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佣的言行中规中矩，通过和她的短暂接触柯茉绵觉得自己并不排斥她，既然现在在柯家只有秦姨一个能和自己推心置腹的人，再多一个总是有益无害的。
柯茉绵并不打算否认，但如此又会从蒋士婕那里牵扯出更多的问题，她还在思忖,蒋士婕看她这幅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向来柯茉绵对自己都是有话必说,现在的形势好像是自己被她从身边推开了。闷闷不乐地用不锈钢勺撬开她的嘴，把一勺果肉塞了进去。柯茉绵皱起眉头,蒋士婕知道是她的动作太大弄得对方很不舒服，她想道歉却拉不下脸，最后放下勺子哼了一声。
“xiǎojiě，太太还在睡觉，需要和她说一声你已经回来了吗？”这毕竟是基本礼貌，虽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后妈，秦姨觉得还是得提一句。
音乐声带动不起方清妤的心情，对于司机的好心，方清妤轻轻点头，又想起司机可能看不到，才像是叹气似的嗯了一声。
“你怎么还跟着我？”蒋士婕面对如瀑布飞流直下的大雨，没有打算回头。
脚上的帆布鞋在走了几步之后就已经湿透，风不留余力地拉扯着伞，柯茉绵吃力地抓着伞柄，有些艰难地走到小区门口，路上已经找不到几个行人，连路过的车子都很少，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好像她哥长这么大，从没做过忤逆的事，倒是自己总喜欢和爸妈对着干，蒋士铨没少帮她说好话。
走到她身后撒娇似地环住她的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心顿时被巨大的满足感填满。
她对方清妤有**，前晚的事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她理所当然会嫉妒，会吃醋，她想要得到她的身体，彻底地把她占为己有。
“卓尔，告诉爸爸，怎么了？”
“清妤，想什么呢？”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柯茉绵经过了在美国的几件事后，神经变得有些敏感，她用余光看见那男人没走进男洗手间而是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一个退步，企图从后面绕过去，这时男人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卖气球的小贩没有固定的位置，哪里人多就去哪里卖他的气球，小敏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个人。要了个相同的哆啦a梦，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跑到碰碰车排队的地方没找见柯卓尔，她顿时慌了神，在四周盲目地找，最后在不远处的甜品站看见了那两个女人和柯卓尔，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她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指被烫到的位置，想着柯茉绵和自己一路过来还没吃过晚饭，也不知道她那胃受不受得了，自己倒是觉得饿了。
天气太冷了，很少有人出来散步，方清妤看周围没有人经过，捧起柯茉绵的脸吻了吻她冰凉的唇。
柯茉绵无措地用浴袍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她不想被方清妤看到这具被别人碰过的身体，方清妤捂住嘴忽然落下泪来，跪倒在床上要去握柯茉绵的手。
可能是临近冬天的缘故，草坪稀疏枯黄，树丛里的叶子也掉落了大半，亭子孤零零地驻在花园一角，这一切显得清冷又寂静。
“小姐刚回房。”
整个包厢的人都去看柯茉绵，她的脸被电视的光亮照着，显得格外捉摸不定。
方清妤喝尽杯中的最后一滴酒，将空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接着脑袋慢慢向后靠去，倚在沙发靠背上，无论瞿落晨怎样叫她都叫不醒。
“医生说必须做你就不能不做，再说我要他给你做了麻醉，你就不会有感觉了。”
想想还是回家去算了,她爸晚上有事要晚点回家，让柯茉绵先自己开车回去。她一进家门,柯卓尔戴着个奥特曼的面具急吼吼地冲过来，要柯茉绵抱他。
方清妤拍拍她的脸：“乖，喜欢就好。”
“嗯。”
柯茉绵顿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曾经设想过幕后那人是不是魏音，之所以迟迟不敢确定，是她以为魏音再坏也不至于如此。更何况她柯茉绵无论有多讨厌魏音也不曾做过伤害她的事，于情于理，魏音都没有理由向她下手。
方清妤不说话，手掌抚摸着柯茉绵光洁的脊背，柯茉绵心里一动，俯下脑袋在她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难得没有深入，不像是她霸道的作风，方清妤还没意识到这个吻的用意，下一秒柯茉绵已经打开了她的双腿，把吻落在她的大腿内侧。
“喂。”
柯茉绵环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她。
柯卓尔语塞，张着小嘴不知所措地看她，见她不再说话了，又壮着胆子上前了几步，柯茉绵合上了杂志，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
“谢谢。”蒋士铨有预感他就快见到柯茉绵了。
方清妤还没认识到这两人是什么状况，对讲机传出火急火燎的声音，一遍不够又说了第二遍，这次方清妤听见了能把人压死的称呼，心一沉，他今天又来了，居然还是躲不过。
把它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拿在跟前。
“抱那么久还舍不得分开，小优优，这分明就是爱啊。”金鑫张开双臂，深情感慨。
“你一直对着我看，是不是因为我很好看？”柯茉绵坏坏地笑着，套了件t恤，这样一来，两条光着的大腿便显得尤为突出。
☆、第二十三章
“啊…啊……”女人迷乱的呻吟声从那扇门的背后传了出来。
柯茉绵没察觉到她这一细小的变化，垂下眸子说：“二个月前的开学派对，我被人灌了酒，头有些晕，躺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会儿，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觉得胳膊一阵刺痛……”柯茉绵陷入了那晚的回忆里，说得极慢，“我醒的时候，胳膊上的血已经凝固了，那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我看见沙发下面的针管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走了个瞿落晨，又来个蒋士铨，这是什么情况？
吩咐完一切，想起了蒋士铨刚刚和自己说话的神情。士铨那小子，果然是越来越成熟稳重了。柯荣成打开一本面前的文件，在焦虑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阿绵，你来。”她招了招手，柯茉绵的视线停留在她安详的面容上，挪动了步子。
“我问你，”她终于转了过来，发白的嘴唇轻启，“你有没有货？”
“妤姐，”阿四凑过去，劝道，“你也不小了，别干了，换个地方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也挺好的。”
李梦这么说，阿四也这么说，方清妤捂住眼睛，摇头：“不可能的，阿四，抛开别的不说，如果我说我要嫁给你你会愿意娶我吗？”
当然不会，像她这种女人，有几个男人能接受？
出乎意料的，阿四不假思索地点头：“愿意，像妤姐这么好的女人，我愿意的。”
“你根本不知道我和几个男人上过床。”方清妤嘲讽道，把手中的烟头灭了。
“妤姐，其实没必要太在乎这些事，现在的社会和以前不一样啦，有几个女人到结婚还是处女的？娶老婆是一起过日子的，人好才是最要紧的，你人那么好，谁娶到你是他的福气。”阿四说的很真诚，要是有别人在场还会以为他对方清妤真有意思。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
方清妤走进员休室，另一个领班急匆匆地上来拉住她：“清妤，有个客人一定要见你。”
看她急成这幅样子，方清妤毫不怀疑她收了对方很多小费，对于死活要见自己的客人，方清妤有些惧怕，毕竟结果多半是她被迫去做自己最不想做的事。
“到了。”把她送到一间包厢门口，那个领班松了一口气，“快进去吧。”
方清妤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人，看着还相当面熟。
“瞿xiǎojiě。”方清妤想起来了，她见过她两次，是个还算温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