘不染,更谈不上有什么‘血染的风采’了。不是说第一次都要出血的吗?为啥咱什么都没有?难不成咱的构造和别人的不一样?禁不住开口问道:“我都没出血么?”

“莫不是被冻傻了不成?”玄武帝自言自语,完全忽视我快要瞪凸出来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