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茹对上嫂嫂探究的眼神,轻轻勾了勾嘴角。不过是收拢人心罢了,除了锦绣和朝霞,她手里没有可用的人,软硬皆施,先给些甜头,再把那两个小宫人的家人全都拿捏在手里,便也不怕她们闹腾出天去。

果然,皇帝见她这般模样,立马就软了语气,捧着她的脸道:“莫哭了,哭得朕心疼。”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正说着,门口忽然传来皇帝的声音,屋里四人都骇了一跳,慌忙起身行礼。皇帝快走几步,扶着眼前的娇俏女子起身,道:“爱妃莫要多礼了。”微倾了身子,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中不由如这烧着银霜炭的室内般,溢满了暖意。

杨茹头痛地撑着额头,在杨家活了这十六年,哪里过过这般糟心的日子。只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便一步也不可以踏错了。“把人都叫进来,我有话要说。”杨茹让锦绣下去,又挥手叫朝霞去取了她那条软鞭来。

“呵呵。”皇帝低声地笑着,一把捉住那柔软的小手,打横将她抱起,往那内屋走去。这夜便是干柴遇到烈火,皇帝精神极好,饶是她一个劲地求饶,也是被折腾到了后半夜才昏昏睡去。

杨茹歇了午觉后便一直倚在榻上看书,现天色渐黑,便有宫人进来问话。

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即便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也不至于色令智昏,心中越想越不满意自己当时的反应,连带着听到内侍来报说淑妃已经进宫,也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让身边的内侍常福心中纳闷不已,这皇上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淑妃啊?若是不喜欢,当时怎么就那么兴冲冲地宣旨?若是喜欢,怎么如今人来了,反倒是没啥反应呢?

这厢柴郡王急的焦头烂额,那边,柴郡主已经引着杨茹一起来见礼。“见过官家。”

若是她能够取代潘贵妃成为皇帝的宠妃,杨家,还会因为潘仁美的阴谋而几近灭族吗?杨茹握着手中的茶盏,目光淡然地望向窗外,天际那一抹橘黄正缓缓下坠,一行大雁正排成人字形飞过,安然宁静。

二郎的未婚妻云氏,杨茹只见过几次,瞧着也是懂事的女孩。日后,还会有好多和她差不多年纪甚至比她小的女孩子嫁进杨家,而等待她们的,也许就是新婚丧夫的痛苦和青年守寡的绝望。

这里是天波府,她的家,十六年以来,从最初的彷徨迷茫到后来的认命,杨茹也早已经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而如今,她心中却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和痛苦。

外人看去他家少主和过去没啥两样,看着他长大的二锅头心里却明白,这人心要是变了,骗得了自己也骗不了别人。少主年纪不大,却是从小稳重有度,一直以来都是小大人似的,谁见过他红着脸的模样?只如今,在那惊鸿仙子面前露出过这般少年般羞涩的模样罢了!

杨茹听到皇帝到了的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怎么这会儿来了?外面刚下过小雪,极冷,她还以为皇帝这会儿定然是另外翻了妃嫔暖床去了呢。

匆忙擦干了身子,杨茹迅地回了内殿。

“官家。”进了暖阁,杨茹微微蹲了蹲身,便自然地走到他身边,端了茶盏递与他:“今儿妾身子有些不适,还望官家恕罪……”微微垂下眼睑,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脖颈,有些湿意的垂在身后,如同顺滑的缎子一般。

皇帝见她一张小脸带了沐浴后的红润,哪里瞧得出是生病的样子?刚要说什么,又见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水红色里衣便走了出来,虽说屋里烧了炭盆,却也不敢这样,不由斥责道:“这般冷的天气,就穿这么点?”上前两步,握了她的小手,果然是冷得像冰块似的,那一头青丝还有水滴流下,看的他脸色又是一沉,转头对着朝霞和锦绣就是一顿骂:“你们就是这么侍候你们娘子的?若是你们娘子害了病,朕非拿你们是问不可!”

朝霞和锦绣慌忙跪下,口中却不敢为自己辩驳,官家平日还算和善,真真动了怒,却是骇人的。见他真的生了气,杨茹连忙挽住他的胳膊,挥手让朝霞二人下去。“妾是听她们说官家来了,这才急急地过来,她们拦不住我,也怪不得她们。”

“你啊。”皇帝皱眉,握着那双小手,揽着她往床边走,将她整个塞进被窝里,才扬声对外道:“拿块帕子来,再取了暖炉来。”

刘妈妈亲自取了物件,见官家亲自为自家娘子擦,不由捂着嘴笑。见两人都没注意到她,连忙悄悄退下。

“我听常福说你今儿身子不适,现今瞧着,这会儿倒是挺精神,只是不知这湿着吹了冷风,明日可还好。”皇帝冷哼,神色明显不愉。

被他骂了几句,杨茹越有老爹教训女儿的错觉。见他还要训话,杨茹忙瘪着嘴缩了缩肩,趁着他擦头的动作一顿之时,忙披着被子靠了过去,弯着眼睛讨好道:“有官家在,妾才不会着凉哩。”

听到她这话,又见她依赖地倚靠在他怀里的乖巧模样,皇帝嘴角不由一勾,脸上却依旧严肃:“朕今日翻了你的牌子,你却和常福说身子不适。这可是欺君之罪。如今胆子倒是越大了,看来朕真是太宠你了。”

这都可以扯到欺君之罪?杨茹心里翻白眼,难不成要告诉他,她不想在公共厕所里用公共黄瓜?“妾前一会儿是真的不舒服。”杨茹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又凑上去亲了亲他,带了些谄媚地娇笑:“不过这会儿啊,妾见到官家就全好了!”

宫里没有哪个妃子跟她似的皮厚,滑溜溜的二皮脸,拽三圈也拽不住一个角,被她气得干瞪眼,却也舍不得撒气在她身上。

皇帝摸了摸那一头黑,见已经有了□分干,这才放下手中帕子,斥道:“你这张嘴啊,扯起话来就跟吃了蜜似的。”偏生还能说到人心里去。

杨茹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眼神不解地看着他,纤纤玉指点着那嫣红的唇,娇声娇气地问道:“妾许久未喝蜜糖水了,哪里来的蜜呢?”说着话,她又伸出那小舌,悠悠地舔了舔自己的唇,佯作狐疑状,见到男人眼中熊熊燃起的火焰,心中嗤笑一声,脸上却越无辜,眼角是妩媚的笑,眼神却单纯如故,小舌舔上他的唇角,娇滴滴地问道:“官家可是尝到蜜了?明明没有啊……”

这妖精!男人眼底是喷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跨坐在他腿上,那饱满的浑圆磨蹭着他的胸口,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冬衣,依旧可以感受到那里的柔软和弹性,而那不听话的丁香小舌则是灵巧地扫过他的唇,却怎么也不肯进去。

今日要是放过她,那他便不算是男人了!一把扯过那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不过片刻,便听到女子喘息着讨饶:“莫入那里!唔……官家,放过妾吧……”“让朕瞧瞧,爱妃可是真的身子不适……”

“呀呀,入得深了……官家且慢些……”

咿咿呀呀,□满帐,端的是共赴巫山翻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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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便晚些沐浴了……”一场云雨后,杨茹气喘吁吁地趴在男人的胸口,似娇似嗔地轻点着他的胸口:“难受哩。”

皇帝挺了挺腰,让自己逐渐恢复精神的物件抵着女子最柔软的那处,笑得有些得意:“便等这一回以后,再着人准备浴汤。”

该死!杨茹只来得及紧紧拽住身下那被褥,下一刻便又迷失在周身的火热与激烈之中。

“来人,备水。”这一回,杨茹是再也没有力气说什么了,谁知皇帝今日精神头如此足,竟是在浴桶里又抱着她来了一回,等到被他抱着回到床上,她已是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一躺进那被窝里,便沉沉地阖上了眼,便也没有瞧见皇帝脸上那宠溺又温柔的笑意。

这日之后,杨茹便有了意外的现,皇帝似乎并不反对她在事后沐浴,这让杨茹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满头黑线,皇帝似乎喜欢上了洗鸳鸯浴的感觉,每每在浴桶里将她折腾得酸软无力,不知道这样的频率,是否容易中招。

皇帝连宿昭纯宫十日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潘贵妃派了人来,只用一个借口就将皇帝喊走了。

二皇子身体不适,身为父皇的皇帝,怎么会不去看呢?杨茹吃着蜜饯,脸上是淡淡的笑。用孩子做筏子,潘贵妃,还真是自寻死路啊。二皇子若是一直这么‘体弱多病’,只怕皇后求之不得吧?

潘贵妃不愧是潘贵妃,轻易地就将皇帝留了三天。杨茹正好乐得休整,将前几日失去的睡眠时间给补回来。

第四天,皇帝终于到了昭纯宫。皇帝不知是何意,竟然先赏赐了几柄玉如意,之后才姗姗来迟。

杨茹约莫着他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觉得荒谬。皇帝怎么会对自己的妃嫔觉得愧疚?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为皇帝的一时兴起。

“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见皇帝到,杨茹忙放下手中针线,笑着行礼问安。

不想皇帝却板着脸,也不喊起,就这么让她半蹲着,脸色莫名:“怎么,朕还来不得了?”

杨茹心中一颤,抬头觑了他一眼,见他嘴角隐着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耍着她玩呢。当下就不乐意了,走过去,揪着他挂在腰间的荷包,委屈道:“您爱来不来。”手里却不松,好像跟他的荷包有仇似的。

“行了,朕真是拿你没办法。”皇帝嘴角含笑,拉着她坐下,扭着那挺翘的鼻尖,无奈道:“二皇子这几日风寒,朕这个做父皇的,当然要去看看他。”说完这话,他又长叹:“朕怎么觉得朕这是多了个闺女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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