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骁抿唇思考一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慢吞吞的说,“既然你来了,我就多待会儿。”又抓上了杜晓的手,紧紧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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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些乱,泛青的下巴隐约冒出了胡茬,下颔曲线又一度紧紧绷起,黑的浓不见底的瞳仁,更衬得脸色苍白的可怕。

“嗯……”杜晓怔怔的看着他,睫毛末端好像有和他的触碰交织在一起,痒痒麻麻的,和他喊她的声音一样,好像灵魂深处都为这轻哑而又不断重复的两个字而起了波澜。

于是她又宣告式的来了句:“但我也不是念念不忘!”

顾亦北按了按额心,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看上去像那么无聊的人么?

顿时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无理取闹的小孩子的杜晓,松开了手,咬着下嘴唇内嫩肉问,“你是脸皮厚么?这样扯都没反应。”居然还能嘴贱。

风导:“因为你是女主角啊。”

杜晓眯着眼睛剜他一眼,“你才孩子气!至少后来我妈嫁给我爸爸时是肯定爱他的,不是单纯为了和段丛山置气。我还觉得段淮的妈妈一定是爱段丛山的,不然谁会傻到不去避孕,怀孕了对她的演艺前途有什么好处?可惜……唉,演艺圈真黑暗……对了,你还没讲柳洁雨是怎么回事?”

例如一个22岁的女人还十分的2,而且还要再乘以2什么的……

刚冲出厨房就差点撞到一个人,杜晓脚步一滞,反应过来是段淮后,也不敢抬头看他脸色,就绕过他跑回了自己房间。三步两跳的蹦到床上,整个人弹起复又落下,死死趴在上面,将烫的惊人的面颊埋在枕头里,急促的呼吸中,胸口那种呼之欲出的涩涩感觉,让杜晓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想要杀人的视线投向顾亦北,原本正不屑她的狗腿的顾亦北,此时眼里却蕴了浅浅的笑意,一手将方才从杜晓那里没收的眼镜折好,一边不急不躁的开口,“是啊,我来窜门,本来想请她出去吃的,结果她说为了迎接你的归来,正在亲手做饭,我以为她之前每天都为你做饭,才那样说。”

“没关系的,”刘婶一副以为她害羞不愿意承认的样子,带着分欣慰说,“夫人之前也跟我们说过,希望您能和少爷处的好,现在思想开放了,不会有人反对的。唉,大少爷对小姐也是真的好的,以前他几乎不回这边住,可自打小姐住在这边后,不光回来吧,还每天都那么早回来,菜式什么的也特地叮嘱……眼见着小姐你因为大少爷出门后,每天都这么郁郁寡欢的,我和华嫂心里也难受。”

当那晚,不受控制的将唇印在她唇上后,顾亦北有些被自己吓到了,他开始检讨自己,会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以前深爱的那个人的影子么?是为那个影子所惑,所以他才这样胡作非为的偷亲她么?如果是这样,不光对杜晓不公平,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不疼了,也不怕见光了,效果还不错。过几天我就开始上班,不知道在公司会不会又是一番新折磨的开始。”

顾亦南没跟她说顾亦北今天会回来呀……路迟脑袋迟缓的运作着,又听到似是顾亦北问:“你想我了?”

戴上眼罩,重新倒回床上直愣愣的躺着,刚做完手术那段时间必须仰卧着睡,已经习惯这种如挺尸一般睡法的她幽幽叹息……

“医生……我……”杜晓有想打断他并解释清楚自己真实意思的冲动,可惜阳春在侧,她有些有贼心没贼胆,便只能用她刚检查完还没有办法正常聚焦的眼睛,连连对医生使眼神示意自己其实很不想做这个手术。

“面子?”阳春轻嗤着抬高手,欺负杜晓视力不好够不准,“杜晓,你已经22岁了,一个男朋友没交过,你觉得很有面子么?”

“权当看你今晚陪的我高兴,来问候一下你……”找到号码,杜晓嘀咕着,按了拨通键。

“顾、亦、北!”杜晓很怨念的喊。

正要下车结束自己的举止异常,左边手腕却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力量拽住。

第二,你也知道你比我就只有年轻这个优点?可惜你段叔叔如果喜欢年轻的,也不会娶我;

“胡说八道,绝对的胡说八道!”这么给力的评价自然还是出自杜晓之口。身为阳春的拖油瓶女儿,也算半个主角的她,即使现在身处一个衣香鬓影、华丽端庄的场所,却依旧没有改变一丝的言辞风格,“我妈她当初决定了进演艺圈就和阳家划清了关系,时隔25年,他段丛山娶了她还能从阳家获得好处?简直是扯淡!”

杜晓假装听不懂,天真的眨眨眼:“嗯?试什么?”

2

顾亦北摇了摇头,一扬唇:“不,杜晓,我们俩之间的事还没算完。”

就算那一晚真的是个错,她也别想知错就改,因为他还想将错就错。

2

车再行驶了十余分钟后,杜晓就渐渐的现了不对劲,这条路是通往……

果然,车最后驶进了那稍显老旧的小区,停在一栋杜晓阔别一月有余的楼底下。

“下车。”顾亦北熄火,语调轻快的说。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杜晓看着顾亦北下车,转过头去问他。

“算账啊。”顾亦北微微一笑,手扶着车顶,弯下身看向还坐在车里的杜晓,“不下车么?那我过来抱你?”

眼见着顾亦北关上门,从车前往这边走来,杜晓忙不迭的推开门,自己主动落了地,在站起身的同时,手腕又落入掌控,她就这样无奈的半推半就的跟着上了楼。

难不成他还有钥匙?

她正这样想着,他就真的拿钥匙对准锁孔“卡擦”一声打开了门,然后手扶在她背上推着她走了进去。

室内的窗帘全部拉开,本来就是处当西晒的的房子,下午暖暖的阳光铺开整个木地板,想不到的干净整洁,和她离去时差不多的样子,看得出是有人定时打扫的。

沙上堆了新的抱枕,微微伸头能看到卧室里的床上铺了新的床单,可他关上门,在门背后晃晃悠悠的毛绒长耳朵兔子,却还是她以前那只……然后她看着他得瑟般将钥匙放进了兔子小兜里。

“你租的?”她愣愣的问。

“我买下来了。”顾亦北走到沙边,丢开几个抱枕坐了下来再浅笑着说。

杜晓微微张着唇,静了片刻,各种复杂感想纷纷扰扰的晃过后,她才问:“你闲钱很多么?买这样一户破房子?”

“这房子又花不了多少……”用随意的语气说到此处又语锋一转,漆黑的瞳仁盯着她,带着戏谑,“不过估计是很多吧,不然开给你十万一晚上,我迟早会饿死。”

“你!”杜晓气的指尖都在颤抖,弯腰抓起一个刚被他扔到地上的抱枕向他砸去,“放心,只会有一晚上,饿不死那么流氓的你!”

顾亦北手一操接住那抱枕,也顺势往后仰倒在沙上,懒懒笑着问了句:“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