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明并未惊惶,面无表情的脸上扯出一丝很难看的笑:“师妹得罪了。”

“小芳身体好多了么?”说着靳雪看了看周围,又道:“阿牛还在闭关?”

“……”

心里像是被人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靳遥深深的呼吸,好久,才哑声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会答应我无数的要求,不管是有理的还是无理的。现在我不要求你实现我太多的要求,你只要答应我这一个要求便好。”

靳雪摸摸鼻子,这是被拒绝了?那她要不要把门踹开?可是姑姑又说要礼貌,那她可不可以礼貌地把门踹开?

只是不知为何,这传承居然被封印在小小的修仙界,更为郁闷的是这传承是最基础的,还是缺少的,自己在玉石上能够继承的也只有十个字符。唯一欣慰的是成为符修需要有虚无缥缈就是没有一定的规律,老天让你有你就有,没有就是没有的体质和血脉,而靳雪恰好符合这两者,至于如何区别,那就是字符的前两笔刻画有种奇妙的感觉就说明有成为符修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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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凛,飞快上前,一左一右,默契地承受人脸蜈蚣一条毒肢的攻击。

她看看伤口,现伤口的形状赫然就是一撇,一横,一竖!

原先被他抱在怀里的盒子就在他一跳的时候,甩出撞到墙上,盒子“碰”一声被砸得翻开,里面“嗖嗖”的射出三支阴毒泛着蓝光的黑针,瞬间没入墙中,腐蚀出三个小小的洞,而盒子里藏着的蓝色小塔咕噜噜地滚出来,撞到石桌上,出“咚”的闷响声,拉回了阿牛的思绪。

明亮的长长的通道不知通往哪里,地图不能用,传音符也不能用,她记得电影中女主锦兮曾对她的男人们道:幸好在我人生中最低谷的时候找到了那个机缘,在那里也没有遇到一丝一毫危险,不然那时弱小的我怎么也不会那么快成长起来,并遇到你们。

……

接着一阵动荡之后,女孩悠悠地醒来,看见周围一片堆积如山的焦黑尸体,眨了眨眼,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她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身体,便哭了起来,往常这个时候,她的父亲都会来安慰她,可是这次,她哭了好久都没有人来理她。

靳雪拿着兽皮地图,看着上方属于锦兮的红色小点缓慢移动,忍不住皱眉:这女人怎么不御剑呢?这得走到何时啊?曾阿牛也同样知道这样跟着不是办法,于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坐绿色的小船,接着他注入灵气,那船就嗖嗖地变大。

靳雪白了他一眼,转过身便御剑朝路风镇飞去。

……

被这条活了万年的老鱼妖称赞,靳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前辈夸奖了,原来这不是梦啊。”不过再怎么不好意思,她打死也不会告诉它自己误打误撞通过的。

靳雪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片灵植叶子,手一放,便见叶子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她看着它消失,凝眉思考。

“为什么每次都试图反抗呢?”他蹲下带着无害的笑容,伸手怜爱地抚摸它,“这样才是你这个奴隶该做的事情嘛。”

曾阿牛点了点头,从裤腰带里扯出一只漂亮小巧的储物袋,右手摊开,一张黝黑亮的兽皮出现在大手上,兽皮上面隐隐有线条交错。

拍拍手,她心里恼恨苏漓如此阴险,将没有隔绝灵力的虫子粘附在自己身上,要不是她留了个心眼,检查得非常仔细,还真是现不了。

苏漓好似早就猜到这一切,笑眯眯地叫喧:“你这家伙好没诚信,一边说不杀我师侄,一边却将拳头往她身上招呼。”

“师叔还有斗篷么?”

轰的一声,千目嗜血蛛被炸得血肉模糊,连带着周围的树也烧了起来,靳雪也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抱住苏漓的大腿。你问她为毛要抱苏漓的大腿,她绝对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够粗好抱,而且火怎么烧都烧不到他那里!

对方还是不依不饶,“那你还砍你的手臂干什么?不是愧疚认罪是什么?”

唐旻不再说话,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原本舒畅的眉微微有些向中间皱起,不损俊美,却显得格外沉抑。

“恩,那个,姑姑,我觉得阵法很厉害,我很喜欢,恩,还有我的修为已经练气七层了……。”靳遥听着她胡言乱语,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有丝宠溺转瞬而逝。

不出靳雪的意料,苏漓很满意她不断变换的脸色,接着他从储存空间里拿出玉瓶,道:“只要你将这药不知不觉给那女人服了,唐师弟才算是你家大师兄,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来抢。”低低柔柔的声音里充满着诱惑。

靳雪给自己施展了轻风术,让自己走得更快些,不是她不想御剑飞行,主要是原身会,但她就不一定会啊。比起跌跌撞撞地飞行被人怀疑,靳雪宁愿被路上的人用各种眼神参观。

靳雪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与姑姑的主殿相谈了,她兴匆匆地离开,来之前因叔叔靳豪诚的一席话产生的憋闷完全消散。

姑姑说不管别人怎么说,都要自持本心,那么她也没必要瞻前顾后,她会获得自己该得的荣耀,堂堂正正地将锦兮打败,踩在脚下!

这一晚,靳雪努力地修炼,力争调到最佳的状态,来迎接几天后的比试。

这一晚,靳雪从未见过的哥哥——靳墨,正面临着他人生中的第一个难关。

这一晚,靳家很多人在睡梦中或者修炼中被人无知无觉地传到一个地方,连带着靳雪和靳墨两人。

这是一个注定死寂得让靳家人慌的夜晚,他们没来得及享受这最后的平静,就要来面对明天的狂风暴雨……

靳雪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现自己眼睛所及处是个男子俊秀的背影,她一惊,从地上跃起,警惕地看着对方,喝道:“你是谁?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男子转过身来对着她,一双眼睛被根白色的绸缎蒙住,只露出粉色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

“哥哥?”靳雪心情起伏不定。从早戴到晚的布,没人看过他的脸,飘忽不定的气质,这是她的哥哥,传说中的反面最大ss?!

“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靳墨的双眼被蒙住,但是他面朝着靳雪,让她有种对方透过绸缎看到了她的错觉。

“哥哥怎么会在这里?”靳雪疑惑地朝着周围看去,只见大约有上百个比较年轻的人躺在附近昏迷不醒,而且那些人都是靳雪记忆中资质比较好的靳家人。

这是绑架?靳雪并不确定,她看向靳墨,希望他这个最早醒来的人会知道些什么。

靳墨伸出手来,指尖触向空中,轻轻碰了碰收回手,解释道:“在我们百米的周围,被人布上了结界。”清越的声音不慌不忙,靳雪根本听不出里面是否暗藏着焦急亦或是无所谓?

靳雪探查了一圈,现他说的并没有错,这时她又看向结界的外面。

虽然有着结界存在,但是并不妨碍她的视线,在他们不远处,结界外,有着密密麻麻的灰色墓碑,最中央有着一块长约三尺宽约一尺的的黑色的石碑,石碑上闪烁着四彩光芒,靳雪不知道,她所处的地方被人布了结界,在外人看来也是密集的墓碑。

“靳雪?靳墨?两个小家伙还不错。”一声低低的,飘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靳雪的后背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她想转过身见是谁,现自己全身都被定住,接着后面传来人醒的呻吟声,只是片刻好像被卡住了声音,她努力地倾听后面的声响,仍是一片寂静。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们,反而会让你们看一出好戏。”声音的主人,缓缓地站到百人的面前,靳雪见到的是个带着面具,修长的银男子。

面具下男子嘴角微勾,不知为何,靳雪看着这笑容,由心而出的悲,让她眼里充满泪水。

不止是靳雪,百多个人都留下了泪,连靳墨脸上的白绸也被濡湿,他们都不知道,眼前的人修为有多高,那人流露出的一丝悲伤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动摇他们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