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董中秋的这个选择,聂新宇也能够理解。毕竟,董中秋这样做显得稳妥一些,也算是明智之举!

因为水蜜桃的销路问题,董中秋在盘头乡也呆不住了,很快就打道回府。一路上,董中秋阴沉着脸,似乎谁欠了他钱不还!

“县长,今年我们盘头乡的新西兰进口水蜜桃长势喜人,只要能卖出个好价钱,我们乡政府可以从水蜜桃出售款项里扣掉提留款,问题就不大了。”雷忠鹏陪笑着,“县长,您放心,在年底之前,我们盘头乡保证完成提留款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在董中秋看来是不现实的,在经济问题上面,只要不违背原则,他也不反对默认下属拿一些该拿的东西!

至于酒量,聂新宇自认为还算不错,白酒喝上一斤估计问题不大!不过,酒量这东西不好说,特别是在酒场,那更是枪打出头鸟,每每最先醉倒在桌子底下的都是那些吹嘘自己海量的人!

以肖高望的资历,去任何一个乡镇或者县局担任一把手,都是绰绰有余的!可肖高望不想走这个途径,虽然县府办主任也只是正科级别,可好歹是在为县领导服务,经常和县领导亲近,得到提拔的机会要多一些!

想到自己瞄准已久的水口县县政府第一秘书的名头居然被聂新宇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给夺走了,王志平心里五味俱全,很不是滋味!

可现在,聂新宇直接把草稿送到了苟福天手中,而且一共耗时只有半个小时。很明显,聂新宇这是在向他表明,这份草稿完全出自他聂新宇的手,和县政府那边任何领导无关,更没有哪个县领导的授意!

县长是财政一支笔,财政预算也是政府工作范畴。现在,县人大主任苟福天明目张胆的公然插上一腿,代理县长邱碧全该作何想法?

这下,聂新宇狠狠吃了一惊,下意识问了一句:“我们县府办不会连一台打印机都没有吧?”

这个女孩叫蒲爱丽,连县府办主任肖高望每次见了她都是满脸呵呵笑容,再联想到衡耒市市委组织部长也姓蒲,王志平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而且,斯大林使用那套话语的用心,不是故意让人听不懂,而是驾驭群氓的技术。斯大林话语与希特勒、戈培尔的话语是一同胞,他们共同把法国人古斯塔夫?勒庞的著作《乌合之众》奉为葵花宝典。

“你别问我,这些资料我翻都没翻过。999”王军却是嘿嘿一笑,似乎有几分幸灾乐祸。

“我也不知道。”胡尔蝶愣了愣,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了,“有几个同学在蛇口特区打工,我想先过去看看,然后再决定。”

“当时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咱家闺女又是什么都不肯说。”秦月馨叹了一口气,随即很是兴奋地说道,“明天我亲自去饺子馆打听打听,一定能了解清楚。不过,听说葛教授读过聂新宇写过的什么朦胧诗,聂新宇也去燕京大学听过葛教授的课,估计就是这样熟悉的。”

“小蝶是担心林文生伤害我才主动提出分手的。”聂新宇心里愧疚不已,为自己年少时的无知与轻浮,也为自己居然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爱情!

“爷爷,我看聂新宇倒是很有可能与葛教授有些交情,《拾荒者》的作者就是聂新宇,我也曾在《诗刊》上读过这朦胧诗,葛教授又是个爱吊文的人……”林啸群试探着说道,“没听说过聂家子弟中有聂新宇这么一号人物啊。”

聂长征嘴角剧烈抽搐了几下,却是强行忍着,不敢笑出声来。didaxs.

“爸,新宇受他养父李家明的影响颇大。”聂浮生很是小心地说道,“李家明不只是桃李满天下,他的同学中也有不少人都是政府官员干部,衡耒军分区司令员田友光就是他的同班同学,而田友光在他的同学当中,也不是行政级别最高的。可这么多年,李家明都只是个民办教师,一直没有转正。只要他去找任何一个同学帮忙,肯定是早就可以转正了。”

“哥,你怎么木头似的啊,快追啊。”聂风良尴尬地笑了笑,还真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我认识你。”聂新宇嘴上却是淡淡地说着,“不就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林大少爷嘛。”

“我才不去。”聂风良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很是干脆。

而为了防止被徐文丽的双腿给踢中,聂新宇右腿的膝盖直接抵在徐文丽的一双大腿中间,并且猛地力!

“你好。”聂新宇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打了一声招呼。

毕竟,对于男人来说,即便是父子关系,如果没有共同话题,也很难继续聊下去。

这样一来,王军和他的战友的警惕目光少了很多,看向聂新宇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再说,这个尴尬局面也完全是因为他而引起的,董中秋觉得如果因此闹出什么麻烦来,田友光心里不舒畅,最后只怕会迁怒于他!

田友光摆了摆手,打断了罗盛华的话:“国营企业的盛衰关系到几十万市民的切身利益,也关系到整个衡耒市的稳定,不可掉以轻心。老罗啊,要是任其继续展下去,到时候你的责任不轻哦。”

聂新宇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女人会专门为他而来,不过,嘴上却是说着:“切,我看只有你们这些大兵整年累月的呆在兵营里,一出去,见了母猪都觉得赛貂蝉。”

聂新宇哑然失笑,自己这个老爸还真的是对官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啊。

李家明这话看似训斥自己儿子,却也是在点田友光脾气火爆的伤疤,让他不由摸了摸下巴,有些尴尬的讪笑了几声。

聂新宇也是心中一凛,他根本不知道王军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而聂新宇自己倒也争气,愤图强,以衡耒市当年文科状元的优异成绩考上了国内排名第一学府华清大学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马上就要分配工作了。

聂新宇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才三千多,这车市场价应该过八千吧,你该不会是强买强卖吧。”

胡尔蝶得意地扬了扬秀气的小下巴,却是有些心虚,没有正面回答聂新宇,把车门给拉开了:“上去,让你享受享受。”

聂新宇翻了翻白眼,就这种破烂小车,还好意思说享受。不过,要说这种菲亚特126p型小车简单娇小,在这个年代已经是流行元素。

聂新宇很快现,胡尔蝶这台126p的型号是650e,属于早期产品,车里只有一个仪表就是时表,这对于经历过到了九十年代末才大面积“普及”了转表的聂新宇来说倒也正常。面板很干净也很整洁,上面除了时,另一项可以给驾驶者的数据就是里程表了。

不过,聂新宇心里很清楚,胡尔蝶也只比他先来蛇口特区半个月而已,手头资金也很缺乏,要不是知道他要过来,以她的性子,是不大可能这么快就买小车的。

聂新宇心头一暖,伸手在胡尔蝶娇柔的肩膀上拍了拍。

聂新宇习惯性的一个简单亲昵动作,胡尔蝶却是心头一颤,差点没把方向盘给打反。

“小蝶,公司附近有溜冰场吗?”聂新宇突然问了一句。

胡尔蝶眼神一亮,很是妩媚地瞥了他一眼,却是柔声道:“新宇哥,坐了一天的火车,一定累了吧,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人家陪你去溜冰。”

“不累,我坐的是卧铺,在路上睡了差不多十个小时,正想松松筋骨呢。”聂新宇呵呵笑着。

胡尔蝶一颗芳心暖融融的,性格柔弱的她几乎没有其他的爱好,除了溜冰。大学时代,溜冰场里留下了她和聂新宇太多美好的回忆。

只有在溜冰场上,胡尔蝶才有飞起来的感觉。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胡尔蝶柔柔道,“空腹运动不好。”

“行,听你的。”聂新宇就笑着接话。

在路边的一个小排档里随意对付着吃了晚饭,胡尔蝶就熟门熟路驾着小车来到一个挂着“半溜冰场”牌子的地方。

让聂新宇想不到的是,这家溜冰场里居然使用的颇为时髦的滚轴溜冰鞋。要知道,这种滚轴溜冰鞋可是价格不菲,一双鞋的售价在三十元以上,相当于一个机关工作人员一个月的工资了。

即便是在京城,聂新宇的记忆当中似乎还没有滚轴溜冰场。大学时代,他和胡尔蝶都是去旱冰场溜冰,脚上套着的是一块下面带有四个轮子碟板,然后用绳子把铁板与自己的鞋子套紧,就算是溜冰了!

铁板溜冰鞋和滚轴溜冰鞋完全是两个概念,相对来说,用铁板溜冰鞋溜冰更累,度也要慢很多。别的不说,光是铁板溜冰鞋的重量,起码就在滚轴溜冰鞋的两倍以上。

使用铁板溜冰鞋的时候,自己的鞋子不用脱,两个鞋子套在一起。而滚轴溜冰鞋本身就是鞋子,需要脱掉自己的鞋子,把脚套进滚轴溜冰鞋里。

这其中的舒适感,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后世里,聂新宇也偶尔去滚轴溜冰场里玩过,倒也不怵。事实上,能够使用铁板溜冰鞋溜冰的人,穿上滚轴溜冰鞋之后,滑起来只需要经过最初的几分钟不适应后,马上如鱼得水。毕竟,技术底子在那,而装备却是改朝换代,更先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