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也已经是俩个孩子的娘了,实在让人忍不住叹息岁月的飞逝。

其余的公主们还有豫章公主、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皆是嫡系。其余庶出的公主与各家郡主们实在多多,便一概不见。至于王妃们,不好意思,如今能和她称妯娌的嫡系可是没有了。

赵得福听了,也笑道:“得禄这小子口没遮拦,从来没句实话,只这句话说的好。这哪里都少不了太子妃呢!虽则人人按太子妃殿下的规矩主意管着,但到底人心是最管不住的,没太子妃殿下在那里坐着,只不定每日要生出多少事来呢!”

柳氏又道:“可饿了?”王润忙点头,真心是饿了!众人都笑了,道:“这么些时候了,可不是得饿了?”早有人一叠声叫传膳去了。

“不料去年四月梦见自己穿着孝衣在哭灵,后来文德皇后便仙逝了;自己又穿上金黄色的太子妃礼服接受命妇朝贺……”越说越神,几乎不敢看母亲的脸色。

太子妃王氏的娘家,对于突然接到圣人的谕旨皆十分震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想这来的内侍十分客气,见众人这般惶恐,忙笑道:“诸位不必惊慌,是喜事哩!”而后将谕旨颁了,王家众人真又惊又喜,实想不到有此殊荣。

圣人思及往年夫妻团聚,今年他却是鳏夫一个了,难免悲痛。想到儿子媳妇孝顺,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竟将这受命妇朝拜的资格交给了王润。只是将对皇后的三跪九叩,改成了二跪六叩。

而后便又是一番烦心的事。

王润笑道:“太子若真是这样想,何苦在这里烦闷?”

阮医正也是心中明了,这一阵大唐皇朝天翻地覆,先是原太子谋反被贬为庶人,魏王泰被降为东莱郡王,晋王却突然上位成了太子,而后皇后又薨逝了。

长孙皇后又拉着王润的手,道:“九娘甚好,一心为你,你日后万不可负了她,需得好好待她……”李治连连点头,拉着长孙皇后的手哭个不住。王润也是泪流满面。

李二陛下无奈,只好作罢,但是再打量剩下的儿子们,觉得哪个都不如李恪,遂反复询问众臣,希望他们能改变意见。

李二陛下对朝政的控制权不是白瞎的,各地的消息也很快传进了宫。

李治听了这话,却不由更加惴惴,道:“润娘,你别生气……”

轻揉着眉心,腕上的羊脂白玉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更衬得那截手臂如玉一般。

太子要干什么?李泰压抑着小兔乱撞般的心跳,双眼几乎红成兔子一般盯紧了李承乾。

李治嘻嘻一笑道:“我怎么了?”

柳氏看见女儿痛得脸都白了,忙坐在一旁搂住女儿,哄道:“好孩子,不怕,阿娘在这里呢!乖!不怕,咱们润娘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王润忙叫进来。

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身为皇子,他得到了太多,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作为皇后幼子,从小生活在长兄与次兄的光环之下,让他在长进之时,多少也有了一些自知之明。

苏氏却是笑了。人人都说她是太子妃,是最幸运也最幸福的女人,但是在她看来,她却是最悲惨的女人。

若是王润能生气,两人斗两句嘴,就能拆穿王氏的假面目,这样圣人皇后就不会那么宠爱她了。但是想不到,这王氏竟是真软和地厉害,每次自己挑她的刺,她都软绵绵的不回应,该伏低做小就伏低做小,该谦和礼让就谦和礼让。时日久了,实在让阎婉没了脾气,也不好再去为难她。毕竟度过了,难看的是自己,若是传到了圣人皇后耳朵里,也不好听。

长孙无忌坐在书房中,捋着胡子,笑得意味深长。

迎面对上的王家的众人,因有圣人的旨意,此时站着的只有王思政,王仁祐,崔氏,柳氏,但是却也是微微低头欠身。其后跪着的便是王家其余众人,王润的目光落在王沣,王浚,王澈,还有卢氏等人身上。

崔氏看着曾孙,心里也着实欢喜,笑道:“你倒说起我了,你曾孙子都要入学了,反倒羡慕起我了,岂不是让人笑话。”崔氏看了看在乳母怀里已经睡着的王远,便示意乳母把孩子抱下去。

柳氏又道:“如今王爷都歇在哪里的?”

王润笑道:“好的很,今日天色好,便出来晒晒太阳。”李治便在她一旁的石椅上坐下,一手抚上了她微隆的肚皮,道:“孩儿可没闹你吧!”她如今已有五个月了,已经觉着了胎动,李治这两日最兴奋的事情便是摸着妻子的肚子和孩子交流。

人人都在传颂晋王妃的仁善英勇。

李治见了,便趁着春光正好,带了王润去了京郊的华清宫泡汤游玩赏花。

李治低低一笑,道:“你昨夜不是睡得挺好的么?”

“太好了,阿姊,咱们穿了一样的衣裳,然后去后园蹴鞠吧!”

那车的帘子立时就掀开了,露出晋阳公主带笑的脸,道:“九嫂哪里的话,只是我们这样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她的话才落,就露出另一张可爱的脸来,也是笑眯眯的:“九嫂万安。”

王润心道:怎么没关系,若是太子不下台,魏王不昏,怎么也轮不到你当太子啊,你不当太子,我也不会当皇后,那杯具什么的,和我有毛关系啊!柔柔叹了口气道:“希望太子妃能平安诞下皇长孙啊。”

在宫中浸淫数年,已被冷漠给感染的苏氏感动了……

吴大娘是内院的总管事,老实不乏精明,目前看来对新王妃倒是十分忠心,只是王润对她还在考察阶段,存了七分信任三分疑虑。不过她倒是聪明,只老老实实办事,从不仗着是皇后所赐便越到王润头上来,倒是让王润更满意了几分。

吃完了饭,又是一番洗漱整理,屋内来来往往走动的人影,只听见轻微的脚步声,间或一两声传话声。又说一回话,晋王殿下期间已经咳了好几回,让晋王妃几乎要以为这厮新婚第一天就着凉了。正要细问,晋王殿下却一脸严肃地道:“天色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缠枝上来道:“王妃喝口参茶吧!”

李治被笑道:“好娘子,唤一声来听听可好?”

李治双眼放光地看着新婚妻子,苏……

迟疑了一下,王润怀疑道:“这些都是我的嫁妆?”

“沐浴吧!”

长孙皇后又好气又好笑,拍一下大女儿,方对儿子说道:“傻孩子,她哄你呢,你也信。哪有小娘子婚前还问新郎好的,这不成私相授受了?王家怎么会有这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