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想法仅仅停留一瞬,便自行否定!因为她怀中的贺锦年实在纤瘦,而她的儿子贺锦钰又今非昔比,既使贺锦年深藏不露,只怕也难逃今日之劫!

突然,人群中暴出迭声雄厚的赞誉,“好!好!好!”

贺锦年睫毛颤动了一下,稍稍移开脸,转头看到贺锦钰笑得有些肆无忌惮的表情时,挑了挑眉,眼神冷冽而淡漠,“小屁孩,把你的猪脑袋移开一些,你挡住小爷的阳光了!”

贺锦年知道在这个时空没什么人权可言,只要被怀疑,搓圆搓扁就由着对方,可她也知道在这个时空,律法面前不是人人平等的,就是有一条很重要的条例: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庆安公主给她盯着全身毛,但还是脸含笑意撑着不动,她姓顾,在气势上她从不输于任何一个女人!

林皇后突然驻足,转身看着身后的殿宇琉璃镶顶,华美的雕栏飞檐,笑颜端庄秀丽,眸光清明,“庆安,就算本宫能生出双翼,飞出这黄金塔楼,也飞不出那乌云蔽日!”

“皇后,铃兰不过是一个公主,牵连到公主的声誊事小,牵连到太子的事情就大了。所以——”铃兰眸光冷冽,带着剖鳞狠戾直接林皇后说过的话来反击,“铃兰愿意成全林皇后关爱太子殿下之心,至于铃兰的名誊,损便损了罢!”

顾铃兰早已精疲力尽,也懒得多说什么,“皇兄,臣妹昨晚一夜和贺公子在一起,就在银月池边!”顾铃兰依然头低低埋在凤繁星的脖子边,也不看顾城亦,众人听得她语调极平缓,看不出她的神情如何。

庆安公主冷冷地凑上一句,“本宫的皇妹金铃公主这还失踪着,怎么戴公子就不曾怀疑到金铃公主的身上?”

顾城亦看着如此狼狈的林皇后,摇了摇,拂手示意,“皇后若想听,就安静地坐到一边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开口!”

可没料到,顾城亦马上就琢磨出味道,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女儿失贞之事,将会牵连出一系列的人和往事!

戴少君死死咬着牙,两额泌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许久才闷哑之声,“爹,您抱不动,您喊人进来……把儿子抬过去吧,您这样抱,儿子……实在疼得历害!”

这一夜,顾铃兰把半生的眼泪流光,悉数地落在了贺锦年的心里。

贺锦年勾了勾唇角,俊美的脸上透着一抹说不出的戏谑,“难道肖兄想看锦年更衣?”话中之意,你不走,我怎么换衣裳?

贺锦年看到戴少君坐立不安地地等了两刻钟后,自行坐在圆桌边,倒了一杯水饮下,心笑,这下活春宫要上演了。

贺锦年并不推拒,与众美姬嬉笑闹成一团。

闱场的夜宴设在离帝王行苑百米外的一处高台,在正北面,布置一道黄明纱帐,正中排列锦缎雕龙木椅及桌案。帝后同席而坐,帝王肘撑着软蒲团,半靠着托腮,林皇后一身凤凰吉袍,浅笑盈盈地帮着帝王布菜,顾城亦不怎么动筷,神情冷淡得不起一丝波澜,他的眸子似乎没有聚集在任何一个地方,缓缓掠过四处,但也足够震慑全场。

一旁的妩妃张晴妩不甘示弱,忙取了白帕为皇帝擦了下嘴角,带着浅笑反驳,“铃兰的性子姐姐又是不知,她的婚事在皇太后在世前就拿了懿旨,没有她自个的同意,谁也别想给她定亲事。”妩妃虽算不上年轻,但也不过二十七年华,而他的兄长都皆有妻妾,子侄最大的不过是十二岁,所以,她是指不上和姚家联姻,但她就是见不得林皇后过得好。

其实这回肖妥尘倒是料错了,贺锦年不是耐性奇佳,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带她绕了五圈。

顾城风眼睛微微弯起一弧好看的弯月,虽然这里的光线极弱,但在光影之间,他还是可以看到眼前这个身高不足到他肩下的少年的后背。

这里算是她重生前和秦邵臻的密秘练武的基地,只是她以前和秦邵臻通常是晚上来,而现在为了避开有可能和秦邵臻相遇,她每天换成清晨来。

谁也不知道,事情就是出在了这。

“是!”申钥儿惨然一笑,笑容飘忽而繁复,她感觉心里一直被封存地幸福,在这一刻,被强行泼上灌上丑陋!

“不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你是申苏锦,你是顾铃兰的‘心上人’,虽那那顾铃兰那贱人早已死了,但只要是她喜欢过的东西,我就要把弄残、弄废!现在,我告诉你也无妨,你的内力是我让人废掉,你的琵琶骨也是我吩咐人敲断,如今你连这个高墙都爬不出去,我要你一辈子也休想翻身!”顾宝嵌畅快淋漓地笑着,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冷冷吩咐,“为了德妃娘娘的安全,给她扣上玲珑锁!”

如果贺锦钰肯好好休息,或是太医及时现诊治,以他九岁的年纪,骨格的生长有着自愈的能力,会慢慢修复,不会造成更大的创伤。

不过,贺锦钰生性太好强,在取出身体的绵针后,为了一雪前耻,他一定会缠着那神秘人练习新的武功!

那贺锦钰关节处的裂缝就会愈来愈大,初时会疼痛,但以这个时空的医术,只会被认为肌肉损伤造成疼痛。

错过了最好的治愈期后,那处的创伤将愈来愈大,最后,断开!

待现到严重时,已不得不以敲骨的方式重新接续,最后的结果,就是让贺锦钰终身致残。

她知道贺锦钰是庆安公主最大的希望,一个残疾的孩子将一生无法出现在朝堂之上,只能庸碌一生,这天下,没有什么比这个打击会更严历。

这个想法仅是她在知道她与贺锦钰没有血缘关系后,一瞬间决定!

顾城亦已从高台上走下,微微蹙眉,“庆安,先别顾着问,看看钰儿伤得如何?”

“皇上,是锦年的不慎碰了鼻子流了血!”贺锦年状似很无耐地一笑,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粉尘后,又抹了一下鼻血,慢幽幽地俯下身,扣了贺锦钰的脉搏,似笑非笑道,“七弟,别撒娇,起来吧,又不是你流血!受伤的可是五哥!”

“我……”贺锦钰瞬时感到全身的力气又回来,他眼神戒备,满心狐疑地想挣开手,“你方才使了什么妖法!”话未说完,被贺锦年一拉,就顺势起了身。

“锦儿,你没什么事?”贺元奇冷静地上下看了一眼贺锦年,递给他一张帕子。又瞟了一眼一旁半低着头的贺锦钰,神色有些冷漠,“切莫胡言,你兄长能有什么妖法,你尚年幼,输了也是寻常之事!”

“他,他用针扎……”贺锦钰沉不住气,指着贺锦年,满眼都是凶戾之气。

庆安公主倒抽一口冷气,刚恢复的平静瞬时破开,脸上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她取了帕子就往贺锦钰的脸上拭去,阻止贺锦钰接下来要说的话,强行逼着自已用最平静地声音安慰,“钰儿,你今日的表现已经很好!”

贺锦钰无法接受自已失败的事实,恨恨地甩开庆安的手,跑开。

这一场对诀因为流血事件而意外终止。

常念水袖翻飞中,娇滴滴地问:话说,姐何时出场?

月满头大汗:念姐,您的戏台子马上搭好了,您先化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