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带一大群人往里面走,雷振远站在门外与一群家丁看马车。

款待太过于盛情了,叫老夫人有些不自在。此时,老夫人心中是高兴的,雷府的下人们对女儿是恭恭敬敬,做事说话都看女儿的脸色行事,外传凶恶成性的雷老虎在女儿面前很安静,对女儿是呵护倍至。

侍候在玉馨院外的人不敢阻拦老夫人,得罪了夫人的母亲就是得罪了夫人,老爷今天才刚刚吩咐过不要惹夫人生气,于是老夫人一行就不经通报直接进入了玉馨院。

雷振远不敢确定老夫人会不会认他这个女婿,为避免出现难堪的情景,他不去向老夫人请安,只是远远地向老夫人含糊不清地说:“啊,你来了。”

雷振远想开了,对如月这种态度并不害怕,笑嘻嘻地凑过去用一只手指勾起如月的下巴,看那张怒目圆睁的小脸,涎着脸说:“夫人就是美,笑的时候好看,生气的时候也好看。”

向窗外看去,天气阴沉透出股寒气,房间里却是暖洋洋地,叫如月诧异。

从被窝里伸出两只大手,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抢去如月手中的金簪扔到床里面,另一只大手抓住如月的肩膀,不让她摔倒到床上——今天摔的那一跤已经够凶险的了,要是再摔一次,恐怕就是神仙来了都回天无力了。

“什么!”屋里的人异口同声地叫嚷。

“休想!你做梦。”

如月的第一个反应是转头看身边的雷振远,惊骇万分地看这位枕边人:“什么,我真的是抢回来的?!”

“唉,你们两个。用得着拚命地叫喊吗。震得我耳朵都聋了。得,得。我惹不起还躲得起。”

何管家灰溜溜地退出去。

雷振远独自一人坐在外面心中惶惶。脸上黑。刚才他留意到别人进去不久就出来了。而自己地夫人进去了很久都不出来。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正在医治。雷振远站立身体要走去门帘边问问里面地情况,担心打扰周玉卿地治疗又坐回椅子上,他都能够想像出如月躺在床上插满银针的模样。回春堂地掌柜和伙计忽然吓得大气不敢喘。因为雷振远地脸上杀气腾腾,担心是自己哪里不小心触怒了这头老虎,其实雷振远是想到要谋害如月的幕后元凶。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豁出去了,就是死了也不做缩头乌龟。如月运足内力,高声喝问:“是谁!敢把玉馨院敲个不停,放肆!”

李靖宇从外面带上门,如月在里面插上门闩。**-

“夫人,不能再向前走了,你一个怀孕的人,小心粘上晦气。”周妈在距离尸体二三十步远的地方拦住如月,不让她在前近。这里的风俗,一个有孕的人禁忌是很多的,其中之一就是禁止接触死人,否则会不利腹中的胎儿。

李靖宇混杂在十几个护院中。向玉馨院奔来。按照雷府的规定,一个家丁晚上是不能乱跑地,李靖宇听到如月居住地玉馨院出事了,就不顾一切地跑来了。

“雷老爷真有心。会为姐姐着想。”周玉卿由衷地笑了。雷振远对如月好。她的心中感到欣慰。在周玉卿心中一直认为。要不是自己地恶作剧。如月和哥哥是天生地一对。定然会美满幸福。如月跟了雷振远,要是日子不好过,都是自己造地孽。

“母亲。”

难得地温馨。

在这之前,如月没有要追查是谁要谋害自己的打算,心理想除了雷振远的仇家还有谁,现在想想确实有必要查清楚是谁在向自己下黑手,要不只是一味地提防太被动了。揪出幕后元凶,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生活了。只要这张氏三兄弟不怀疑****的性能,控制他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屋子里,中年男子安慰躺在床上的男子一番,又教训了年轻男子一顿,叫年轻男子去做午饭。

中年男子成家了,他莫名其妙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月仰面看这个似神经质地人。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有没有搞错。我没有解药。”

如月试探性地问:“公子,你认识我?”

雷振远脸上不动声色,好像没有听到如月的话,低头不语喝酒,心中实则十分恼怒,在心里把如月狠狠地掐死了几次。

雷总镖头毕竟闯荡江湖已久,应变招数多的是,当机立断抱起一大堆衣服——他自己的衣服和娇红的衣服,闪身躲入床底下,不忘小声警告脸上红云尚未褪尽的娇红:“不能让夫人知道我在这里,要不有你好看。”

如月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管家微笑:“早知道要何管家亲自出马才找到钥匙,我就不用在这里白等了。”

如月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保持微笑对三丫说:“可以了,你出去。”

雷振远提醒:“夫人,不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卢夫人更进一步说明:“我们女人后半生要靠儿子。女人老了男人会嫌人老珠黄,母亲老了儿子不会嫌母亲难看。所以我们要趁年轻时想方设法去取悦男人,生下儿子。要让自己和儿子过得好,又少不了银子。公中的银子不可靠,换个当家人就不能支配了,就是自己当家时也不能自由支配,只有归到自己名下的财产才是可靠的。女人要想方设法积累自己名下的财产,就是糟糕到下堂的那一天,这名下的财产也是可以带走的。”

窗外的人摇晃拳头,火山要爆。

如月现在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两个月来雷振远晚上总是找借口离开房间,说是忙于事务。原来是在与其他的女人欢好。

雷振远对夫人举例教育儿子深感满意。

如月不想说些恶心话来恭维卢夫人作回礼,只是淡淡地一笑置之。

十大板子打完,如月用手指当日跟随卢夫人的丫头媳妇,怒声说:“你们几个,回去好好想想,我们雷府的规矩是什么。以后再敢目无主子,就不是打十大板子这样简单了。何管家,记下她们的名字,告诉帐房扣掉她们一个月的月例。”

雷振远避出外面,把房间让给如月和周玉卿。

雷振远有些害怕,谢大夫说要安胎,要的是让夫人心平气和,不要刺激她。这样的哭哭啼啼,于胎儿很不利。

周妈、莲儿和晴儿忍不住掉泪。谢大夫看得呆了,他只听说过后母虐待孩子,后母可怜孩子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这小子,平日里挺利索的一个人,今天扭扭捏捏地变成了小娘们。快说,府中到底有什么事派你来找我。”

卢夫人生气了,在雷府管事近十年,从来没有哪个下人敢于违抗她的话,她凌厉地盯住李靖宇,厉声喝道:“放开大少爷,你耳聋了。”

不等丫头们去扯开,撕打中的孩子们自动分开了。仇大公子夺下雷磊轩的小木偶,当作胜利旗帜举在头顶,怪叫着奔跑。

二姑奶奶亲手扶如月,送到椅子上去坐,微笑地打量娘家的新成员,满意地点头,这新弟媳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年轻姣美,雪一样的细嫩皮肤,精致的五官,举手投足间显示出大家闺秀的端庄高贵。往下看窿起的肚子,嗨,雷家要添丁进口了,二姑奶奶乐开了怀,对如月是越看越觉得她可爱。

雷振远瞪大眼睛,她居然笑得出。因为‘克妻’一说,府上又连接死掉了四个夫人,家财万贯的雷振远在第四位夫人去世后三年的时间里,竟然娶不到夫人。一次得到重赏的媒婆到一小户人家去说媒,那个小家碧玉听说是要到雷府做夫人,当场吓得晕厥。唉,很多附近的姑娘都把到雷府作夫人与入鬼门关划等号。

一只大手闪电般地扣住伸出去的爪子,雷振远黑着脸:“夫人,这些牌位不能碰的。”

“回卢夫人,我们夫人她在休息。”

“这川七是活血中药,怯瘀性能挺好的,有积瘀的人多服用见效快。有身孕的人却一定不能服用这川七,误食了极易流产和早产。夫人吃的蔬菜中有川七成分。不幸中的万幸,夫人食用少量,送来又及时,才没造成大错。”

服侍李姨娘的丫头过来搀扶她。

下人们面面相觑,这夫人要罚大家当站长,没有必要连老爷都拉上。

雷振远冷冷地看卢夫人,只一眼,就让卢夫人后背寒。

雷振远很担心夫人在石头上滑倒,搂住如月的腰半扶半抱地走过山涧,来到仙女瀑前。

雷振远沉吟:“这宅院中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居然引来盗贼。”

事情有变。如月飞快地转身向后看。

第二天早上,如月起床很迟,吃过早饭就呵欠连天,周志海的父亲周老先生来给如月把脉,微笑地向雷振远说:“恭喜雷老爷,夫人有喜了,已经是快三个月的身孕。”话出自大夫的口,这下子,如月有孕的事是千真万确了。雷振远喜上眉梢,向周老先生说了一些客气的话后,付过诊费,周妈送老先生出去。如月总觉得全身疲惫不堪,在雷振远的陪伴下回到房间,倚在床上与雷振远说话。

雷振远下巴掉地,惊愕地看如月,看得她心中虚转身要逃之夭夭。雷振远伸手揽紧如月,紧紧凝视眼前这白皙精致的小脸,试探性地问:“夫人真的是因为从小生活贫苦,才舍不得这支金簪的?”雷振远特别把贫苦两字说得很重。

于是,很多人在两三天后才看到雷振远纵马在街道上跑过时,大惊失色,以为见到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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