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九皇子真要话,他也不敢不听……

“听到了。”

也许给的好处较多,又或者是忌惮于那人背后的势力,那两个地痞无赖皆绝口否认主谋之事,只说见色心喜,临时起意。

与她长久相处后,他说话早不似原先一板一眼。如今她愈蹬鼻子上脸,闹腾的厉害不说,事后还懂得装乖。让他实在无法当一个正直稳重的好兄长,不得不以动制动,让她老实些。

这么一思考,她又想起那诡异的时空Bug,要不是它,自己今天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她从来不信一个眼神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但捉住竹排的手确实受他震摄般地僵住,半晌才颤了颤指尖。

幸好是在水里,小杏身子下沉时即刻现自己想做一件多傻的事。因她出生于提倡人人平等的时空,神明,敬畏,这些词在她心里并没有很深的印记。便及时修正了过来。

“脚放松,别夹太紧。”他踢了踢她脚跟。

不在人前展露富贵,取名若此,方家虽听起来低调,却着实不够低调。

妹妹在他之前料理了,他心气一顺,自然不计较她放兔子打乱了队伍进程。

小杏扫了一眼,就忍着把隔夜饭吐出来的冲动,手腕施力,老头忙不迭把名签了,章盖了,捂着肚子奔入茅房。

这一放心,便又笑嘻嘻地在他二人背后喊了句,收到兄长的冷眼一枚。

她嘴馋的想着。

“所以就是,我这张桌子上有人涂了三丈香,然后猫儿就跑来找我……”小杏支着下巴,思考问题的模样尤为纯良,“哦,我想起来了,店里的博士一开始迎客,就拿了白巾子在桌面上擦过。就是那个时候涂上去的吧。后来上菜时,你又诱我养猫,是想诓我买了它?”

小杏闻言古怪的看他一眼,这幅画她完全是按自己的意思来画,并没有融合原主的记忆,刻意临摹她。他到的时候她尚且沉浸在作画的情绪中,一时不察方让他走近了。

他兄长好像现了自家妹妹身体的状况不佳,虽然脸色很是难看,仍是亲自将她抱上马车,自己的马匹交由奴隶牵缰,放弃了生意和谈,一路陪她前去。

“我想做什么……”舒妄言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好像在措辞,“想做的事有很多,最想做的,大概就是把属于我们定云山庄的东西拿回来。”

席蓓蓓从车厢里出来,扶着丫鬟的手下车,那丫鬟打了伞挡住了飘洒的雨丝儿,随她一起入了‘恰恰啼’。

话说的没有半点力度。

胆子够肥。这些荤话私底下楼里的姑娘都说过,平日下九流的青楼里站在门口迎客的那些也保不住天天嘴里挂着。但正正经经站在台上说的……

“你会替我找出来的,是么?”他每吐一个字都像轻呵在空气里,唇角徐徐绽开笑容,然而下一刻,扬起的弧度蓦地僵住。

月夜之下,却有另一道身影直掠湖面,往杜鹃阁的方向而去。他身形飘逸,即便是像盗贼一样藏身在屋檐之下,身上亦不自觉的流露出优雅的气息,偷香窃玉,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自然。

一大清早,客人多还窝在美人乡里不曾起身,或是候着晚间再来。正厅外几个丫头闲磕牙,倚在栏杆上听浮水拍船,悠闲的不得了。

也许是这一句话自真心,席况仿佛有些明白她想表达而未能说出口的意思。

“三顺,还不快带席公子去沅沅那儿,快点!”

“席公子是我第一位客人。”小杏含糊着道,“想了解他仔细一些。”

贵客倒是贵客,且还是位常客——正是逍遥山庄的少庄主,席况。

小杏蹙眉看了看她,快走到梳妆台前,一手拢着头照了照镜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可不是想走内在美路线的玩家,求快,就缺不了一张至少是清秀标准的脸蛋。

苏小杏自黑暗中苏醒,入目又是一间卧室。

“嗯?”原馨儿的反应稍慢,半天儿方跟上他的思路,“是这双。你穿穿看,要是不合脚或者是哪里不舒服,我、我再改。”

“……我那不是,关心弟妹。”宋颜也有点恼了,但对着这个有官职的小叔子,她也说不出什么硬气的话来。

“我来给夫君送伞。”她眉眼儿稍低,飘进伞中的雨水打的鬓微湿,氤氲的水汽自尖尖地下颔流露,仿佛要凝结出冰凉的水珠儿。因方才走的快,裙摆更是溅上些许泥点子,本是繁花似锦的衣裳,却被污渍碍了眼。

他只好先穿上脏了的裤子,裸着上半身出来了。

不行,得把这个稳住了,省的俩夫妻跟赖家那一对儿似的在楼里骂架,惹人心烦。

苏小杏伏在火玉筑壁的池子边缘,一手抓着散乱的衣襟,咳地两颊通红。

“不行?”他面上神情平淡,语气里有着淡淡的不悦。好像不高兴纳小妾被人阻拦了一般。

苏小杏睨他一眼,没说话,直接擦身走到老爷的席面上。

苏小杏歪头。

一直到许久之后,小杏才突然明白过来。这位便宜师傅到底年长,吃过的土豆比她们吃过的盐还多,有的事,他早就在眼底看得分明。

笑过之后,此刻,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偶尔阴戾十足,偶尔又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九殿下。这句问话也似是漫不经心。

“唔……”

“和你主子说,往后你就跟着我做事了。”

“咦!?”她吃惊。

他眉端一挑:“没听清楚?”

“听、听清楚了,只是……”她支吾了一下,道,“我是圣上新选的美人,来去做不了主。而且……”而且圣上还是你长辈。

哪有小辈向长辈要房中人的。

江霆听罢,脸色难看起来。他原先全没注意过,现在倒是记起两三分印象,这女人,好像确实在选馆里见到过。

这次上供的十个美人,除开皇叔占的七个,一个被他废了双眼,一个被他讨去做侍女,还有一个被皇叔选去伺候太子。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比太子多要一个人。

即便底下人皆传皇叔待他如亲子。

“你侍过寝了?”他眸光微暗,手拂在她脸颊边,后退一分,捏上了她小巧白玉似的耳朵。

她脸颊飞起红云,犹如酒醉颜酡,眼睛紧张的眨着,面上却强自镇定,看着十分可口。“没有。我自入宫以来小病不断,因而……因而……”

怪不得她不称“妾身”,让他误会她是宫人。

皆因身份尴尬之故。

“那很好。”他双指再一次摩挲了一下那绒绒细滑的耳垂,收回了手,仿佛毫不留恋地道:“回去吧。”

然后与上次从选馆离开时一样,没有半点预兆,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杏一头雾水。

她伸手摸了摸耳垂,又摸了摸耳环,心理想:他是什么意思?

“大概对你有点兴趣,又还没到非要你不可的地步。像上一次看中那个阿慈一样。”大大没有进入休眠状态,很快就传来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