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公园里已没有其它人。

但却又……

“没有男朋友的期间最长两个月!听到这种话,你不会生气吗?

邹怀彦原本以为佐藤建治是属于熏心之辈,才会在日本料理店时,一时心血来潮,便透过熟知地殊管道召来女子泄欲。

“他说──您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只不过,接待‘狗东西’这种差事,我想还是由狗来做就行了。”冯清敏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何绫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没带任何情绪的陈述道。

“关于我们与日本mk集团的合作方案,目前有关于合作企划、目标及主要发展方针都已经确定,近日该集团将委托某日本市调公司来台调查与我们合作的可能性。”

电梯门一开,她便走了进去,按亮第十六楼的楼层键后,她取出发夹咬在嘴上,飞快地将长发扭成一髻,并对着镜中的自己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她绝不会浪费口舌劝冯清敏去看医生,因为,她们两个都是那种除非病到不省人事被抬上救护车,否则,绝不与医院打交道的人。

“不差。”冯清敏差点被药丸梗到,赶紧再喝一大口水。“离死不远而已。”

“你和你那个美女表姐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她不懂得鸠占雀巢这句成语的话,我很乐意去教教她。”都病成这样了,冯清敏还不敢回家休息,那美女表姐真是太不象话了。

“还好,彼此心里留有疙瘩是难免的,不过,她已经不会那么敌视我了。”只是,为了避免尴尬,她总是尽量晚一点回家,减少和冯妍柔交谈的机会。

“你用了什么招数?”何绫摸摸冯清敏的额头后,幵始拉开抽屈找体温计。

冯清敏也摸着自己发晕的头,“让她以为关亚桐是我的男朋友。”

如果何绫没记错的话,冯清敏也让邹怀彦如此以为。

“你知道吗?当你必须想办法去解释一件事时,其实,那已经表示你并不清白了。”表示她的确介人了邹怀彦和冯妍柔之间,也表示她和关亚桐的关系不单纯。

“我知道,我现在跟乌鸦一般黑。”她好恨不停撒谎的自己。“每天在办公室里,动不动就和邹怀彦比赛吹嘘自己的恋爱谈得有多棒,真是无聊死了。”

何绫可以想象他们两人边斗嘴、边各自吹嘘自己的恋爱谈得才精采的场面。

她捏了捏冯清敏发烫的耳朵,“你和他加起来几岁啦?有没有六岁?”

冯清敏用病得像死鱼眼的双眸瞪了柯绫一眼。“他也问过我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无知幼稚吗?可是,明明就是他先开始的。”

何绫哈了一声,“我相信你晓得半斤有八两重,不过,龟和鳖你会分吗?”

冯清敏转头看着她,“你有没有病到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别人却还在笑你白痴的经验?

冯清敏那副病美人的姿态的确让何绫觉得自己有些坏,她略微正经了一下神色,一点都不怕被传染的问:“你和关亚桐呢?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不过你放心,我最爱的还是你。”

何绫看她还有心情抬杠,心知她应该还死不了。

“谁的吻技高明?邹怀彦?还是关亚桐?或者是我?”

“够了!全都比不上我家隔壁的小狗哈利。”

冯清敏的面无表情令何绫呵呵笑了起来。一会儿,她拨拨冯清敏的发,说道:“你知道吗?会动气就表示你在意。”

“我知道。”她并不迟钝,当她惊觉她是透过冯妍柔的手机和邹怀彦对话、当她看到邹怀彦步入餐厅,她的脑海刷地变得一片空白时,她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了。

她抓住何绫开始乱玩她头发的手,不禁惊讶于何绫手骨的纤细。“何绫,你瘦得太夸张了,别告诉我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何绫的眼底掠过一阵惊慌、抽回自己的手。

“你早就猜到我被甩了,不是吗?”不想提已经没有结果的事,何凌决定,她还是把心力放在仍有发展可能性的冯清敏身上吧!“说实话,知道你美女表姐的神秘男友真的是邹怀彦时,你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

“我疯了。”冯清敏也不愿多说,只是草草的带过。

“爱情让女人不诚实。”何绫突然如此觉得。冯情敏点点头,“就算再怎么寂寞,女人也要坚守宁缺无滥的原则。”

“所以,你绝不会选择爱你的人。”何绫则摇了摇头,“可怜的关亚桐。”

“可怜的是我。”冯清敏以鼻塞的声音说。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不管是被爱或是爱人,都试试看不是很好吗?我觉得错过是最差劲的选择。”何绫试着说服冯清敏去向邹怀彦坦白自己的心事,不要因为斗气而错过彼此。

就算她死,也不肯在邹怀彦的面前低头,也不要否决掉与关亚桐的可能性。

“有时候嘴硬、逞一时之快,换得的是一辈子的懊悔不已。所以,抛开面子问题,对自己坦白,试着去赌一次不是很好吗?”何绫语重心长的说。

冯清敏的想法却和何绫迥异。“如果早知道不管试不试结局都是一样,那还有试的价值吗?我相信,如果可以选择,那我们的一生中有许多经验和回忆,都会宁可不要的。”

“如果你确定你宁愿不要和他相遇,宁愿不要和他爱过一场,那就不要吧!”感情的路是当事人自己在走,旁人只能给予建言,无权左右。

冯清敏觉得更头大了,她两手抱着头,拒绝再多想。

“何必多想呢?当你在为他心烦不已时,说不定他正在左拥右抱,都不知道爽到哪儿去了呢!”

“也许吧!但是说不定,他也在为你心烦不已啊!”

邹怀彦心情不差地走出电梯,以不疾不徐的步调踱人他和冯清敏的办公领域。

但当他发觉坐在秘书办公桌后的并不是他预期中的倩影时,他立刻在门前怔住,随即像是走错地方似的一脸疑惑地掉头走开。

不一会儿,他又回到人口处,发现坐在冯清敏位子上的人依旧不是冯清敏。

“总经理好。”对方站起身,以最优雅可人的微笑面对他。

“今天──是愚人节吗?”没事的话,他那位有些刁钻的秘书应该不会这样整他才对。

“咦?”对方似乎不太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啊!今天是十月一号,不是愚人节。”

“冯秘书呢?”

“冯秘书生病请假,人事部通知我销假回来,暂时代她为总经理处理事务。”

“她生病了?”邹怀彦蹙起眉,记起昨天她的脸色的确不太好。“什么病?”

“对不起,我并不清楚。”

“是吗?”邹怀彦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没事了,你坐下吧!”是感冒吗?看来应该是病得不轻,她才会请假。

“对了!你──”他回过头,凑巧看到对方马上从一脸失望变成满脸期待的表情,他对她有点印象,好象是某个部门主管的助理,而对于她希冀他给她一点赞美或鼓励的表情,若是正常的邹怀彦,理应不吝于符合她的期盼,但此刻他却只是问:“你贵姓?”

她嘴角淡淡的笑意差点垮去。“我姓林,是行政部门陈经理的专任秘书。”

“我知道了。”邹怀彦轻轻颔首。他晓得陈经理赴美出差一个礼拜,身边的秘书则获准休假。

“林小姐,麻烦你给我一杯咖啡。”

“好的,三颗糖和15的糖,是吗?”

她怎么知道?邹怀彦有些错愕,即使没有出声,对方也感受到他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