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阴郁地坐在房间里,暗暗盘算离开雷府的办法,漫不经心地听完何管家传来的话,如月心底一亮,心里想:“真是机会难得,我只要虚张声势,雷老虎不在家谁敢阻拦我。”

“谁!站住,不能进入。”冷不丁在秀春院的门后闪出几个身影,阻挡了如月等人的脚步。

如月坐在大厅中,对雷振远的迟迟不归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对。老弟你说得对,我们男人是不能只有一个女人的。”知府大人情不自禁地用力拍大腿附和,十分赞同雷振远的说法,还用筷子夹起一块肉说:“不论是哪一道菜,不论它的味道有多鲜美,吃多了都会腻烦。这女人也一个样,不论她长得是沉鱼落雁也好,是羞花闭月也好,天天面对一个女人,谁都会腻烦的,要换另一个女人才有兴趣看。”

看门的差役畏惧这头有名的老虎,然而知府大人的命令又不得不执行,惶恐不安地向雷振远点头哈腰,满脸堆笑:“雷老爷,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要不是大人吩咐过不准小红轿子进入,就是借了十个豹子胆给小人都不敢阻拦雷老爷的。雷老爷和其他人都可以进入,就是小红轿子不能进去。”

媚儿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欢天喜地来了,雷振远却不收,要退回去。送给人家作妾,人家不收,回到原处就抬不起头了。

“起来回话。”雷振远不敢让这三人在地上跪下太久,这知府大人派来的人,要是跪下太久了,就等于是叫知府大人下跪了。

“给雷老爷拜年,祝雷老爷生意兴隆。”

“老爷、夫人,仇老爷、卢夫人,请用点心。”何管家向在场的主子、半个主子请安。

如月对于雷振远的答复是将杯子中的水饮干,奔向床边,爬到床上去要休息。

雷振远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走近细看,如月亮晶晶的眼睛定定地看自己,确实没有仇恨,至于里面蕴藏有什么,雷振远一下子没能领悟出来,反正不恨自己就好。雷振远从如月手中接过油灯,放到桌子上。

在某个小厅里,知府大人对雷振远的教育可就精彩多了。

有两万多的银票揣在怀中,独自离开雷府就不再是件彷徨的事,不用再老是担心流落街头了。

如月可不害怕这雷老虎,她仰视这个比自己高了许多的人,尽量克制心中的羞恼,用平静的语气问:“老爷,这位小姐见到你欣喜若狂,你怎么不理人家。”

“胡扯,滚!”雷振远沉下脸,不是他舍不得银子,一是讨厌被人诈取银子,二是害怕让如月知道他与银凤有染。

雷振远侧耳聆听房间内的动静。

“不给。”

如月和雷振远两个人同时不自在,两个人都想起了昨夜的事。

如月躺在床上仰面看还在研究袖箭小筒的人。愤怒极了:“你想谋杀我?你要是嫌我碍眼早出声。我就是走不出去。也可以叫人抬出去地。保证不会赖在你家。”

正要劝说如月顺从雷振远地周妈听到如月的话。浑身一颤,手中的木梳子掉落地下,她呆滞地看镜子中地如月一会儿,才弯腰捡拾梳子,艰涩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地?”

如月口不能言,身体一动不动,斜眼恶狠狠地瞪躺在身边的人以泄恨,只是瞪了一会儿就眼睛酸痛,只好瞪帐子顶部。如月恨自己没有一身高的武艺,有足够的能力与雷振远对抗,一到正面冲突时只能任人宰割,同时后悔刚才没有用袖箭小筒对付雷振远,应该让这恶霸尝尝晕厥不醒的滋味。

如月用手支撑要翻身坐起来,腹部传来的疼痛叫她只好重新躺下。转载[a]怒气冲冲地仰看床边的山一样粗壮地人:“恶霸。我就是不要你地孩子。我人都要走了,还生什么孩子。”

在雷磊轩听来,如月是在宣告抛弃了自己,悲伤得放声大哭,眼泪哗啦啦流下。

此时此刻。如月更加确信自己是雷振远抢来的。老天,恶霸抢亲地悲剧在生活中上演,自己就是催悲的女主。

如月明白这里的猫腻,笑眯眯地看雷振远喝酒,她才不会为雷振远担心,雷振远在家中喝酒都是用大碗喝的,这小小的酒杯醉不了他。

雷府的大厅里,雷振远独自坐在正中,沉默地环视厅内的人,目光如炬,好像要看透人的五脏六,身体上散出浓浓的霸气,就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猛虎,随时随地会吞噬的性命。在厅里的人都能感受到雷振远身体上的威力,这种居高临下的压迫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个个屏气凝神站立。

周玉卿不可思议地看如月,思忖如月是否撞坏了脑子:“姐姐你没弄错吧。有钱的人家无不想买进田地吃租子,这才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做地主又受人尊敬。做买卖的生意人是贱民,只有那些世代做生意的商贾才想方设法买店铺扩大生意。”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如月伏在雷振远的胸前抽抽噎噎地哭泣,是又悲又喜,短短的三天时间不见,恍如隔世的重逢。

如月清醒过来,侧耳倾听每人个声音,捕捉每个细微的响动,从中判断外面的状况。

雷磊轩向如月哀求:“母亲,我们走吧。”

“我没事。”

“你们说,这两个小女子要买布庄?”中年男子失望地看如月和周玉卿,这两个小女子哪里像买得起布庄的主,在中年男子的想像中,有能力买下他的布庄的人,应该是红光满面、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

“我苦命的月儿啊。转载[a]”老夫人热泪盈眶,伤心不已。

“八年前,你父亲告老还乡,带领一家子从外地回到家乡,半路上遇到了劫匪,要抢劫财物杀人灭口。我恰好押镖经过,救下你一家子,你父亲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与我结为忘年之交。一年前我去你家拜访,你父亲见到我孤身一人就把你许配给我了。我向你父亲保证过,一定会好好地待你。我这人长得不怎样,却是最疼爱老婆的,我没有亏待你吧。”

大家商量好三天后在回春堂旁边的茶楼见面,张老大点了如月的穴道,三兄弟打开窗户匆匆忙忙地逃跑了。

呃,凶神恶煞的人也有不不好意思的时候。如月为这一认知窃笑。

两个男子骤然用其仇恨的眼光看如月,把亲人不能说话归结为如月给的解药有问题,厉声喝问:“小贱人,你给我兄弟吃的是什么药?”

接下来生的事,让如月大开眼界,联想到兽医给动物灌药的镜头:

“梁公子是我家的亲戚?”如月很是好奇,这位梁继华对这身子原主的事非常熟悉。

如月看眨巴着眼睛的仇大公子,觉得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可爱过,笑眯眯地说:“对,要是以后我再现有大老鼠就叫上你,我们一起把它打死了,剥了它的皮,炸了吃它的肉。”说到这里,如月的眼光就不自觉地向雷振远的位置睨。

“夫人,这是奴婢的房间,老爷怎么会在这里。”娇红弱弱地反对。

如月举止四望,昔日的新房现在布满灰尘,到处都挂有蜘蛛网,满目凄怆,哪里有一点喜庆的气氛。

追寻这琴声,如月来到雷磊轩所住的怡湘院,在湘妃竹林中的凉亭里,看到了正在抚琴的雷磊轩。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手下的琴声悠扬宛转,带有淡淡的忧伤,像是历尽人间沧桑的人在出感慨。

扛箱子的家丁都离开了。

“都说世上最毒妇人心,这都是男人逼出来的。我们女人要是狠不起来,下场就会很惨。就说我们家,我要是没有两个儿子,根本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要是让那个贱人生出个儿子来,我和孩子们就会很惨。”卢夫人说得义愤填膺、忘乎所以。

如月打开柜子,拿出另一床被单扔到床上去,看也不看坐在这里的人,绕开从另一边笨拙地爬上去,朝墙壁躺下,拉被子盖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