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举起酒杯找了个话题:吴所长,我先敬你一杯,我们认识一下,等有什么事好罩着小弟们。

张健端起了酒杯嚷嚷着:你小子一来了就损我,连干十杯。说完自己就一口气把扎啤喝了进去。

附近看热闹的见我们是故人重逢,不会再有刺激的打斗,都失望地又各自吃喝起来。

她怎么处理?我指指了雪儿。

没有名我又小声哼哼着。

我冲出的哥、板爷们的重重包围,刚想透口气,一个满身香水味的女人,拉拉我胳膊,大哥,住宿吗?晚上有三陪。

等门主任回来后,我立即主动请缨。门主任却一口回绝了我。

孙处长告诉我,这几年学生会宣传部虽然都是中文系的学生任职,但校外报纸的上稿率却并不怎么理想,尤其是在省报,近几年上稿几乎为零。

我明白了孙处长的意图后,认真分析了学生会宣传部近来的工作走向。宣传部部长是大四的学生,他们这学期在校外实习,我作为副部长,实际上主持宣传部的全面工作。宣传部下设广播站、小记者站和板报站,各站都有站长,日常工作只要他们努力抓就能维持好,我作为代理副部长,更是不可能对他们进行调整。我的主攻方向就是解决校外上稿的问题。我精心挑选了张健、吕文杰、郭庆玲几个人组成写作小组,每次学校举办活动这几个人都到场采访,写成消息经我修改后往各报社。我又从学生处拿来近几年的各类总结,以学校的各种活动为新闻由头,以这几年学校取得的成绩为主题,写成经验类通讯投放到省报文教版。一个月下来,省报、省广播电台、省电视台以及市日报、晚报竟连续刊播了我校的十余篇报道,在学校引起巨大轰动。校长在一次校班子会上,点名表扬了我这个宣传部代理副部长,孙处长更是高兴地合不上嘴。

正当我自信满满的时候,有一次,我去省报交稿,在时任文教版执行主编叶玉玲的办公室竟然见到了我的同班同学肖菲。在这次偶遇中我才知道,叶编辑竟然是肖菲的二姨妈,我更加惊讶肖菲的家庭背景。听班上的同学有所议论,肖菲的父亲在政法委工作,好像还是个大官,她母亲在省商务局工作,可能任副局长。如此家庭背景只让我们这些从农村走出来的学生瞠目结舌,对于这位美丽的小公主只是远观,而不敢有非份之想。只有我们班班长赵义东这位公子哥似乎有意追求肖菲的意思。

从叶编辑那里出来我们一起回学校,我诚恳地向肖菲致谢。如果不是肖菲暗地里帮忙,我不可能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省报接连上稿,要知道任何一家省级党政机关报接连刊出一个单位的先进事迹或先进经验这将意味着什么!

那天晚饭,肖菲很高兴地接受了我的邀请,我与她在校外一个小饭馆共进了晚餐。肖菲叮嘱我关于叶编辑与她的关系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暗地里帮我。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认真保持着与肖菲正常的同学关系,我从来不敢与她单独在一起,如果是她邀我出去吃饭或我邀她吃饭,都会拉上一帮同她要好的男女同学。肖菲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刻意保持距离,依旧喜欢有事没事的往我宿舍跑。

第二学期,我被正式任命为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我的事情更加多了起来。平时我有两个习惯:一是不按正点吃饭,二是不爱洗衣服。每到吃饭的时间,我都会让别的同学给我捎一份回教室。一开始有一个同班的老乡任秀苹大姐给我捎饭,后来肖菲慢慢代替了她,因为每次肖菲给我带回来的特别可口。有一次我手头事情不多,自己去食堂打饭,要了平时爱吃的小笼包,一吃却不对味。后来老乡大姐告诉我,每次肖菲都是到外边饭店去给我买回来的。每个周六,老乡大姐给我抱走的脏衣服,也是被肖菲抢回家去洗的。老乡大姐很认真地对我说,肖菲对你太好了,你不该再拒绝她的这份感情。

感情是有门第之分的。我不相信穷秀才中了状元就能当驸马。那是唱戏,而我们是要生活在现实中!

对于肖菲的这份感情,我已深深记在心底,我依旧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我不想两人陷得太深,到头来却都要受伤。

第二学期学生会宣传部经过我的精心调整后,工作水平有了巨大的飞跃。省报叶编辑及其他几位记者先后来我校举办讲座。在省报这些大牌编辑、记者的调教下,小记者站的整体采编水平有了质的飞跃。

广播站的两位主持人也被我联系到市广播电台当夜间导播,他们的播报水平也在日益提高。

学期末,我也光荣地被评为校优秀学生会干部,还被列为入党先进积极分子行列。

转眼第一学年的暑假到了,肖菲委婉地提出想去我们老家旅游。我却告诉她,暑假我需要到别的地方勤工俭学,不能陪她去我们老家,如果她真的要去,可以找我老乡大姐陪同。

暑假,老乡大姐给我勤工俭学的单位打电话,说肖菲来这边玩了。我在电话告诉她们,我现在不好请假陪她们玩,请她们谅解。

等肖菲走后,老乡大姐又打电话指责我,我只能对老乡大姐说出真心话:对于肖菲,我真的不能让她陷得太深,她的家庭如果不能接受我,本来体弱多病的她能经得住这种打击吗?

按照计划,我提前三天返校。我刚到宿舍,肖菲就来了,她告诉我:叶编辑已荣升为副总编,并邀请我今晚无论如何要到她家去庆贺。

我与肖菲来到叶副总编家庆贺,惊讶地现叶副总编竟然是独身一人。

晚饭时,我们三个人喝着些红酒,叶副总编给我讲述了她的感情经历。

叶副总编在上大学时与一个资本家的后代坠入了爱河。那时正赶上文化大革命时期,由于双方家庭的极力反对,两个人不得不含泪各奔东西。六年后两人再次相遇,仍都是孑身一人的他们重新燃烧出激情。可是那人已是肝癌晚期,叶副总编这次没顾任何人的反对,毅然与他结为连理。婚后第二年,那人离开了她,叶副总编就再也没有重建家庭。

我一直把菲菲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叶副总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我与肖菲诉说,菲菲的心思我最明白。

肖菲突然红着脸去了厨房,叶副总编看着我非常认真地问:友明,你告诉我真心话,你喜欢不喜欢我家菲菲?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喜欢。

你不敢接受菲菲的感情是不是因为我们家的家庭背景?

我轻轻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