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就等着。”

“鬼奴?”寒月斟酌着这个词语。

“等会儿,你刚才说要干吗?。”楚子殇向后一退,拉开了和寒月的距离。

燕水遥哈哈大笑,“月少爷昨夜没有去酒楼喝酒,难不成闻着美人的香气到了其他的地方?”

寒月答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一个平淡的早晨就在这样平淡的话语中开始,然后结束。

赵凌心咯咯笑道,“听说月少爷最近被人记恨,怎么还这么大胆独自一人出来,不怕再有什么意外吗?”

楚子殇竟然难得脸红了,没有跟寒月针锋相对,扭捏道,“有人在,你干嘛这样说呢。我其实没那么差了。”

“你这药还真是奇特,古代有美人出浴,花香相随,今天有你月少逼毒,臭气熏人。”楚子殇在一边打趣道。

“这些人是?”楚子殇疑惑的看着这些人。

“原来是你!”寒月看清了眼前的人,眉角轻扬,见到故人,他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慢!”寒月突然出声道。

寒月当然不像楚子殇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他向来不喜欢这么喧闹的音乐。

烛光下,楚子殇低着头,犹豫了半天,终于痛下决心,“师傅”两个字终于从他口中吐出,不过面前的人却没什么反应,把头抬起,楚子殇大吃一惊,寒月竟然消失不见了,“咦,师傅去哪了?”

“不过,”云公子将银票放在桌子上,抬头道,“若是你没猜中怎么办?”

“三个原因。”白衣公子伸出了三个指头。“第一,看来燕云对我们的到来早有准备,所以与其敌暗我明,不如直面出击,而这里是他家在丰都城最大的产业;第二,既然要了解一个人,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跟他成为朋友或者敌人,但最起码也得见见他,我就是要在这里见到他;这样的理由如何?”

“月少爷,醉了吗?”清脆的声音,将寒月从大醉中唤醒,寒月的头却还是深深的埋在桌子上。

“昔ri羽兄将随身的宝剑赠我,我不忍名剑离主,将之与羽兄合葬于此,至今宝剑已蒙尘三年之久,今ri,为取神剑,惊扰羽兄,第三杯酒,敬!

“不错,我三天之内骑死了三匹快马,就为了在这里见到你,送一送你。”寒月大声的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崇拜英雄的人,那么我寒月就算是一个。”

寒月又道,”那这次接替的人是谁?”

“若候——燕无忌。”

“我去,是这个家伙!”寒月心中暗骂了一句,寒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斟酌着这件事。一旦若候接管弥天楼,那么燕水遥要得到指控若候的证据只怕是难上加难了,不过,武威王正值壮年,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手,推自己的儿子上位,到底为什么?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了,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月少爷,赵姑娘,王府到了!”

寒月打开车前的帘子,回头看了一眼赵凌心,道,“走吧,我扶你下车!”

赵凌心好奇的看着寒月,猜测着这一句话的深意,越看寒月越觉得不怀好意,可是寒月却等不及了。

“你快点啊,你不是腿上伤还没好吗,怎么受伤之后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你。”赵凌心作势要打寒月,可是看着寒月的表情,只好悻悻的下了马车。

矗立在寒月面前的是一座高大的建筑,威严而又肃穆。昨天晚上寒月是夜晚来的,居高临下鸟瞰整个王府,觉得武威王府除了大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不过今天真的站在大门前,方才觉得,从正面去端详着这座府邸,看到是威严,不容触碰的威严。

武威王府的一切建筑都是有着严格的限制和划分的,每一块区域的大小,高度以及它的作用都严格的按照当初设计它的人意愿来执行,而这座王府最初的设计者就是他现在的主人——武威王燕云。

此刻,寒月等人要去的应该就是王府里最高的一栋楼——听阁,听阁是武威王府的会客楼,之所以建的最高,以寒月来看,取义应为上达天听。

听阁一共四层,每一层的用处又有不同,平ri里若是有什么寻常客人到访,便在第一层招待;若是遇到有什么大型的庆典,这时便在第二层设有雅座;而一年中,第三层很少有用到的时候,但是每次若是用到,必是有轰动天下的事情生,来的人必是位高权重。而听阁的最高层,至今以来,只是作为武威王闲暇时俯瞰王府的一处观景台罢了。

走在小道上,寒月现今天武威王府的守卫清一sè的换成了弥天楼的鬼刀铁甲士,这群冷血的家伙守护着我王府的每一个角落。被侍从引导着向前,寒月见到了几个熟人,远远地,若候燕无忌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燕兄,别来无恙啊!”燕无忌隔着老远哈哈大笑着。

燕水遥举着手,和燕无忌来了一个拥抱,“若候,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的来给你贺贺喜啊,怎么不欢迎为兄。”

“当然欢迎,来人,送燕兄到听阁坐着,不可怠慢。”燕无忌看着燕水遥的眼神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厌恶,总觉得有一种邪里邪气的味道。

“走!”

燕水遥也没有过多的纠缠,带着几人便进了听阁。后面的寒月扶着赵凌心,又和燕无忌寒暄了几句,不过说实话。赵凌心和燕无忌的关系是在不怎么的,有点像赵旭和燕云的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倒是见到了裘五,寒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可是后者只是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搞得寒月郁闷不已。

进了听阁,寒月伸了个懒腰,环顾了听阁里的所有人,基本上丰都城里的权贵全部都在这里了,而且武威王亲自坐镇,看来是不敢有什么人敢来闹场子了,本着既然来了就不要亏待自己的原则,进门之后,看见东南角有个椅子,走过去,把赵凌心往椅子上一放,正准备安葬一下五脏庙,这个时候却被一种手拦住了。

寒月自诩也是反映一流的高手,哪能容的别人在自己面前放肆。拨开面前的手,寒月借势一掌向来人推去,可是那手却如同附骨游蛇,你去推他时,它随着你的力道后撤,让你无处着力,当你回身时,它就又缠了上来,如此两次三番,寒月始终破不了对方的进攻和防守。

好啊,竟然还是个高手,寒月一生笃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他的出招,没有固定的套路,只有对战局的分析,采取一击必杀的攻击。因此对他来说,每一次的战斗都不仅仅是勇气和胆略的较量,更多的还有智谋的较量。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相信天下的武功中,一定会有一种套路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他们不会有丝毫的漏洞,不会被找到一丝的破绽,他们生来就是强大的,无懈可击的。

而当这两种人交手的时候,势必会使一场战斗变得——很无聊。一个在等待着战局的时机,一个则以其固定的套路来完成对对手的剿杀。就像是一个一匹马和一只骆驼在跑道上比赛,比赛规则是什么的,那么谁就会赢!

两只手终于第一次撞击在一起,一股浑厚的真气透胸而过,寒月闷了一口气,感觉气血上涌,向后连退了几步。脸sè变得苍白。

“咦,你之前受过伤?”

一个声音响起,同时那只将寒月击退的手搭在了寒月的脉搏上。

“你还中毒了!”那个人摇了摇头,又道,“不过幸好被人用秘法限制住了毒xing的扩散!”

寒月平复了心中的气血,看着眼前的人,笑骂道,“这么多年没见,一上来就给了这么大的礼物啊!”

面前的人笑道,“一掌击退天下无双的寒月公子,这下我在江湖上的地位又高了一层。”

寒月回道,“能得到菩萨心肠华玉的亲自诊脉,这不知要羡煞多少英雄豪杰了。”

二人相视一笑,在寒月面前的便是菩萨心肠华玉,一表人才,有一种儒生的气质,又夹杂着侠士的风度。寒月招呼着华玉坐下,斟了一杯酒,笑道,

“算起来我们也快三年没见了。”

“是啊,没想到你竟然也来了丰都城,是有什么事吗?”

寒月小心的指了指旁边的赵凌心,小声嘀咕着,“还不是因为她。”

赵凌心隔得远,没听清楚,不过女人的第六感实在强大,就在寒月说话的同时赵凌心锐利的目光便看了过来,只把寒月盯的心惊胆战。

寒月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看病啊。”

“这里是谁病了?”

华玉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附在寒月的耳边道,

“武威王——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