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就行了。”殷少岩冷淡地说。

“蔬果汁早上喝,牛奶嘛睡前喝。”

陈靖扬转过来,用双手捧住殷少岩的脸。

不是不想使力,而是全身都虚弱得挤不出一丝力气。

“有约”,当然只是托辞。

殷少岩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还真把大神当成自家的专属厨娘了,自己什么都不做,就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人家又没有这个义务。

言语中的鄙薄之意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分手之后,有个和殷少岩同一福利院出身后来专门写甜腻言情的家伙专程跑过来嘲笑他没有真正恋爱过,殷少岩毫不客气地把人拖到天台上打了一架,揍到对方承认自己也没真正恋爱过为止。

“没。”

“……没有。”

“谢谢。”

某位家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在说自己,好不容易白回来的脸立刻又红回去了。

病房内包括电锯医生和殷少岩在内的几个“外人”一听这话均是虎躯一震,然后望天的望天,写病历的写病历,努力稀释着自己的存在感。

赵诚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换上了平静无波的表情。

殷少岩很严肃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尤其尼桑做的家常菜还特别地……家常,换句肉麻的话说就是特别有家的感觉,对于吃惯外卖和泡面的死单身汉来说,要割舍掉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殷少岩小时候,那是古惑仔和圣斗士横行的时代,在“男人应该靠拳头说话”思想的指导之下,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讨好”这个词,有什么矛盾都是直接掳袖子就上,何曾干过放下身段逗人开心那么细腻的活计。所以具体要怎么操作殷少岩是一点概念也没有,只能干看着陈靖扬线条完美的侧脸呆。

“世界上的确有这样不幸的粉丝。”偶像去世之后才喜欢上。

这个想法让殷少岩莫名地有点胸闷。

周围有的是人准备拉你同流合污,也有的是上位者喜欢在明星身上找征服感,但更多的是各取所需,以肉体的代价换取名利。当身边的多数人都认同某种潜规则时,坚守底线便成了一种相对艰难以及看起来不大划算的选择。

到了给我打电话。

尼桑你真是太贤惠了!

经纪人在前面干咳啊尼桑!

“你怎么就死得那么惨呢?”殷少岩弹了弹书页,照片上他穿的还是不太体面的便衣便鞋。

医院?

“所、所以说我最讨厌酒精饮料了。”

“讨厌你还、还喝那么多!”

“你为情所困太难得,我得,庆祝一下!”

“干脆,我们凑一起得了,反正我未娶你未嫁的,”谢奕止自说自话,“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这、这可不行啊小谢同志。”殷少岩摆手,“我们凑一起你不觉得恶心么?”

谢奕止歪着头想了一阵:“啊咧?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所以不行啊!你这叫饮‘鹤’止渴懂么!饮‘鹤’止渴!治包不治饼的!”

“饮鹤止渴……是什么啊?”谢作家脑筋转不过来,好一阵纠结。

“别到处沾花惹草!你得找你喜欢的人,别废话,直接上!相思病算什么!想上就上,上了包好!119yurheart啊少年!别怂!”

“我怎么感觉你在教唆犯罪呢?”

“哪能呢!我会害你么!相信我!”殷大忽悠使劲地拍着小谢同志的肩膀。

“原来如此。”谢奕止恍然点头。

如是这般,两人长途跋涉总算回了酒店。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值夜的前台小姐看了他们一眼,点头微笑致意后见怪不怪地低头玩电脑。

“回自己房间去!”殷少岩边掏房卡边推搡着赖在自己身上的谢奕止。

“我没房间,小魏说包吃包睡的,我行李还在他那里。”

“那你就去睡小魏。”殷少岩完全没觉得这个表述怪怪的,努力半天总算把房卡从兜里捞了出来。

“可是这个点小魏肯定睡觉了会吵醒他的。”

“那你就来吵我?不行,你臭死了!”殷少岩边开门边说。

“不管!我要和你困觉!我要和你困觉!又不是没睡过!”谢奕止摇着殷少岩的手臂说。

“那是几……”那是几岁的事情了?

殷少岩本来想这么来一句,却被房内亮着的灯光给吓了一跳。

是安荇吗?应该还有一张房卡在她手上……

身上挂着一个人型垃圾,殷少岩艰难地挪进房里,然后呆在当场。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