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菊成才会让董中秋和各个乡镇长多多接触接触。

聂新宇对此有些不以为然,一把手就应该有一把手的魄力,瞻前顾后退避三舍不是他的性格。更何况,在聂新宇看来,通过新西兰水蜜桃引进推广事件,完全可以看出邱碧全这个常务副县长属于那种好高骛远但工作却不踏实的一类人!

“要真是国产的水蜜桃,都是夏季成熟,那还真的很麻烦。”聂新宇就笑着说,“县长,我在京城读书的时候,也吃过这种新西兰引进的水蜜桃。在京城里这种水蜜桃销售还是很不错的,价格也很高,每公斤在8块钱左右,批价也在6元以上,两百吨的水蜜桃要真的打开了销路,可是上百万的收入。”

邹品涛嘴角一扬,却是被雷忠鹏给狠狠瞪了一眼,这才把已经冒到喉嗓子的话给硬生生咽了下去。

“是啊。”聂新宇没有问董中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还没有那么弱智,而是认认真真解释着,“苟主任让我们秘书二股写一个官员乡镇财政预算与执行的工作报告,王志平让我来做这项工作。我当时觉得这个工作报告的主题思想有些不太适合县人大的工作内容,就大着胆子把主题略微做了一些调整,还好苟主任没有说什么。”

聂新宇微微一愣,略微迟疑了一下才试探着说道:“主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酒量是多少,读大学的时候,最多喝过六十多度的京城二锅头,有些上头,但没醉。”

县委办主任按照惯例,都是要进县委常委班子,理所当然的副县级别,比一般的副县长还要高上半级。

这几天,王志平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样给聂新宇一个教训,只是苦于暂时还没有能够找到恰当的时机而已。

更何况,聂新宇的这篇稿子确实写得很漂亮,简直让苟福天无可挑剔!

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身为当事人,苟福天对这种结果只怕都不会满意!

或许是因为秘书二股的这两套微机加打印机花了十多万价格不菲的缘故,保养得倒是比较好,居然是用棉布密不透风给封存着!

在水口县县府办,王志平对自己英俊的面貌是相当自诩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在王志平看来,女孩这句话和指着他鼻子骂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群体中个体把各自最基本的品质汇聚,那么带来的必将是平庸而不是新颖的东西。群体如此之愚蠢,往往会把自己潜意识中的希望,寄托在几个似是而非的词语上。

让聂新宇失望的,这些资料实在是太简陋了,看了半天,除了知道水口县县政府几个相关领导的名字和植物以外,他几乎一无所获。

“嗯。”聂新宇颇为感动,想了想,就笑着说,“小蝶,咱两一块在蛇口特区办个公司吧。”

“啊——”秦月馨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这一声啊倒是很像某种让人联想翩翩的声音,“能当中央党校的名誉副校长,那一定是组织部领导的意思。”

一股暖流在心头涌动,聂新宇笑了笑:“妈,我没事,刚才有只蚊子叮了我一口,我把它给消灭了。”

“混账东西。”林老爷子骂人的方式和聂老爷子出奇的一致,“葛教授的面子需要你给吗?给我老老实实关禁闭一个礼拜,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林家大院一步。”

聂老爷子一听这个互联网的东东居然可以左右到一场局部战争的胜负,微微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只要对打仗有用,那就一定要大力展。老三,新宇怎么会对互联网也熟悉呢?”

聂家三弟兄都默然,有些自惭形秽。

“聂新宇是吧。”葛青山呵呵笑着,“朦胧诗写的很好,文章写的也不错,我记住你了。”

三个男子应声而入,手里都抄着一根木棒!

“新宇再厉害你也是他姐姐呀。”刘腊梅哑然失笑,“他难道还敢揍你这个姐姐不成,没王法了?”

为了防止被徐文丽的双手拳头击中,聂新宇一只手穿过徐文丽的脖子,把她的脑袋给狠狠搂住了。

“哦。”徐文丽点了点头,嫣然一笑,“新宇哥,院子里太闷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聂浮生笑了笑:“是啊,最近这段时间外贸部的工作比较忙,上班时间都处理不完。”

“你做!”聂新宇没好气说道,“我告诉你,拍马屁也没有用,这笔账我迟早要和你算的。”

当从田友光嘴里得知他的一个叫李家明的老同学有个养子就叫聂新宇,而且聂新宇今年刚好大学毕业,和她弟弟聂清风的年纪相仿的时候,聂美莲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

田友光只是扫了一眼,脸色又变了。

“老罗,我也和提到过多次了。”田友光放缓了语气,看向了罗盛华,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很多国营企业是积重难返,要是不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只怕我们衡耒市真的会很快出现一波破产风暴啊。”

聂新宇笑了笑,取下背在肩上的旅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副手套递给了王军:“试试看,合不合手?”

“刘乡长都去送田伯伯了,你怎么不也去送送啊?”聂新宇却是又笑着问了一句。

也难怪田友光如此动作表情,在九一年,关于“姓资”还是“姓社”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东欧剧变,让国内很多人都惶惶不安。

“沙袋是死的。”一个突兀的陌生声音突然在聂新宇背后响起,让聂新宇的动作为之一僵。

几经磨难,聂新宇虽然在商场也终于有所建树,拥有资产过亿。可那个时候,李家明夫妇都已经相继因病去世。

一回头,胡尔蝶才现自己的身后居然换了个人,聂新宇已经不知去向。

“陆海青,你敢耍流氓?”胡尔蝶虽然性格柔弱,却也是出身京城世家,哪里受得了这个污辱,马上挣脱出来,一甩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胡尔蝶这一记耳光抽得挺凶的,陆海青猝不及防之下,被抽了个七荤八素,再被后面的长龙一推,脚下溜冰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重心,摔了下去!

这下可好,“哎哟”与“妈呀”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场面一片混乱!

陆海青则被长龙给压在了最下面,直喘不过气来。

“陆少!”陆海青的几个跟班大惊失色,赶紧滑了过去,“滚,都给老子滚,要是把陆少给压坏了,老子要你们的命……”

聂新宇也突然暴起,一反手,就给了那个还在他耳朵边喋喋不休满是威胁话语的家伙一记反耳光!

这还不算,聂新宇一不做二不休,飞起一脚,对着这个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小子的裆部就是一腿踢了过去!

“哎哟”一声,这家伙双手捂住裆部开始蹦跶着跳舞!

聂新宇这才飞跑到胡尔蝶身边,拉起她就往换鞋房跑!

“小蝶,那个叫啥陆少的什么来路啊?”在胡尔蝶换鞋的时候,聂新宇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呀,一个花花公子,他爸是雨花区的区委书记陆涛。”胡尔蝶撇了撇嘴,“仗着他爸是区委书记,陆海青经常耍流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胡家虽然已经没落,胡尔蝶却也没怎么把一个小小的地级市的区委书记给放在眼中,了不得是个副厅级而已。

聂新宇一听,却是心里一沉,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怕无法善了!

天高皇帝远,地方上不比京城,别说是实职副厅,就算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往往手中都掌握着不小的权力,甚至可以胡作非为!

想了想,聂新宇沉声道:“小蝶,等下打起来的时候,你想办法出去给我姐打个电话。”

要是换做平时,以聂新宇的性格,绝对不会主动动用自己聂家身世这层关系。可这一次不同,先不说他身边带着个娇滴滴的徐尔碟,就说他这次来蛇口特区的使命,也绝对不可能打上一架然后一走了之!

聂新宇心里很清楚,山不转水转,他要想把水口县的水蜜桃在蛇口特区打开销路,还真有可能绕不过去蛇口特区雨花区区委书记陆涛那个坎!

胡尔蝶愣了愣,似懂非懂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