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方丝帕,不是妾的。”杨茹红着眼,语气却十分坚定。

这些日子,她受够了被人冷言冷语的日子了。人人都知道她是昭纯宫里出来的,也都知道杨淑妃对她是何态度,官家如此恩宠杨淑妃,想当然就能知道那些跟红顶白的人会怎么对她。即便是为了讨好杨淑妃,也不可能给她好脸色看!

以前从来不觉得宠幸宫人是什么大事,即便是在皇后的福宁宫和潘贵妃的重华宫,也有一两个在主子不便的时候伺候他的宫人。可是这回,他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混蛋事。

压下心中苦涩,杨茹夹了一块面前的鸳鸯炸肚。还好,起码衣食无忧,杨茹看着案桌上的饭食,勾了勾嘴角,她大概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这一个多月,除了昭纯宫皇帝哪里也没有去,潘贵妃久旷了许久,又是最如狼似虎的年纪,皇帝只宠爱了她一遭,自然有些不满足。可是见他闭眼安睡的模样,她又不敢去吵他,只能把自己缩进他的怀里,同样合眼睡去。

杨茹转过身,气鼓鼓地瞪着他,一下一下地揪着他的胡子:“您刚说我爱吃醋,这会儿又说我大方,这九五之尊,说话怎的颠三倒四的啊?”

“小宝儿啊,真是朕的小心肝~”他贴着她的额头,细细地吻着,双手却小心翼翼地替她揉捏着完全麻木的双腿,只是不一会儿,这动作便不那么纯洁了。

自从进宫后,杨茹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柴郡主了。这日,她哭哭啼啼地跑进宫,一进昭纯宫便对着杨茹落泪,把她吓了好大一跳。还道是与六郎吵嘴了,谁料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如今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哥哥们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爹老是说什么时君禄忠君事的,那也不能委屈了他姑姑!

“官家,妾真是没力气了。”杨茹见男人眼底尚未熄灭的火,连忙讨饶,再来一次,只怕她在太后千秋宴上就该出丑了。

潘贵妃听到皇帝到来的通报声,心中一喜,慌忙问身边的宫人,自己打扮可是得宜。她的心腹宫人银翘眯着眼睛夸赞:“娘子如此甚好,官家见了定然欢喜。”

“是是是!”皇帝大喜,见她愿意说出心里话,自然是乐得不行,守得云开见月明,说的大抵就是如此了。“朕叫茹儿委屈了,都是朕的不是。”

规矩,又是规矩!皇帝心中火气一闪而过,等到看到她这凉凉的微笑,心又好像坠入深涯似的,握不住也捞不起,荒凉凉得就好似冷滩似的,见不到一丝阳光。

可是一想到她会成为别人的妻,会为别人生儿育女,他就嫉妒,嫉妒得不行,做了这么多年皇帝,还没有过这样的心情,顺风顺水太久了,一遇到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便好似心里落了道坎,怎么也过不去了。

锦绣贴着她耳边道:“查清楚了,□不离十,是潘贵妃的人。”当日为罗秀安排伺候的人,杨茹撂过手去了,全交给了刘妈妈。事后,是罗秀自己去求了刘妈妈,说那两个宫人与她是旧人,便叫她们过去伺候了。

杨茹身边就没一个人待见她的,就连原先与她同进同出的朱兰、素珍、萍姑三人都恨她恨得牙痒痒,就因为她这么个贪图富贵的人,害得她们三个成了昭纯宫里被戳脊梁骨的人。娘子虽未说话,她们却也觉得早先那些话都打了水漂,别说是出宫与家人团聚了,只怕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又说那罗秀,自住到昭纯宫偏殿,娘子便派了两个小宫人伺候她,她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每日都往正殿与娘子见安,这不是戳人眼窝子嘛!哪个看了心里能好受?

往暖阁去,杨茹板着一张脸,平端多了几分肃杀,连刘妈妈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虽说这宫里的女人都算是官家的,可是也分个三六九等。这在淑妃不知道的情况下昭纯宫里宠幸了宫人,说出去就是打淑妃的脸,淑妃能好过才怪呢!刘妈妈心里一边念叨着这些絮絮碎碎的事,一边恨不得把那杀千刀的贱蹄子拉出去打杀了。

二人在书房坐了会,便回了偏殿歇觉。杨茹雷打不动,每日下午定是要歇晌一个时辰的,皇帝也知道她这习惯,难得休沐日,便也会陪着她一道。

父子俩想到此,不由相视而笑。

锦绣搓了热巾帕进来,皇帝接过,亲自替她敷上。杨茹看着男人认真的眉眼,心里也好似覆了这暖呼呼的帕子似的,一点一点从僵硬中恢复知觉。“官家,无事的,过两日便好了。”她强笑道。

潘贵妃见状,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笑容,脸上却是假惺惺道:“妹妹何至于此。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也没多大的事。”跟她斗?再多吃几年的饭吧。哂笑了下,潘贵妃又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既然妹妹非要如此,那姐姐也不好断了妹妹这份心意。”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你就跪着吧,跪到她心情好了为止。’

“朕的小娇娇,只要不把这宫里掀了个底朝天,朕便由着你。”眸中暗火渐起,大掌早就从那裙底探入,摸到那娇花,心底不由一颤,直接抱起那满脸娇笑的可人儿,进了那帷帐。

常常以二皇子的名义把皇帝喊走又如何?皇帝心中,只会对她愧疚,赏赐自是不用说,最重要的是,皇帝那一份本就不多的温柔。

刘妈妈亲自取了物件,见官家亲自为自家娘子擦,不由捂着嘴笑。见两人都没注意到她,连忙悄悄退下。

这事得由他去提,杨家的儿郎往御前讨个差事,还是不难的。

等到他坚定了这个念头,就是她和潘贵妃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不求赏赐哩,是谢谢官家让我嫂子进宫陪我说话的。”挽着皇帝的胳膊,拿脸颊蹭蹭他的肩膀,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里:“我想家哩,刘妈妈就来说,官家许家人进宫见面。天大的恩赐呢。”

大约是刚刚到手,皇帝如今还处于热乎劲,加上他本就是因为看到她耍鞭的一幕才册封杨茹为妃,见如此,倒也没有怎么动气,只是无奈地拉着她坐下:“你如今是朕的淑妃,怎么还动不动就甩鞭子?”

坐进浴桶中,全身的毛孔都好似伸展开来,杨茹舒坦地叹了口气。下回得想法子让皇帝同意她事后便沐浴,似乎及时地弄出那些玩意儿便能减少怀孕的概率,也不知是真是假,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总不能把皇帝当傻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让太医开避子汤吧。

皇帝心情愈好,正此时,美人儿翻了个身,从锦被下露出一双套着罗袜的小脚。也不知是何心理,皇帝竟然忍不住凑近了去看。即使隔着罗袜,也可看出那脚极其小巧,大抵就他手掌这般长短。稍稍用力,扯下了那遮物,一双白玉似的小脚呈现在眼前,肤色极白,还没触碰便晓得该是多么嫩滑光洁,大约是有些冷,那盈润的脚趾头一个个可爱地蜷缩起来,让他不由想起她昨晚便是用这一双小脚牢牢地勾着自己的腰,看得人忍不住舌干口燥起来。

“莫怕,有朕在呢。”亲吻着少女柔软的红唇,听到她软软地‘唔’了一声,皇帝顿时心神飘忽,那纤瘦的腰肢不盈一握,但是紧贴着他胸口的柔软又是那样诱人,褪去那轻薄的里衣,只见那嫩滑白净的肌肤在烛光下如同上好的美玉,一张粉面羞涩又妩媚,盈盈美目佯作淡定地看着他,可是又逐渐迷失在陌生的□之中,她能攀住的,便只有他的脖颈。

杨茹扯了扯嫂嫂的衣袖,求她好好安抚哥哥。佘氏凝视她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晓得的,你哥哥的脾气……哎。”

为了杨家,生死皆在度外。

后院,八妹正因找不到六哥七哥而哭闹,见小姑姑来了,立马委屈地嘟起嘴,伸出胳膊要抱抱。

逢年过节的,柴郡王府都会送些时鲜的瓜果点心的,也算是与杨家一个面子。杨茹自然不在乎这些,只是她心中知道柴郡主与六郎日后的关系,心中便也把她当做自家人看待,语气举止中便显得亲昵,柴郡主尊她是六郎姑姑,也与她贴心,两人关系倒是比一般的师徒还好些。

二锅头站在一边,听他们两人一个‘姑姑’、一个‘小侄’的,心里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情况?贾信怎么刚才没说!这惊鸿仙子莫不是冲他家少主来的,而是冲连家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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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我修改了起码五遍,就是为了让大家不觉得杨茹的一切都是靠运气……

不是一定要杀人如麻才符合‘挡我者,死’的,这只是一种宣誓,一种气魄。想看冷血女主的,实在是抱歉了o╯□╰o

大反转!潘贵妃彻底失了圣心了。终于走到这一步了……鼓掌!自作孽不可活!

园艺专栏求收藏~下面不用看了,正文都是乱序的!!下面不用看了,正文都是乱序的!皇轻易进想了无数次,毫无破绽。连那罗秀都被她利用上了,就是为了增加说服力。来来往往那帝脸上神色莫名,全身的气势却让人心惊。贤妃和德妃甚至自保地往后悄悄退了半步,生怕被怒火滔天的官家无辜牵连。她们是想看昭纯宫落难,但也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

皇敢用书画勾搭官家?有本事就去勾搭宫外的男人吧!

只是那贱人的着从太后那借来的《金刚经》,按着她的笔迹,写了那暧昧的词。

这个局,她前前后后里一软,就这么放过了那杨淑妃,她不就落得一个功亏一篑的下场?早知如此,就不该妃不能么多内人看到罗秀跪在昭纯宫外,‘意外’地做了目击证人,岂不是很正常?

如今怕就怕官家心入,而那画又是挂在官家平日休息的内殿,连她爹也不方便,只能花大功夫买通了一个会临摹书画的扫洒小侍,让他偷偷摹了一幅茹,她爹又请了书画大师,模仿那笔锋画了鸳鸯戏水图,又照子捂着嘴道:“也不知道那钧郎是哪一个……竟然这么大胆……”如果是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私通,怕就没有不怒火中烧的。这把火,烧的必须旺,越旺越好。

茹见皇有听过。”说完这话,她对着皇帝,忽然飞快地眨了眨眼,俏皮之情,显而易见。

这一环扣一环撺掇着皇后私下审判了。只是如今后悔也没用,潘贵妃深知自己此刻不该置身事外。

清了清嗓子,她悠悠然开口:“官了茹身子,妹妹想来也家,莫气坏是一时糊涂。”她斜眼看了跪在

地上的杨帝忽然耷拉下来的嘴角,又见潘贵妃得意的嘴脸,心中是孤注一掷的决心,若是皇帝心中对她够信茹任,这一仗她一定能赢。

抬起眸,杨茹对着潘贵妃抬起了下巴,眼神蔑视而嘲讽:“贵妃娘娘莫往妾身上泼脏水。这什么钧郎,妾连听都没殿后,布局之人显然经过精心计划。为今之计只能让她自己露出马脚。自己越嚣张,那人就越坐后茹一眼,用帕墨宝不好得,家,莫气坏昭纯宫叫她看得严严实实,潘贵妃便只能寄希望于延光是这些,就够杨淑妃受的了。

茹有些绝望,皇帝连茹一眼都不想看她,其实她不怕这诬陷,也许别人看来环环相扣,但在她看来却一幅。延福一脸的沉痛,轻轻地叹着气,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无奈地合上了嘴。而潘贵妃见目……”杨茹嘶哑着喉咙开口,她必须自救,哪怕希望微乎及微。不料才说了两个字,皇帝忽然就站起身是他偷偷,她爹又请了书画大师,模仿那笔锋画了鸳鸯戏水图,又照子捂着嘴道:“也不知道诸多漏洞,但是即便她说得再有理,即便她能够解释这一切,也抵不过他的一句怀疑。

的即将达成,也选择闭口摹了一幅不言,这次实在是太顺利了,后继已经不需要她‘锦上添花’了,是这时候定了她的罪,她就是全身都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官家如今的架势,他似乎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静下心思考那些错漏。天子一言,一言九鼎,他若福殿那,一,杨茹心口好家,莫气坏似被一块大石压住,到喉咙口的话,忽的就说不出口。他往常总是对着她温柔宠溺笑着的脸此刻一点表情都没有,捏着丝帕的手筋络突起,紧紧地握成

了拳了今恃无恐,茹看的贤妃和德妃都皱起了眉头。这杨淑妃,莫不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还是她就那么笃定,官家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越行越近定会相信她?就算事实证明她是被冤枉的,官家心里能没有疙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