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双手好生冰凉,可是身子有所不适?”阮暨岑眉峰微蹙,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一副关怀备至之态。

守了二十八年,盼了二十八年,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给失了身……最可恨的是,咱到现在竟然还不晓得那‘嘿咻嘿咻’究竟是啥感觉……

“王爷意为如何?”我不怀好意浅浅一笑,问道。

在我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敲锣打鼓抗议n次之后,咱总算不再期待天上会掉下个苹果来,遂开口向喜娘问道:“喜娘,我的苹果呢?”

“额娘,女儿自会恪尽本分,做好三从四德……”古代版的三从四德咱不太清楚,但现代版的三从四德倒是在馨雨那儿听得倒背如流……所谓三从者,乃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话要盲从,老婆出门要跟从;四德者,为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意思要晓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揍时要躲得。咱一定会恪尽本分,将三从四德扬光大……

再加上赵妤茹三步不出闺房,真真正正宅女一个,咱老爹怕是也担心她的个人问题才会如此轻易便允了这门婚事。哪晓得半路杀出个魏锦来,竟在大婚之前与赵妤茹双双玩儿起逃婚把戏来。

“皇上圣旨一出犹如金科玉律,岂容违抗?茹儿与廪亲王的大婚若是不能如期举行,便是抗旨。”额娘言之凿凿,毫无半点夸大之意。

一想起魏锦那温文尔雅翩翩俊逸的模样咱这一颗小心肝就开始负荷运作,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尤其是他为我拂去顶残雪之际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更是令我血液上窜。又是一阵鼻间热涌,却听见苋兰高分贝的惊呼声:“二小姐您可千万别动,苋兰这便去请大夫前来……”

我虽对赵妤茹的遭遇略搏几分同情,却也只能精神上替她打抱打抱不平,鞭策鞭策那不经人家同意便乱点鸳鸯谱的小皇帝,咱还没伟大到滋生出替她去嫁的那觉悟……然而就在我日复一日的在精神上替赵妤茹狠狠鞭打小皇帝之际,距正月初六,离廪亲王与赵妤茹喜结连理的日子也仅有五日之遥。

“下官也在这儿先向赵将军贺喜了……”

小丫鬟接连再喂了几勺,均未将一滴药汁喂入赵妤茹口中,倒是让原本洁白的睡枕吃了个饱。枕面上印出了一大滩黑漆漆的药渍。

哪晓得赵妤茹不仅不是个识趣儿的主,还拖着一副病如西子胜三分的身子娇娇弱弱的拍拍我的手道:“我这身子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整日闷在屋里着实有些无聊,今日醒来竟见初雪染庭阁,一时兴起便出来走动走动,正巧遇见妹妹同魏大人……”

“是,即使小姐不吩咐,苋兰也会去沏上一盅魏大人最喜欢地君山银针……”苋兰伶俐可人的欠了欠身。笑嘻嘻地往外窜去。

“夫,夫,夫,夫……”本来还在替我亲切擦拭掌心的小护士像见鬼似的慌忙甩开我的手,跳到一旁,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又玩暗器啊?璐璐。你还是省点力气去对付猫王兄吧!”馨雨已经被我练得精钢不坏之身。丰满地屁股轻轻一顶,把资料弹了开去。然后给了我和方晴一人一记飞吻。闪人了。

“如此便好。哀家只盼岑儿能平安度过生辰之日……”蔚太后说着便双手合十吿祭神明,神色虔诚。

“皇额娘心存佛念,廪亲王必得神灵庇佑。”玄武帝轻声宽慰着蔚太后。

此刻,却见名唤清儿的宫女回来之际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鎏金托盘。鎏金托盘之上则摆放着一支色泽颇为古旧,刻有精致纹路的镶金手镯。

蔚太后将复古金镯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会儿,遂又将眼神搁在我身上朝我唤道:“来,哀家亲手为你戴上。”

我毕恭毕敬的走到蔚太后身边,任她将复古金镯戴在了我的手腕。手镯刚触碰到手腕,便有一股莫名的寒意沁澈全身,只觉得这只手镯令我感到有些不安。

却见手镯之上,所雕刻的并非一般纹路,而是刻着一些类似梵文的文字,古老而又充满神秘。鎏金之上带着一些暗红带黑的色彩,根本辨不出是何种涂料所漆。

“你且好生戴着,切记莫要将它取下。”蔚太后替我将镯子戴好后,遂又吩咐道。

“臣妾遵旨,谢太后娘娘赏赐!”虽不明白太后为何如此在意我会否将手镯取下,但觉得一般刻有梵文的物件皆有辟邪之用,便朝蔚太后行了屈膝礼应了。

蔚太后见我应得干脆,嘴角勾勒起了一条美丽的弧度,亲热的牵了我的手对阮暨岑道:“嫡福晋乖巧可人,哀家倒是喜欢得紧,便留在永寿宫几日,也好与哀家亲近亲近。”

“能在皇额娘身边伺候着自然是芸儿的福气,只是芸儿尚不懂宫中规矩,儿臣怕她扰了皇额娘的清静,以儿臣所见待芸儿习了规矩再来与皇额娘做伴更为妥当。”阮暨岑面带笑容,徐徐说道。

我本就对皇宫没什么好感,自然是不想留下,再加上这蔚太后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咱还没那份闲情逸致留在这里琢磨推敲她的心思。听阮暨岑这般为我开脱,竟产生了一股献吻的冲动,当即决定,今儿个回府,咱就将这保留了二十八年的初吻便宜他了。

“赵家的女儿岂有不懂规矩之理?哀家明白,岑儿新婚,自然想多些时间相处,不过哀家看芸儿乖巧懂事,也喜欢得紧,如是这般吧,就当哀家问你借了几日,初十一过,哀家便派人将芸儿送回亲王府。”蔚太后盈盈笑着,否了阮暨岑的提议。

“皇额娘……”阮暨岑本欲再言,却被蔚太后生生打断:“哀家今儿个也有些累了,这事儿就这般定下,岑儿身子尚未痊愈,先回府去罢。”

“清儿,扶哀家回房。”蔚太后抬起右手,吩咐道。遂被贴身宫女搀扶着头也不会的离了殿。

我还能咋的?只得屁颠颠的随在蔚太后身后,可怜兮兮的回头巴巴看了阮暨岑一眼,却见他根本未将眼神儿放在咱身上,而是微蹙眉头,一双眼睛意味不明的盯着咱手腕上的金镯。心中竟闪过一丝不爽,回过头不再看他。

随着蔚太后到了后寝,心里还在纳闷这半大太后到底准备跟咱怎么个亲近法,却见她看也不看咱一眼便被宫女伺候着回了寝房,而我亦被另一名宫女领着入了配殿,正准备向这宫女打听打听宫里几时吃饭,却见这宫女慌忙退出门去,悉悉索索在门前弄了一阵,我跨步至前,欲开门看个究竟,却现这门竟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