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无碍……”

“大胆花蓉,竟敢在公主面前出言不逊!”

“我……”

“花蓉,你有没有觉得,灵儿变得越来越让人无法琢磨了?”

应该是后者居多吧,否则……天下间岂会有母亲不喜自己的儿子?

“哦?”

那段被自己掩埋在心底的时光,是那么容易被挖起来,那么容易被牵动,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很冷静地面对所有事了,想不到……

陌生的声音!从来没听过!

从去年开始,白墨便开始将一些边关的折子,教给白睿处理,这已经表明,白睿是玄霄国下一任国君的事实。

隐约中似乎看到了那个心心念的人儿,斩无宁愿自己此刻陷在梦境里,不要醒来,因为醒来除了这冷清的山洞,四周的石壁,以及那个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的火凤,根本就没什么值得他放弃梦中与心爱之人相会。

对他虽然没什么好感,却也无反感,最重要的是,他是灵儿在冷宫里,第一个朋友。

“场上无父子,既然要赢,就得付诸全力!”

白墨一声令下之后,便有比他更加果断的声音打断,所有人纷纷回头,瞧见的便是一身灰色衣衫,头简单束起,低着头站在不远处的少年。

“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不是我说的,是惜月姐姐气不过,才说的。”

“只是因为前两天不是出事了吗,我以为你会比较忙。”

灵儿低着头仔细地按照白易教的,一一准备好之后,有点儿小紧张地吸了口气,依照他所讲的方法,吹出气手指一松,便有声音出,她开心地抓住白易的手臂笑道:“好了好了,五哥我吹出声音了。”

“应该不会,你也说南煌帝自己带的家臣,都无法验出他儿子的病因,那么自然能撇清七弟的嫌疑。”

“然后呢?”

“吩咐下去给我备些醒酒汤来。”

“论修为我现在是打不过你,不过连钥,你扪心自问,关于胡媚儿你真的从未有过私心?”

原来还在梦里,不然又怎会腾云站在空中呢?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哎哟,惜月姐姐你不要在我专心练功的时候,打扰我!然后又借机打我!”

沉默在两人中间流窜了片刻,白易一反常态地率先打破,侧头看向灵儿,在她的眼里见到了丝丝疑惑:“怎么了?”

早知道就答应哥,跟他一起出席好了,就算被人看不起,起码不会在这里空担忧,心里紧得慌,皇宫里本就复杂,曾经那些个被看重的皇子,一个个出事病的病,意外身亡的意外身亡,这些真的就是意外吗?

捏着小小的带子却感到无比的沉重,灵儿深吸一口气,在抬眼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天真,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的她,故意笑着嗔道:“原来你还有闲时间编带子呢?不怕帝君抓你去学习么?”

见他面色沉重,好似在思考什么,灵儿又忍不住问了问,而且天色已经不早,胡惜月肯定已经起床了,到时候她没见着自己,一定会担心的。

无视掉他眼睛里故意摆出的疏远,灵儿只当他是不太习惯与人相处,紧接着说道:“哥是七皇子,那么你呢?以后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好了不逗你了,今天也累了,好饿啊……进屋等人送吃的来吧!”

“册封?”

“殿下莫非是看不起花蓉是女儿身?”

这天好不容易挤了点时间,白睿便迫不及待地换了身衣服,就唤了胡汉山一起,前去清风苑,却不想刚走出寝宫的房门,远远地就瞧见了白墨款款朝这边走来,他眉头忍不住皱了皱,这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等待白墨的到来。

“惜月,你功夫这么好,是从小开始练的么?”

且不说功高盖主,可是这打仗的事情,少了自己还真不行,再说帝君此举的确不妥,所有人都知道,可是敢站出来的,却是……

“要去寻她了吗?”

刑天此话一出,刑光便挥手遣了身旁的人,这才幽幽说道:“天儿啊!你也知道父皇最看重的就是你,父皇总有老去的一天,这南煌国还得靠你来撑,这周边的小国家我们先不提,这玄霄国才是为父心头的大患!”

“不必多说,要么你胜过本王,将本王抓回你妖界,要杀要剐随你便!”

“灵儿,我们一起去看胡大哥,然后可能不久就要进宫了。”

“其实我都知道。”

两人再次踏上这呆了好几年的山头,心中各自都充斥着比较复杂的沉重,有些抑郁有些亢奋,更多的便是不舍,进宫后何时能出来走走,何时能像现在这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呢?

“本君与你母亲的事情,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得明的……”

可是直觉又告诉他,灵儿不开心的原因,是自己!究竟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白睿在灵儿点头进去准备的时候,独自一人看着她假装开心忙碌的身影,心头虽然泛着不安,却下定决心,非得查出这里面的猫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