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才跨过院门,忽听一声冷喝:“站住!”

小龙道:“最奇怪是她独自一个人,竟驾着一艘单桅帆船,会不会是特地来寻你的?”海云挥手道:“走!咱们去看看。”

苹儿道:“好!我自己去找悟非师兄。”取了密函,喜孜孜向楼后而去。

方慧娘摇着头苦叹道:“我冒用他的法号,只是不愿承认他已经死去,我削隐居,只是为了要独自陪伴着他。这是自私,怎称得伟大?”

中年书生道:“他们是在此地雇的船?”

悟非一面点头,一面悄声道:“他一口就说出咱们的来历,难道早知道咱们要来?”

海云懒得跟他多言,一笑置之,没再回答。

悟果和尚道:“别这个那个了,先撕下一只耳朵让我尝尝,看味道如何?”说着,伸手便欲摸小龙的耳朵。

小龙道:“为什么?”

海云道:“彼明我暗,彼争我伺,乘隙而动,见机而作,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白玉香由眼角瞟了他一眼,忽然吃吃的“娇”笑起来。

海云脱口道:“莫非就是‘铁皮书生’?”

白玉香得意地道:“而且,区区这毒粉走皮不走脉,运功抗拒,也是徒然。”

凤姑和小龙本想跟去,却被金婆婆喝住道:“你们留在这儿照顾生意。伙计,卸门悬灯,开始营业。”

海云道:“这是欺骗手段,已经不是权变运用了。”

海云道:“不瞒你说,我得去追方才那位儒衫文士,他可能就是剑绝诗狂杜玄。”

沿湖小沙洲星罗棋布,全是不见人烟的荒,渔舟穿行其间,由近午直到夜初,毫无所见。

海云道:“没有。”

那脚步声轻而缓慢,若非由茂密的芦苇从中穿过,几乎分辨不出是人在走动,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海云身后。

这办法应付普通暗器固然很有效,无奈那葫芦中喷出的火焰,笼罩了方圆数丈范围,沾物即烧,人的身法再快,总快不过火势。

他口里说得很肯定,目光却并未向水面望过一眼,只顾低着头,目不转瞬注视着水里的游鱼。“你现了什么?”

因为它根本不是泥沙堆积成的,而是一块整整齐齐的方形巨石,不知由何处移来?更不知由什么人安放在众环绕之中,一半埋在水里.一半露出水面。

龙元庆又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海一帆朗声道:“铁门庄可不是任人来去的地方,海某人愿凭掌中长刀,领教阁下的追风快斩连环剑法。”

彭永龄也突然收敛了笑容,沉声道:“嘿!好大的口气,彭大爷可不是吓大的,你要我留下人来,我还想叫你连命也留下哩!”

饶斌兴奋地道:“男女可以改扮伪装,这不关重要,你且说说他们在庄里的情形,衣着装束或者举止方面,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常无惧道:“二哥在大白天里紧闭庄门,莫非庄中生了什么事故么?”

柳天鹤道:“人言尽,所述皆同,怎么会是谣传呢?”

其中一个胖头陀道:“待洒家去查看一下。”

海云想说什么,喉咙里就像塞着一块冰冷的石头,话未出口,泪水却夺眶而出。

女的道:“那是因为咱们从前的想法错了,咱们总以为那些武林成名人物,能给咱们一些庇护,现在才知道,他们不是浪得虚名,便是意图取得宝藏秘密,实在令人失望得很。”

海云摇头道:“不需宿处了,咱们今夜反正是睡不成觉,索性赶一夜路吧!”

小龙道:“她是我姊姊。”

欧阳玉娇道:“这算是咱们夫妇许的愿,决不会食言。大师父要走了么?恕咱们夫妇不远送了。”

海云笑道:“别忘了你们姊弟俩也是一男一女,而且你这一身装扮,要过关只怕更不容易……”

海云道:“在下愚昧,听不懂姑娘的意思。”

海云道:“这是因为我化过装,你自然看不出来。”

说话的是个冷峻而低沉的口音,只听他悠缓的问道:“都解决了吗?”

海云和盛彦生呆呆望着那犹未熄灭的烟火,许久没有开口,各人心中都好像压着一块大石,感到无比的沉重。

尹世昌骇然倒退两步,望望自己手中那只刚喝完的空酒壶,失惊道:“这酒里不是没有毒吗?”

苹儿道:“等谁?”

海云更是巴不得快些走,以免被胡一帖现薛身上那些伤痕,徒增无谓麻烦。

海云心里暗暗焦急,偏生苹儿又不停的追问道:“怎么还没有消息?会不会是密报弄错了?你凭什么判断他们一定会朝这条路上来?如果他们不走这条路怎么办……”

常无惧接道:“这批家伙莫不以名门正派自居,平时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怎肯跟咱们合作?”

在他身后,倒毙着一匹纯墨色的乌雅宝马,通体汗渍,口冒白沫,竟是活活被累死的。

灰老人暴喝道:“没用的东西,闪开些!”

海一帆骇然一震,失声道:“这么说,其余那两艘船,也将寻来这里了?”

“这一次,爹的几位结义好友都已闻讯赶到,你娘也顾不得羞耻,含泪亲自跪求父兄,他们才没痛下毒手。但却将你娘割断钗,剥去外衣,当众驱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