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嘟了嘴道:“能不好么,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连看会儿花,多走几步也管着!我都胖了一圈儿了。”

袁十娘进了亭子就听到王润这样的话,忙道:“王妃如今是重身子,哪里能劳碌承宴的?等日后平安生下了小世子,什么宴开不得,什么人请不得?何必急在一时?”

事实证明,同安大长公主即便如今修身养性了许久,无所顾忌的性格也收敛了许多了,但是她一旦威,所到之处也是尸横遍野。

晋阳公主道:“我怎么胡说了,你看你面色就不好,阿娘,快传太医来瞧瞧吧!”

夫妻相处之道秘诀一:可以偶尔小脾气,赌赌气,但千万不要真让丈夫下不来台。

晋阳新城两个虽然年纪小,但是皇宫出来的孩子也不是一般的孩子。她们在拥有孩子天真又天然的童心的同时,又拥有对于危险和人心的敏感。

吴大娘忙把事情回了,王润心中也是一惊,道:“这两位公主皆是嫡出,素日最得圣人与皇后宠爱,况公主等闲不得出宫,今日怎么会好好地来我们这里?”

晚间李治回来,王润便将此事说了,李治自是答应,笑道:“同安姑婆母是咱们的媒人,膝下又没有子孙相伴,日常难免寂寞,你去陪了说说话也好。”

阎氏自然明白丈夫“天天向上”的想法,她十分无奈却也无法。既然嫁了他,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只好在后宫中给太子妃添些麻烦,妯娌两个也是在平静湖面下的刀光剑影。

王润使个眼色,丫头们立即退了下去,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王润脸上顿时红透了,丫丫的,这货是贾宝玉穿的吧?!可惜老娘不是你的姐姐姐妹妹,更没有什么冷香丸暖香袖的,但面上不能说实话,只好装羞恼,掩面顿足道:“九郎!”

圣人道:“朕倒险些忘了,你那时候还未曾进门。——同安姑母之女王氏静娘,曾是隋炀帝的后宫,那时候隋炀帝有疑李家之意,欲要诓先帝进京而诛之,是表妹通风报信,先帝装病才躲过一劫。后来她便失宠于炀帝,同安姑母也几度磨难,后来我唐军攻进大兴城,她已是病入沉疴,武德初,先帝大封功臣,她却已香消玉殒了。”

青帐和百子帐毕竟比不上屋子的墙壁,王润也听得清楚,想到昨晚的某些画面,脸上差点没烧起来,丫的,什么风俗,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开放过。

所以他就积极主动了,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王润的小手,笑道:“娘子,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也早些安歇了吧!”

话说同安大长公主那是有着公主封邑的人,花钱从不手软,此番虽是媒人,但是也是王家的媳妇,王润的叔祖母,自然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添妆——咳咳,她的岁数也大了,王裕的小妾儿子自有他自己养去,她才不想她死后留了钱财给那贱人母子花。

故,新婚期间齐氏便忍不住向丈夫抱怨。

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两姐妹对视偷笑。

王润被她的一声“九嫂”给弄得满脸通红,小公主,咱还不是你九嫂呢!

不过其余观礼的众人倒是未觉,皆端正地观看礼行。

柳氏提高声音:“说什么了?”

王润哎了一声,只含笑看她。

说起来康氏是王裕的妾侍,又有儿子,也算是有证有脸面的良贵妾了,不比一般的妾侍。王润是王裕的侄孙女,若客气些,可称呼康氏为“叔庶大母”,毕竟亲戚家么,和和气气才是根本。但是人都是偏心的,人家的家事她不能多嘴。但是同安大长公主待她极好,日后还是她嫁入皇家的依靠之一,而这边这个康氏,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最多是她生了个有王家血缘的儿子,日后和她也搭不上什么关系。所以她的心理所当然地偏向了同安大长公主。

于是王家一家人关起门来,继续过自己的安静日子。但天知道,这安静的日子还是忙碌的很啊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咳咳。新时代女性的标准放在这里似乎太夸张,只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拼了!

王润却是淡笑不语,与人为善,便是与自己为善。娘家是女人出嫁的资本,兄长是妹妹的倚靠。可多少在家时的兄妹情深,都敌不过枕头风呢?她会对嫂子好,是为了日后兄嫂能对她好。即便日后她依旧走上了老路,也希望他们能有一段幸福的日子可以回味。

王润的嘴巴张成了哦形,这还是基本配备?

轻轻摇着手中的素锦绘兰草的纨扇,坐在凉亭中吹着风,看着池中已绽开花骨朵的荷花,王润蹙紧的眉头丝毫未得解开。亭中的小桌上,早摆好了点心果盘,王润却是动都没动一下。缠枝静静上前来,递上沏好的茶,觑一眼王润,道:“天热,小娘子润润喉吧!”

回至家中,众人已经都在等候了。

前次来时,只当是给晋王择妃,女儿能成晋王妃也是个好归宿。但是没想到到了今日竟又突然变卦了。她原本对于今日表现出的事焦急万分,慧娘经了这样的事,若是不能得配晋王,这名声就毁了。正在着急痛心的时候,不想却突然一后二妃打圆场,将慧娘说给纪王。郑家夫人当下大喜过望,这没鱼虾也好,纪王还是不错的,和女儿年纪相当,虽然听说平庸了点,但是不嫡不长不贤,才是妃子所出的皇子该有的态度,且韦家势利不小,郑家配贵妃之子,也不算低了。再说现在的场面,这天家贵胄当面询问,一个就当不起了,何况是三个,便客客气气地应了。

嘎?

长孙皇后才换了衣服,卸了妆容,才刚歪在榻上,便听外头一阵喧闹:“哎哟,公主,您慢着些……”

柳氏道:“那些衣裳都太出挑了,不行。”

王润奇道:“叔大母来了有什么好着急的?”如今同安大长公主可是府里的常客,时常想着就来,什么公主的仪仗都不带,只坐了普通的马车,带了顺手的下人就来了。原来王家的下人还紧张得开中门迎接,慌得手忙脚乱,但现在即便是门房们都处变不惊了。

咳咳!

这约法三章,王元祐等人知道后,皆啼笑皆非,这两位老人家,倒是越活越有童心了。

王润便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们才刚学,自然慢些,等慢慢学得多了,自然能举一反三。我开蒙的时候你们还小,自然不知道。那时候我写的字和狗爬差不多,学女红时手被针扎得和筛子差不多了。万事开头难,慢慢就好了。”

她的不快乐影响了很多人,受影响最严重的是驸马王裕。独苦苦不如我们一起苦,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过,谁叫他们是夫妻呢?

同安大长公主冷笑道:“便是太上圣人来了,我也懒得迎。何况他们?再说驸马不是说王仁表也大了,要多见见世面,日后才有出息。今日可不就是好机会,怎么了,顶不住了?果然是小妇养的,上不了台面。一点小场面便腿软了。”

同安大长公主端坐在正位上,眼神凌厉地看着下拜寿的人。见到柳氏,脸上倒是松了几份,道:“你是仁祐家的?前几日听说你们回来了,倒想着见一见。”

这里王仁祐便与柳奭一叙温寒。柳奭对亲妹子妹夫也是倾囊相授,将能透露的一些事都透露了。比如说如今圣人最宠爱谁,最听得进谁的进言,对谁不满意……等等等等,让王仁祐受益良多。

那左边那个答道:“奴是钱家庄庄头柳贵之女。”

吴氏心里咯噔一下,忙赔笑道:“夫人说的什么话,夫人的善心我都记着呢!哪个敢说夫人的不是,我第一个撕烂她的嘴。”

如今的世风开放,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只要有家丁下人保护陪伴,戴上羃篱,便可正大光明得逛街去。

王润略略蹙眉,却一瞬就松开了,只呵呵一笑。这样官家内眷聚会的场所,得罪了人没必要。

桃儿也道:“就是,这大胡子太不通情理了。”

“杏儿,磨墨!”

李氏从小儿把她养大,疼她比疼自己的孩子还过呢,此时见王润一张脸儿皱成了一团,不由心疼不已,嗔道:“我的好姑娘喂,这会子睡不得,先泡泡澡,去去瘀痛,不然明儿起来定要更疼的!”

慧了道:“非也,老衲前些日子见过小娘子。但见小娘子面相端方,本是贵极,只是双眼稍欠些神采,影响了运数,老衲常表遗憾。只是今日看来,小娘子双眼明亮至极,加之面相,日后定当贵不可言。”

奶娘李氏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相貌清秀,举止温和,对王润那是无微不至。大到穿衣吃饭,小到如厕行走,事无巨细,皆照顾得妥妥当当。难得她又不恃宠而骄,柳氏把女儿交给她也十分放心。不过几日的功夫,王润觉得自己已经退化到婴儿阶段了,吃喝拉撒,皆有人管。真正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王润头一扭,坚决拒绝这一碗墨水一样一看就知道不好喝的东西,皱着鼻子道:“我都好了,才不喝这个。”

崔氏喜得眉毛都要舞起来了,忙道:“好!好!好!”说着便要起身往柳氏忙扶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吃了半年的中药,终于有了好消息,我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两个月时还因为保胎而请假了一个月,天天在床上躺着。如今虽然好些了,但是身体还是不行。脑中虽然不断构思,但是不能写出来。前两天瞒着老妈坐在电脑前两三个钟头写了三千多字,然后就累的不得了,重新躺了两天才好些,所以要等了。不过我会保证不会坑的。谢谢大家!

接下来还有几章残稿,看什么时候整理出来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