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体上的各个部分的细胞开始渐渐适应这种环境时,黑暗带给我感觉又转换为了局促,我知道,我的时间并不多,尽管“他”说了,过不去,可以选择离开,甚至是他可以送我们离开,可这样一来,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吗?而在我的字典里,似乎从没“半途而废”这个字眼,因为爷爷的特殊训练,让我深刻地明白这个词它的深刻意义,久而成性,这是物之常理。

“孔雀、雉鸡、黄雀、枭、鹫、杜鹃……”那声音一连点了十三种鸟的名,我条件反射般地一一去寻去……

哨——头上方的凶禽突似受某种号令驱使突齐声厉鸣起来,声声锐利,如欲刺破耳膜,几与此同时,嗡嗡嗡……厚重的石门——竟然颤动了!鸟王!苏醒!我瞬即从绯思中回神儿,急急又似别有深意地看了十八支一眼,如果真是这样,我更希望……他可以活下去。

“有些东西,只有在特定环境下才会显形。”爷爷的话从旁递来。

我看了爷爷一眼,坐了起来。而后在他眼神儿的押挟下朝那棺木走了过去……仪式举行的具体过程我毫无印象,我甚至分不清究竟现在的是梦还是之前的是幻,因为如果仪式真的举行过了,那黑猫血十五钱、子时子刻、蘸神蟾之液这些关键字眼下的步骤我好像一个都没进行过。可糊涂归糊涂,即便是在梦里,我也是不敢违抗爷爷的命令的。

“我最讨厌的?”不由自主地,我呢喃着重复了一句,脑中开始迅过滤起那些曾经令我生厌的身影……这么一想还真是不少呢,可究竟是哪一个?而我却不知道,这只是催眠术的一种手法,不知不觉中,我的思绪已被他引进了一个特定的圈,接下来,我会越地受他引导……

它们越聚越多,越张狂……渐渐地我感到头疼欲裂,双眼珠似乎在向外鼓,拼命地要飞离我这具躯体,也不知哪突然冒出的个想法,竟让我想到了“走火入魔”这个儿词,可是,我还不想死,我还有没活够,我更不想练就什么什么绝世神功,我……我……有人在吗?这里好可怕,谁来救救我?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和先前那小鬼头似乎说了同样的话,我觉得我要疯了,双手抓住脑袋,很想去撞墙……

事实上,我一直都不是个凶残,并且凶残到没有人性的“人”,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真的是个异类。

此处不适详剖,暂且跳过。只说这个变故让我将视线本能地投向脚下,近乎一只眼睛在看着沾血的那只脚,另一只看着置放在火线外的另一只,那一瞬间,我再次犹豫了……可就在这时,一声若蚊呐的招呼,忽然从里面传来,“哥哥……救救我,这里……好可怕!”

但是,这种蛙类,就平常来说,在我们这里是十分罕见的,但它的名号,却是响彻十里八村,源于村里曾分阶段“住”进过两只,就共计葬送了五十二条人命,牲畜的不算,第一次说起来略显老套,先是莫名其妙的死人,初以为是瘟疫,但乡医土郎中均看不出个所以然,也有去乡镇卫生所看的,结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中毒,并且无药可以控制毒素蔓延,人照死不误,之后一些怪力乱神的言论就出来了,什么神主的惩罚啊,妖魔的侵略啊……等等,到最后人心惶惶,直至那“夺命爷爷”似乎自己离开了,总之渐渐不死人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年,这场“瘟疫”在人们心中也渐渐淡化,可是三春过后,第二场灾难再度降临了……

爷爷沉默了有一会儿才道:“事情有点难办,他们不肯相信你,但现在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也没有证人,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酒,什么都不知道了。”

爬出山坳,分开草棘,我快向村子寻回去,对他们来说,这里可能算是深山密地了,但对我,呵呵!

我懂了,只不过他,还有眼前的这些“杂碎”,他们可能都还不知道,我和他们的“构造”是不一样的!

对,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合理多了,所以说,他那样说完全是故意的,福贵会因此自主走上“炮台”,而这么一来他先前那句古怪的话也豁然明朗了,就是说,现在,对他来说,“英雄”这样一顶帽子还不能戴,目前他要的,只是我死,假使福贵杀了我,那他装的枪自然中靶了;如果福贵失手,他却不至于太失面子,这是他第一个聪明的地方;另还有一点,那就是尽管在我们这里,杀个人并不算什么,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我杀条狗才会惹下这种杀身之祸,那么换作是我呢?在刘熊猫的眼里,我爷爷终究还是我爷爷,如果知道自己的孙子被杀了,那试想下结果会怎样?尽管他在人前看上去怎么都像个老好人,但你不得不承认,只要‘人一旦下了杀死一个人的决心’,那么得手与否只是早晚的事。所以,刘熊猫这一招玩得可谓是很高明的,只可怜了福贵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犹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