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上是有毒的!也不知白毛魔蟒的蛇胆能不能解?”这是云啸最后的想法,他的身子刚冲出楼门,整个石楼就变成了一堆瓦砾,一个真正的坟茔。

“自此后,皇兄令下,余出入皇宫大内,任何时间,均可,任何地方,均可。在大内之藏书阁,余遍览仙侠野史轶闻,饿了就偷入御膳房,累了就在大内之巅太和殿上打坐。”

而硕大的玛瑙更是不值钱般地铺了一棺椁。这些珍宝似乎在向云啸说:“拿走我吧,全给你。”

此猿已能站立行走,奔跑,仆一上来,捡起一块几斤重的卵石,照着白毛魔蟒就砸去。

而八须金翼鼠毫不退让,龇着尖锐的鼠牙,亮出前肢锋利的爪子,不停地“呵呵呵”的怪笑着。

可见,此巫术威力不小,别的现在先不说,就算是失血量也不是个小数字。

山路崎岖,越往上,基本就没路了,因为鬼楼的缘故,石山坳村的人都不到这片山峰来。云啸拿着一把柴刀,挥砍着刺人的荆棘灌木丛,即使这样,他的衣服仍然被挂破了。

然后,云啸背起黄麻袋子,就要作势出门。他的脚,一只刚迈过门槛,一只还留在“济世堂”内,就听身后孙掌柜说道:“哎,你等等,我再看看你的蛇。”

这些孩童看见云啸,并无多少反应,大家虽然是同一个村的,却因为年龄差异,平时是不在一块儿玩的。

不是像很多的民间传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偶然间得到了一部武功秘籍,一修炼,就成了绝世高手。

从田间地头到山坡上的民居,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炊烟袅袅。

他储物戒里的十二两五钱银子,是准备存够了给哥哥娶媳妇的,这些铜子儿就准备买些吃食带回家。

他眼尖,人来人往的街市上,他一眼就看见了远处哥哥云平的身影。

云平挑着一担柴,跟着一个中年女人,正消失在街市的尽头,那女人身着一件宝蓝sè罗裙绣衣,身材比较丰腴。

她领着云平进了街市把头的一座宅院的角门,云啸跟过去,就近找了个茶摊,要了一碗茶水,坐下来等待着哥哥出来,好一块回家。

茶水端上来,云啸喝了几口,就见那座正门前有两座石狮子,大红的正门上鎏金的门钉和吞口兽门环,门额上一块镶金边的黒木匾上两个龙飞凤舞的朱红大字“马府”。

马府,云啸是听说过的,皇林镇上的大户之一,有钱人。马府的主人马员外,马致远,今年五十挂零,年轻时中过举人,外放过一任县官。

俗话说,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估计这马致远在任上也捞了不少,才有了如今的基业。

马家据说在镇上开有一家绸缎庄“马记绸缎庄”,是皇林镇的三家绸缎庄中的一家。此外,马家还有镇子周围十里八乡的水旱田好几百亩。

只是,马家虽然富裕,但却人丁不旺,马员外膝下只有一女,名曰马秀姑,年方二八,据说容貌秀美,但至今尚未婚配。

云啸又喝了几口茶,马府的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云平光着手倒退着走了出来,一边往街上走,一边对里面的人说:“何婶,赶快回吧,不用送了。”

门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小云,以后有了柴,只管送到府上来,价钱照旧,这点事,忠伯和我还是能做主的。”

云平忙不迭地道谢,角门又“吱呀”一声关上了。

云啸只见云平走在街市上的人流里,魂不守舍,连连回头往马府的方向看,边走边把手中的几个铜子儿颠了颠,又忽的一把抓住,面露喜sè。

云啸懂一些相术,看云平“眼下卧蚕鼓鼓的,呈桃红sè,面sè白皙,适才说话时声音粗哑,再加上魂不守舍,正是走了桃花运的面相。”

云平正自边走边幻象着,突然有人在拍了一下他的左肩头,云平扭头看向左方,却无人。顿时,反应过来,一拳向右打去,嘴里道:“臭小子,就知道是你!”

云啸“哈哈”笑着挺直了腰,道:“哥,好气sè,怎么这么高兴啊?莫非有情况?”

云平道:“有你个大头鬼啊!赶紧的,回家!”

云啸不依不饶,挪揄道:“莫非哥你喜欢上了适才那女人?他可比妈的年纪还大啊?”

云平虎着脸,老实不客气地扬了扬拳头,道:“讨打是吧?连哥的终身大事,也敢开玩笑了。”

云啸悻悻的,不说话了,随着云平一起走在街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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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云啸看云平嘴里念念有词儿,眼睛不住在街市上的人流中的年轻姑娘身上打量。不由得好气道:“哥,还说你没意中人,你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你心中的想法。”

说着,云啸用肩头拱了拱云平,道:“到底是谁?你刚去了马府,莫非看上马秀姑了?”

云平连忙道:“不敢乱说,我能配得上马小姐吗?其实是……”

“谁?”云啸好奇地追问道。

云平道:“是……,这样啊,弟弟,你若借我一两银子,我就告诉你。”

云平的大喘气,令云啸“痛苦”地一脸ing惕地捂住自己的衣襟,道:“哥,你可别打我的注意,我的钱可是要攒起来习武的。”其实,说话间,云啸已经把储物戒里的银子转移了一两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自己衣襟里的衣袋中。

云平大喜,“有门!”他一把伸进云啸的衣襟里就掏,一边说道:“别跟我装穷,你又卖蛇,又卖草药,整个一个小地主,谁没钱我都信,唯独不信你。”

云啸手忙脚乱地躲闪,但衣襟里的那一两银子还是被云平掏了出来,攥在了手里。

云平大喜过望,道:“好你个小子,身上果然有货,不吃你吃谁?”哼了哼,云平又道:“这钱,哥铁定是要还的,你小子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云啸苦笑道:“哥,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了吧?”

云平欢喜地向一家叫“宝脂林”的胭脂水粉店走去,向身后的云啸挥了挥手,“你先自己个儿回去吧,哥还有事要办。”

现在,云啸的全部财产是十一两五钱银子,外加兜里的二十来个铜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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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啸和爹娘一起吃午饭时,云平还没回来。云连生,黄慧贞都有些着急,担心,就要打云啸去镇上找一找时,云平回来了。

只见他满脸的淤青和红肿,衣服上也沾了灰土,整个一副失魂落魄的潦倒样子。

云连生,黄慧贞惊得站起来,道:“这是怎么了?平儿,谁欺负你了?”云平一屁股蹲下,道:“爹,娘,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黄慧贞拉着云平的手,道:“伤的重不重,这是怎么回事啊?”

云连生道:“不急着说,让平儿先换身衣袍,给伤口上些药再说。”

等云平换了干净的衣袍,用自己家藏的草药水敷了敷脸上,身上的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

云平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凉水,定了定神,道:“我去赌坊输了钱,还欠了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