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气氛笼罩了下来,殷三娘紧接著道:“这位姑娘是昱观带回来的朋友。”

她走到展昱观床边,弯身轻拍他的脸。“展公子…”她小小声地叫著。

查六猛翻白眼。“教你那么多句,就记得这一句,师父没教你男女授受不亲吗?”他拉开星羽,粗鲁地扯下展昱观的外衣。

“我知道你心里还吧不得我出事…”

欧阳藏虎大喜。“是吗?哈哈…”这时,秋月儿也嗫嚅的开口了“回…回禀庄主,奴婢成天陪司马家的大公子到处游山玩水,几乎已逛遍城内的名山大圳…”

“你做什么脱人家衣服?”查六朝她大吼,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钻进去。

“我…”

“别说了。”查六打她的头,真希望这会儿就一头撞死。“你羞不羞人,羞不羞人啊?”他的老脸都让她丢尽了。

“好了。”诸葛奚以咳嗽掩饰笑声。“不管是谁脱谁的,这事就到此为止,昱观会负责的。”

“父亲…”

“就这样了。”诸葛希举手示意展昱观别有意见。“这事若传了出去,你要星羽姑娘怎么做人?”

展昱观在心里叹口气。

星羽见众人都朝她摆脸色,马上辩解道:“后来他也想脱我的衣服…”

“好了。”查六又朝她吼。于是,在折腾了一夜后,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她高高兴兴地住进诸葛府,心里则盘算著一拿到玉像就开溜。

翌日,她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而且还是门外奴婢的喊声唤醒了她。

她不解的打开了门,意外地瞧见她端了清水、布巾让她梳洗,她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服侍过她。

“奴婢叫四儿,以后专门伺候小姐,小姐若有任何吩咐,告诉四儿一声便行了。”她有张清瘦的脸,年纪约十四,梳著丫头髻,穿著藏青色衣裙,脸蛋清秀。

“好。”她开心地洗著脸。“你来这儿几年了?”

“快五年了,小姐。”四儿微笑着回答。“您坐著,奴婢替您梳头。”

“梳头?”星羽眨一下眼,高兴地道:“好,我最讨厌梳头了。”她乖乖地在镜台前坐下。

“四儿,我师父起床了吗?”她拍拍脸,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些。

“查师父起床了,可心情似乎不是挺好的。”四儿为她绾高髻,插上发簪。

星羽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微笑地道:“我看起来像小姐了。”从以前到现在,她都梳两个小丫头髻,除了好整理外,也不易弄乱,没想到换了发型后,整个人感觉端庄典雅许多。

“老爷说,小姐要什么尽管吩咐,晚些他会请裁缝来府上替您做衣裳。”四儿为她在髻上别上齿梳。

“做衣裳?”星羽吓了一跳。“不用了、不用了。”她来这儿偷东西心里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怎么还能让他们破费?

四儿笑道:“小姐不用慌张,这是应该的,小姐与少爷就要成亲了,总得做新衣裳。”

“成亲?”星羽吓得站起来。“没这么快吧?”

“大概就这几个月吧!”四儿被她吓了一跳,不懂小姐怎么会突然起身。

“几个月。”星羽松口气,还好,她还以为这几天就要成亲了呢!

“小星儿。”查六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星羽转过头。“师父。”她举步上前,却在瞧见他手上的竹条后愣了一下。“您拿这做什么?”

查六走进屋,对四儿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对小星儿说。”

“是,奴婢告退。”她端起水盆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查六神色凝重,竹条往桌上打去。“坐下。”

“师父,您做什么?”星羽一脸诧异。“中邪了吗?”

“我中邪?”查六指著自己,声调上扬。“给我坐下。”他生气地朝她挥动竹条。

“坐下便坐下嘛!”她咕哝著,连忙在椅上坐好,怕他真的会住她身上抽竹条。

“现在我说一句,你说一句。”他绕著她转圈子。

“说什么?”

“以后再不许乱跑。”他往桌面抽打一下。

星羽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弹跳起来。“我没乱跑。”

“你昨晚瞒著师父跑到这儿来…”

“知道了。”星羽见师父扯开嗓门,急忙打断他的话,顺从地道:“以后不乱跑。”

“好。”查六来回踱步。“再接著说:以后不许脱人家衣裳。”

“我只是威胁…”

“念!”查六生气地往桌上抽了一鞭。

她一张脸垮下,委屈地道:“你做什么这样凶人家?徒儿哪儿做错了?”

查六瞄她一眼,叹口气后在椅子上坐下。“小星儿,师父不是凶你,你…”他抓抓头。“这要我一个男人怎么说?我不是才跟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怎么…怎么去脱人家的衣裳?”

“他不告诉我玉像在哪儿,又不肯跟我走…”

“那也不能这样就想扒光人家啊!”他训道。

“徒儿做都做了,您再凶也于事无补。”她嗫嚅地说。

他瞪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于事无补,可我一口气闷著,能好受吗?”他恼火地拍了拍桌子。“再说那小子…我跟他不对盘,这会儿倒好,成了一家人了,我能舒坦吗?”

“师父。”星羽小声的唤道,示意他安静。“徒儿就是要跟您说这事…”她窃笑。“咱们可以趁这时候好好找玉像,等玉像一拿到手就开溜,让那个信口开河的无赖自个儿成亲去。”她闷笑着。

查六瞪大眼。“开溜…你不成亲了?”

她摇头。“我得去找我爹我娘,哪能留在这儿成亲?”

他大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