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因为出生特殊,从小就懂一点医术,中药的方子也在行军打仗的过程中,积累了不少,监狱里有人生了小病,慢慢的便不去找大夫,只去问云初了。

云初觉得自己日子过得不算坏,如果隔几日就要被押赴刑场一样的,被强迫跪在高台纸上接受批斗不算的话。

李文龙点点头:“刚被抓起来,他整个气势都没有了。末将便松懈了守卫,没想到那个老狐狸,都是装的!装的!”

周邺什么都没说,走过去就把人搂在怀里,好像之前那场几乎决裂的摊牌,在这场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意外生之后,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一时间无法决断。

周邺这回,是着了蒙古人的道。

小马道:“是!是!”

粮草放在称得上触手可及的地方,香飘万里似的勾引着人。外面也只派了几个小兵把守着,零零散散的很不成样子。

小马道:“似乎是侯爷打算带着一队人马先打过去,将军不同意!”

百姓被堵在小城门里,根本出不去,土匪们放开了怀,在村子里抢。见了男人就杀,见了女人就奸,总角孩童便绑好了随身带走。

“我估计啊,舅舅是打算让我去打仗,回来就封我当太子!”周邺得意洋洋道。

想什么有什么,云初就是有这种特异功能,悠哉的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一身官服,后面跟着几个幕僚,边走边严肃的探讨。

云初许久没有受人脸色,深吸了一口气,才尽力舔着脸笑道:“回大人,在下小纪子!”

云初翘着二郎腿,看着门口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刚才被吩咐去下面条的,端了一碗汤水泼了大半的面进来,谄笑道:“小公子,这是您要的面!”

“我说纪修啊!早就听说你后院,养了百来十个干儿子,那是夜夜笙歌哪!你这都一把年纪了,消受得起嘛!”

这一次进来的人数,比起往常要多上许多,全是人高马大的蒙古壮汉。

云初看杀人已经看的麻木了。多少次眼睁睁看着和自己共同患难的族人,就这么在短暂的时间里受尽折磨,最后变成一段一段鲜红的肉块。

他不敢说,怕说了之后,所有人都会陷入恐惧,像是被所在密闭的牢笼里丢进汪洋大海,孤立无援,死亡的绝望让人士气全无。

然而蒙古人之前的一切,似乎是要把云初逼疯,只是要看他狼狈的,垂死挣扎的样子,这样明目张胆,又不计后果的对他肉体暴虐以待,还是头一次。

大概是最后了。

也许做决定今晚行动,是英明的,云初想。

小梅缩在墙角捂着嘴。

牢中的其他人,几乎都吓傻了,瑟瑟抖的看云初不吭声,任凭那几个面目狰狞的蒙古人,撕扯开长衫的下摆,拉扯住头,将他在地上拖行。他忍着,双眼冷淡的半睁着,仿佛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的。

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

“等一下!”黑暗中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云初麻木的看着他笑容堆了满脸,走到自己面前:“据说纪大人也是出身汉将名门,这娇惯出来的身子,怎么能让你们先尝?我只是让你们吓唬吓唬,谁叫你们真的下手了?你们有这个资格么?”

云初冷笑了一声:“你就有资格了?”

“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李文龙一张历经沧桑的脸上,笑出几分得意。

时间强无声息的一点一点过去。

云初衣衫褴褛的软着四肢,任凭他把自己顺着腥潮阴湿的地面拖出来。

空气中弥散出一种怪异的味道,他感觉到双腿被掰开,用力的架到肩膀上,忽然又出一种毛骨悚然的笑声。

“你真的疯了吗?云初?”李文龙撩起云初的头,亲昵的叫唤着他的小字,他长年征战,粗糙的手掌摩挲在云初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上。

“是啊。”云初毫无生气的脸上浮出一抹厌恶,他把小腿裹在李文龙脖子上,调情一般细细摩擦:“你还能动啊,真是奇怪……”

李文龙的动作僵了僵,云初声音不大,对他来说有点理解困难。

“你说什么?”

“你觉得四肢酸痛么?我的药用的恰到好处,是不是?”

李文龙这回听清楚了,和这句话一起听见的,是牢房深处狱卒的惨叫声。

“你做了什么?”

“下毒。”

云初一脚踹开李文龙,慢条斯理的从他身上摸出一大串钥匙,打开牢门。

他就近把梅卿域的房门也打开,随手将钥匙丢在他面前。便又往回,走到那个男人的脚边。

瞬息之间。

四周因为牢门被打开,人群的欢呼声和冲撞声此起彼伏,李文龙咬牙切齿的闭上眼睛。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云初把李云龙的衣服扒下来,自己穿上,最后难能可贵的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笑容:“我觉得现在就让你这么死了,不够爽你说对不对?”

宽近两米的流沙墙,是不能破墙而出的,唯一的方法便是叠罗汉向上爬。云初最先顺着人群爬上去,再极尽所能在高墙另一端接住其他人。

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众人纷纷效仿。虽然摔残的不少,罗汉叠不起来的不少,至少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有十来个人站在云初身边,接应墙内尚未掏出的汉人。

梅卿域文文弱弱的,这时候倒十足的有了韧性,一句话都不多说,直接跳下来。

云初轻松松的接住了。

“大人您恐怕接不住俺……”轮到铁牛了,他却扭扭捏捏起来。

云初急的两眼冒火:“你摔报废了老子回应天养你下半辈子!”

身后有人用蒙语叫喊着什么,云初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转身道:“你留着继续吃牢饭吧!”

“纪大人!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