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了?”
东方青玄!
“咳咳,小子刚说,内急。”
终于损了一回他丑,她悠然而自得的翘起了唇。
搞什么?
另外,她来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有来过“那事儿”,也不知道夏草这年纪,究竟来过初潮了没有,却也觉得应当先备着,以便不时之需,于是又告诉老板娘,为她做几条最为时尚的月經带。
傻子开心的咧下嘴,接过去,啃一口,“蚂蚁搬家了,要下雨了。”
目光在他身上停顿,赵樽冷冷一挑眉头。
见他冷眼扫来,面无表情,她眼珠子骨咕咕转一下,想想还真就着黑夜的气氛,鬼气森森的靠近他,趁他不备,一把狠揪住他的袖口,学着倩女幽魂的经典造型,妖娆魅惑的软糯着声儿,“其实我是借尸还魂的艳鬼,阎王专门派我来勾搭你这样的男人……”
“别动!”
夏初七擦了下鼻泣,接过书来,偷眼一瞄。
她心知在封建时代,奴婢没有社会地位,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主人当成玩物送出去,却不想这赵贱人也干得出来?
在如此美艳高华的东方大妖孽面前,坐在东向尊位的赵樽,漫不经心的孤冷贵气之态,严肃刻板的岑寂酷烈之姿,如鹰之利,如狼之狠,如虎之威,那帝王之气宛若天生,其势更为逼人。
范从良不太敢相信,可那手书上晋王殿下的龟纽金宝却是真真儿的,吓了他一手的哆嗦。
她不死心,又问,“哎我说,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儿安排了那种……传说中的影卫?”
“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夏初七问得眉眼儿俏俏,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将一只小手回勾上他的脖子,抬头,咬唇,喃喃笑道,“小公爷,您看这地儿不对,不如改日?”
看来昨晚上的事儿,让这位大丫鬟生了嫌隙,以为她想要勾搭赵樽来着。
“你们呢?”
可,每当她寻思他睡熟了,准备爬出来的时候,头上就不合时宜的又“咯吱”一声,害得她不敢轻举妄动。时间慢如蜗牛,夜里风凉,地下犹甚,也不知道究竟趴了多久,她觉得身子快要僵掉了,那贱人却像一个失眠症患者,时不时在辗转。
夏初七笑容更甜美了几分,嘴唇凑近她的耳朵,轻软着嗓子‘嘻’了一声儿,“叫——笑面狐狸。”
“……”
梅子一听,急了,拽着她袖子就不放。
难道他没有发现吗?
“是。”
“这五官嘛,拆开来看没一样十分出挑的,可嵌合在一块儿,瞧上去却还有那么点风味儿——我想起来了,那日她抱着我,叫表哥,好表哥,那声儿却是极脆,极娇,极软,叫得我心里头那个痒痒啊。”
再一听,那人又说,“太子染了重病,恐怕时日无多了,京师各部官员调动频繁,几位王爷对储位本就各存有心思,而今眼下,更是蠢蠢欲动,晋王手里握有兵权,便成了重中之重……”
可惜了啊……没时间慢慢欣赏。
耳朵被她狂轰滥炸着那个贱人的好,夏初七心下烦躁。
“爷,饭摆好了,先用膳吧。”
这这这……
“小姐……你的白术切得太薄啦!炮炙后效果差很多。”
嘴角抿起,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从门洞里使劲儿往远处丢去。
而且,从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来看,明显他不想下属进来看到他此刻的样子。这样一对一,她怎么也能讨点便宜回来。一边算计着,她一边把在红刺特战队时学得功夫全都施展了出来缠住他,丝毫没发现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与一个男人做这样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见那傻子眼睛都急红了,范氏更加迫不及待,抢前一步,不等金卫军抓紧夏初七的肩膀,就一下拂开了她的刘海。
一种华贵气势中的狂野杀气!
“爷,京师八百里加急——”
来人正是兰大傻子。他性格软弱,长年在村子里被人欺负,范氏嫁过来这么些年,还从没有见过他愤怒成这副模样,惊惧间护着大肚皮就哀哟连天地叫唤起来。
傻子回头瞅她一眼,“我可以求他,跪下来求,一直给他磕头,他定会大发慈悲的。”
夏初七吃不准他的心思,不得不为了小命,摆出一副娇娇俏俏的姿态来,手指状似无意地轻划过他的腰身,揪住他的衣袖拉了拉,说得无辜又诚恳。
“也不会。”
老头儿燃蜡燎刀,喷上一口烈酒,递给他一块干净的麻布。
随即,他莞尔一笑,目光瞟向了一直未动声色的赵樽。
“殿下,大家都是自己人,在这里喊打喊杀的实在不成体统,反而让百姓们看了笑话去,会说原来朝廷就养了一群自相残杀的败类呀?先头的事情,恕青玄鲁莽,殿下只不过要搜一下车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挑眉梢,“如风,把马车打开,让殿下的人检查。”
“是!大都督。”
刚才还在那儿执意不肯,现在又突地转了口风,围观之人都心道他这是打不过金卫军不得不服了软,心下对晋王爷的敬仰又多了几分。接下来,人群便齐刷刷的安静了,原本刀光剑影的械斗也霎时停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瞄向了那辆黑漆马车。
唰的一声,马车门便被拉开了,黑绸布制成的帘子,也撩了起来。
可里头除了东方青玄自己,再没有一个人。
又哪里会有夏初七的影子?
“殿下,您可看明白了?”东方青玄有气无力地倚靠在马车壁上。
黑漆马车不算大,车底板也不厚,有没有藏人,一览无余。
原来是有持无恐?
好多人的脸面都变了,只有赵樽依旧高冷如常,甚至没有半点儿意外的情绪,只盯着东方青玄略有疲态的面色,淡淡说,“东方大人气色很差,看来实在病得不轻,可有请太夫诊治?”
“多谢殿下挂心了。”
东方青玄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他还会有心思与他闲话,可面儿上却仍是带着笑意,神色妩媚而妖娆,一副不迷死人不甘心的贱样儿。尤其是在他看向赵樽之时,那眉梢眼底的风韵,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他简直是世上最温柔雅致的情人,在对他的爱侣絮絮诉说衷肠。
“殿下,青玄往日里行为虽说还算谨慎,可仍然得罪了一干同僚,以致误会愈演愈烈。但旁人不懂我,殿下您应当懂我才对?自打端上了锦衣卫这一碗饭,青玄若不使点儿手段,又哪里办得了案子?您说呢?”
他笑靥如花,赵樽却面色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