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下心来,环视配殿的布局,仔细寻找殿内是否有什么机关密道的,这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在女主角穷途末路之时一不小心便触碰到机关,然后顺着暗道逃出升天……在我把花瓶掰了个底朝天,书架挪了个面朝底,永福殿之内能移动和不能移动的东西都看了便,我得出了以下结论:原来电视里演的都是骗人的……

蔚太后敛睛蓄目盯着我看了半晌,看得我都有些底气不足的时候,终于金口再开:“嫡福晋免了礼吧,你这行礼的姿势哀家看着有些不习惯。”

心中不禁一阵感叹,自个儿一双手凉的跟条冰棍儿似的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手凉……明摆着想拿咱的手当暖炉!这家伙,真是奸诈……

老天爷啊……咱的人品还不至于差到这个份上吧……

阮暨岑眉梢一挑,万种情思悉堆眼角。遂道:“岑今日便得一喜……”

“福晋心细,还惦记着苹果呐,奴婢这便去给您拿来……”喜娘堆起一脸的笑,应到。

“如是便好,你如今嫁入王府,便免不了进宫面见圣上和太后老佛爷,额娘从未勉强过你学习那些宫中规矩,从今以后你要用心好生记住,万万不可失礼人前……”娘亲抽出系于腰间的绸绢,拭着脸庞上擦不干抹不尽的眼泪。

可苦了我莫名其妙的得去替赵妤茹完成冲喜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顿时觉得还是咱**领导的社会主义好,不会随便拿咱老百姓的脑袋来锋刀玩儿。一时语塞,这全府上下百十余人的脑袋瓜子可不能随随便便砍着玩儿。况且咱也不能知道这赵芸儿的脑袋要是移了地儿,老天爷还给不给咱再穿的机会……

得,这鼻血算是跟咱干上了……

魏锦近日似乎也因赵妤茹地病情仍未见好转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俊逸地脸孔清减不少。皎如明月地双眸隐约间蒙上了一层愁云。眼见正月初六将至。赵妤茹至时如若还不能下床行礼,那御医院这一干太医必定难辞其咎。

“赵将军乃我云泽国镇国将军,现在又与皇上结亲,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呐……”

“这可如何是好……大小姐滴药不能进喉。这病……怕是难以治愈啊!”山羊胡子看着赵妤茹顺着嘴角流出地药汁。焦虑地捻着胡须而道。

要说咱这娇滴滴病怏怏的姐姐,打我变成赵芸儿这些日子以来也是未曾见过几面的。听闻她是姨娘所生,自打娘胎出世就先天不足,姨娘也在她尚未满月之时便撒手人寰。爹爹为了留下姨娘唯一血脉,花了好些功夫,用了好些名贵药材才得以将她性命保住。但这病根却落下了,始终无法根治,每日都得定时服药,受不得热也受不得寒,若是一不小心旧疾复,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你这丫头。可是被我宠得越没规矩了。”我蓄意假嗔,眼睛却悄悄瞟看魏锦的反应。君山银针是他最爱之茶。他每每前来。我都会为他沏上一盅,投其所好。捕获男人的心先要捕获男人地胃。咱拿手的牛排、披萨算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先给他灌点**汤。灌得他晕晕乎乎地时候还怕他不束手就擒?

我感觉到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下来,不负众望地都把视线搁在了那个小护士身上。

“方晴……”我转以求助方晴。

“只需等到明日便可证实以命换命之说的真伪,若是真能让岑儿安然渡劫,哀家定会将你风光大葬。”

看来她已经把咱的棺材都准备好了,遂道:“太后娘娘何以认为由我之命便可换得廪亲王安然渡此一劫?”我就奇了怪了,这半大太后为啥偏偏选中我,莫非是嫉妒我年轻貌美?

蔚太后似乎为了让我死的瞑目,倒也有问必答:“初六落红之人便是岑儿换命之人。”

然而蔚太后这句话差点让我当场吐血身亡。咱真是倒霉催的,心上人跟人跑了也就罢了,被抓壮丁似的替人代嫁也罢了,嫁个短命老公咱也认了,可流滩鼻血就要把咱的小命收了,咱可说什么也不答应。心上人可以再找,老公可以再嫁,这小命可就这么一条,咱可没兴趣再穿一回。

“想来太后娘娘是认准了我赵家的女儿来给廪亲王换命咯?不知太后娘娘可曾将您的想法转述臣妾爹爹知晓?”这是我最后的赌注,赌蔚太后会忌惮我爹爹手中的兵权三分。

“赵妤茹自幼身患重病,哀家届时只需公布她病不治便可,不过哀家却没想到竟会出现小小意外。而你,也不过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蔚太后收回了磕着我下巴的小指,遂顺着我的下巴移到我的脖颈上,轻轻的来回划动着。

一阵凉意爬上背脊,这蔚太后之所以选中赵妤茹原是看中了她的体弱多病,自始至终,她为阮暨岑挑选的都并非妻子,不过是找一个替死鬼罢了。赵妤茹便可病不治身亡,而我,也许是失足落水或者是暴毙不治。皇宫里,仅是一死,便有千万种方式之多。

“太后娘娘是否忘记曾答应阮暨岑初十一过便会将臣妾送回王府?”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竟有些期望阮暨岑会像电影里演的大侠那般‘天降’救我,不过一想到他那风吹倒的身子骨便再也无法将想象进行到底。

“哀家可没说过是将你的人送回王府,还是将你的尸体送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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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太后语音刚落,便见得四个宫人各自提着满满一桶清水进了永福殿。遂将内寝里的大木桶贮了个满。

我噌跳起身,退后几步问道:“你想如何?”咱现在咋说也是个福晋,说不定要载入史记的——廪亲王之嫡福晋于洗澡之时溺毙……这种死法咱可有些接受不了。

蔚太后轻笑出声,遂道:“既要祭天,自然得干干净净的才是。”

我还尚未有所反应,便被几个宫人扑上前来抓住了手脚。我心中仅有三字闪过: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