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行眨了眨眼睛,“原来你是云家的人。你家小姐呢?不对,看你衣着打扮,应该是云家的小少爷了。你把云雨小姐叫来,我要跟她谈。”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燕帝有些佩服地看着云锦兰,说道:“云兄,真想不到你家里随便一个小丫头也此等功夫,真是佩服佩服。”

云锦兰见着燕帝却是一愣,回过神来,笑道:“我以为你今天没时间来的。刚刚进城,应该有很多事情处理,怎么急着猫到我这里来了。”

“你对那个姑娘的声音有印象吗?”燕帝直觉能大摇大摆地进尚书房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个女子。“会不会是宫里的哪个嫔妃?”

我不说话,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在我的脸上,落到桌上。“对不起,对不起……”我哽咽地说着,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是他,我欠得最多的也是他。这三年以来,任他如何的对我好,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真实的一面,没有对他的温柔有过一丝感动,甚至都不曾拒绝过他。就这么一直欺骗着,敷衍着。到了最后,送他走上绝路的,竟然也是我。当初若不是我一力促成了他的皇位,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可着急,自己却一脸疑惑地望着父亲。我知道我们这样弃城而逃在古代来说有些不讲道义,但性命当前,我们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更何况我本来就认为这场仗势在必行,我本人就没有什么为城而战的想法。只是父亲这里实在不好跟他解释,所以决定了,如果父亲太倔强,那我们也只好咬咬牙,先把他弄昏了再抬走。

自从上次我从皇宫回来,范成喻似乎也对我彻底死心了,再也不曾找人来唤过我。他的兰妃不负众望在五月份产下龙子,但尚未封王。毕竟皇帝年龄尚轻,且后宫中尚有皇后主持,兰妃虽受宠,地位却还是低了不少。

只听得范成喻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些许惋惜。听到姑姑走到我身边,我并没有马上醒过来,不然也太假了不是。

我也一直淡淡的表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一般。云烟说什么就答一声,她不说话,我就如同痴了一般,怔怔地看着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半天。她见我如此,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日日找了些笑话来说,就盼着我能露出些笑意来。

我淡淡地说道:“他若知道我藏在这里,早就直接来找了,又怎会这么迂回曲折地玩这套。你也别出去,让这里的掌柜小心应对就是了。”

“先等等吧!”我支吾道:“我这里还有事儿。”

韩无炎见我如此兴致盎然,就答应我在这里歇两天,这也正合我意。不然一想到马上要去见他父母,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韩无炎似乎也有些心事,并不急着回京,倒是一直说着先去见他师傅。我一想到元无计与郑夫年之间的关系,更是面有难色。

没几天,他能动了,越的不老实起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铁人也能让他给看化了。他喜欢摸我的头,一直顺着指间慢慢地滑下,似乎是世上最有趣的事情。只是他却一直不敢主动亲我,我想起在客栈那晚他偷亲我的事情,取笑他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比较强势的缘故。他却只是笑着,趁我不注意又在我唇边轻啄了一下,然后迅地逃开。

我摸索着起了床,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抬到床上放好。他脸上挂着笑,很满足。忍不住偷偷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脸红红地出了门。

我心里有些慌乱了,头脑却是越来越清醒。仔细地想想我们今日的活动,只有那壶茶有些可疑。我只当那是劣质茶叶的气味,也没注意,想不到他们竟然放了药在里面。眼下我虽然意外地没有被迷倒,但是以我现在的样子,还不是束手就擒的份儿。也不知那药到底药性如何,能不能将他叫醒。

说实话,现在的大年夜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这是我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二个春节,上次过年正值东越先帝弥留,朝中上下一片慌乱,云家也受此影响,过得十分简单。此次就更离谱了,居然跑到千里之外的小县城。没有联欢晚会,没有烟花,,只有韩无炎和两个老板在唠嗑,能不让人想睡觉吗。可恶地是韩无炎还时不时地回头瞄我一眼,硬是监督我不让我睡觉。

晚上睡觉,他先把我放到里面,然后也脱了衣服躺下来。我斜着眼睛看他,你还真当自己是我老公了是不是。他不理会我的眼神,把我弄得面朝他,然后直直地盯着我看,眼神中尽是欣慰与得意。我有些受不了他的炙热眼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他轻轻地在我耳边笑道:“唱歌给我听。”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师叔一直不给解药,我就得一直这样躺着。”我简直要昏过去了,不是这么折腾人吧。

“这是你写的字吗?”楚枫指着我手里厚厚一叠成品道。

云烟连连告饶,“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是我求着少爷带我去的,听别人说那个绿媛是长沙城里第一美女,我就忍不住想去瞧瞧,看看到底有多美。”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果然师徒都是一个德行,我们可不敢劳你们大驾。”说罢,他吩咐下人把韩无炎抱走。我有心阻拦,但一见他满是仇恨的脸,却又是不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韩无炎抱走,倒是韩无炎小声地反对了两句,但是无济于事。

“什么?”我感兴趣地啾着他,要爆猛料了吗?

他听得一楞,忙满屋子去找镜子,一会儿,只听得“匡当”一声响,我和郑夫年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无辜地摇了摇头。

楚易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好象有些黯然,他不会怀疑我是东越专门训练出来的细作吧。他一直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为什么把岳门主他们关起来,只为了替自己出气吗?会不会有些欠考虑了。”

郑夫年无语,心却在流血。

很神气地走到众人中间的空地,然后把从尼澜那里学来的苗语说了一遍,其实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一会儿,只听得沙沙作响,从树上跳下来一女子。

岳重天见他不上当,有些泄气,忿忿道:“哼,就算不是妃子,那关系也不一般。不然怎会那么亲热,连旁人也不顾。”

匆匆地把这些秘密武器给那些孩子们,然后兴冲冲地回来收拾自己的包袱。这里留下的都是一些精品武器,绝对不会像“刻组”少年那样连石灰粉、辣椒粉、胡椒粉也各装了满满一口袋。正忍不住得意地“嘿嘿”直笑时,楚易进来了。

“确实不妥,”我理了理思绪,希望能说服他:“岳门主可知道,苗民中绝大部分是反对开战的,他们之所以会与朝廷对抗,一方面是受了太子的唆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的族长和祭司被太子挟制,代表他们信仰的大庙被太子霸占。他们对太子只有恨意,绝无帮从之心。你们各位以此借口上山,虽说太子乐意,但苗民只怕不会让你们有机会接近太子的。”

“那个楚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精明得很。”岳重天颦住眉,有些恼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