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很细,被风吹进长廊时,带着缠缠绵绵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浓墨的夜静得憷,许久,顾容月带着苦涩的笑先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故事,筝儿,我会把今晚全忘了……”

“丁姨娘不让报官,说杏巧原是公主殿下的人,就打了奴才去公主府通报一声,公主让人来把杏巧的尸体接了过去。”

顾容升越听越激动,拉了贺锦钰,杀气腾腾地去找顾容月,抓了他来相对无人的桃园狠狠地折磨。

走到一处的凉亭,耳畔隐隐传来女子婉约的呤唱声,贺锦年循着声音走到一处雕花栏杆,看到几个后宫嫔妃和命妇及一些名门仕家公子小姐正在听戏,坐在正中主位的正是妩妃张晴妩。

前世中,在永春宫,眼前的这个女人曾命人将玲珑锁狠狠地刺进她的身体。

“你果然非池中之物,看来本宫要见你是见对人了!”

贺锦年两指捏着她脱开的下颌,将她的脸一点一点的侧掰了过去,带着恶劣朝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后娇软而笑,那带着一丝童音的笑仿似化为森冷的獠牙,从她的耳膜穿透,由内而外地将她撕个粉碎,“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药量的秘密,那是你的心跳通过你的大脑短波,一点一点地透露给我。”她的手触到她的胸口,当她提及下毒的事时,她第六感觉很清楚地从杏巧的大脑中感觉到。

“五公子,奴婢听不懂五公子的话!”杏巧心头微微一沉,袖襟下,尖利的刀悄然握在了手心之上。

她再一次乔装成申苏锦,以申苏锦的名义奔赴前线,她的到来,极大鼓舞了大魏的将士。

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她仅仅是个郡主,而顾铃兰却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深受皇宠,宫中所有的云织彩锦都用在她的身上,每一次看到顾铃兰穿着云织彩锦绣成的霓裳,她就恨不得突然着火,把她的衣裳全烧成灰。

她扔了手上的纱布,疾身就朝着帐帘处冲去,“让开——”顾不得失礼,一把推开医女,疾身跑出去!

果然,一个灰袍的人很快落入她的视觉,那个人眼神带着与平常人不同的焦急落在了贺锦钰的脑袋上,但很快,这个人也查觉了她探究的眸光,倏地就从人群中消失,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

难怪,他今日赛前如此嚣张!

而贺锦年却脸色丕动,缓缓拿起剩下的五根箭,微眯的眸光如鹰隼,透过幽然绵长空气一层一层地达到靶中央,这一次,她张满弓,眸间带着凌然的杀气,射出时,众人微微吃了一惊,因为这五箭射出时,众人的耳膜明显感觉得一种刺痛,果然,那箭的度极快,带着凌历的破空之势,最后穿入靶心!

二十人分四次上场,每次五人上场,按抽签决定。

在四人一时被唬住的片刻,贺锦年已提足往外走,在拉开帘门的那一刹那,倏然转身,对着四个呆如木鸡的大汉眨了眨眼,眸中盈着少年的天真无邪,“你们觉得,本公子十三的好年华,活得如此风生水起,会不会咬舌自尽呢?”

暖风吹进来,卷起珠帘,那莹莹珍珠因碰撞而出的脆响时,她耳边缭绕不绝的却是庆安公主那带着痛快畅意的尾音——

庆安公主颇有此动容地走到医女身边,悄声问,“怎么会到现在还不醒?不是说早就给公主服下解药?”

“微臣谢主隆恩!”戴尚书一颗心终于安了下来,他万万料不到顾铃兰的一句话顶得过所有人加起来的话,真真是喜出望外!

顾铃兰突然抬起,冷冷看了一眼伏身在地的戴少君,最后冷漠地瞧向庆安公主,“皇姐,没什么一言难尽,是贺公子救了铃兰一命。如果没有贺公子,恐怕今儿传出失贞的就是铃兰了!”顾铃兰瞧向脸色苍白的林皇后,眸华如水,声线无波,“皇嫂,整个事就是顾宝嵌弄出来的,她装神弄鬼,这一边伪造假信件,让我约戴公子见面,另一面,故意派人演戏,让我知道戴少君从大魏回来,有申苏锦的消息,引我去望月台,目的,就是想把我和戴少君弄在一处,到时她好来个撞个正着,毁我名声,最后自已挨了报应罢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戴向荣,你父子二人可真狠啊,纵子行凶后还敢逃逸,不管本宫女儿的死活……”那边林皇后又冲到了戴向荣的身边,揪了戴向荣的衣襟,死命地拉扯着。

顾城亦撇了一眼全身是伤的戴少君,眸色微微染上了一抹冷霜,“戴卿此话何意?难道宝嵌之事与贵公子有关?”

“皇后,你安坐一边便是!”顾城亦拂手示意钱公公宣戴向荣觐见,转身走向书案后的椅上,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此时正值他与顾城风对峙到生死一刻,若在这当口,顾铃兰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他实在是无法跟姚氏长老交代。

原本想把她唤醒,可一翻开她的身体,看到她的惨状时,脑中一片空白,转身就跑,一路踉踉跄跄,最后连滚带爬地,连怎么回到自已帐营之中都不知道。

可现在,好象更复杂了,因为,男的跑掉了!

顾宝嵌看到顾铃兰匆匆离开后,戴少君端了杯酒,沿着一张张桌子与几个年轻的少年公子打招呼,然后,不着痕迹离开宴会。

贺锦年一直暗中看着宴席上的人,她巡了一周,果然没看到金铃公主的身影,心道,好戏果然要上场了。

帝后的左下是昊王夫妇,顾铃兰与她们同席,此时正与星王妃挨在一处聊得正欢。

张晴妩心中冷鄙,顾铃兰不过是十六,给她硬掰给扯成十七。她见顾城亦阖着眼没有任何表示,有些悻悻地扔了手中的帕子,舒服地往后靠了靠,懒洋洋道,“姐姐的话自然是有理,是该给铃兰寻门亲事,要不这样,臣妾寻个机会,问一问,铃兰自已的意思?除了那申苏锦,是不是还有什么合意的人选?”

肖妥尘果然年轻气盛激不起,冷言道,“好,如果我被淘汰就当是我输,但和你同组就不必了,因为你第一轮就会被淘汰,根本没机会进入文试!”肖妥尘转身就走,行了几步又转头,“别再跟着我,不然,小爷打得你明天起不来!”

这决不是偶然!

这里阳光不透,巧在那双眼恰巧就在光影之间,她竟是一眼就辩出这双眼的主人——顾城风!

她看到她们一次次不放弃,一次次地在来回穿梭,申钥儿真想告诉他们,没有用的,如果灵魂可以杀人,这世间早就不需要六道轮回了!

刚想下跪求旨,秦邵臻却起了身,缓缓地向她走近,那能迸出炽人火光的双眸至始至终没有从申钥儿身上移开过,他勾着笑痕的唇角无声扬起,“依朕看来,这死罪可免,但活罪——申钥儿你可愿受?”

都说双胞胎在母腹中就会开始争夺营养,那一役,她胜,所以,申皓儿出生时便天生不足,自小被父亲养在身边。

月笑得更狂:六月,你就是那丫环,来,乖乖地,穿上吧!

ps:以上是小剧透版,我们可怜的六月遇到月这后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