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赢摸了摸商少主头上绑的小辫子,笑着道,“来之前没有料到王爷坐享齐人之福,王爷既然有能力生个白白嫩嫩的闺女,臣的小女自是比不上。”

“谦王身体可好?没有邀看谦王,是晚辈的疏忽。”君亦晏一袭大红色绣金喜袍,胸前戴着代表喜庆的大红花,眉宇间看不出丝毫不满的情绪,容光焕的漾着喜悦。明明对赐婚很委屈,又不能拒婚,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子里咽下。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堵在胸口,却又要笑脸迎人的逢场作戏,令他一颗心极尽怨愤。所幸给足面子,就当娶一个侧妃,反正没有亲卫爵位前,皇子妃并不上玉牒。

“你是男的!”

赵洪心里打了个激灵,弯腰作揖道,“秦帝虽说一统天下,却残害忠良,不能容人,晚年朝堂之上党争严重,朝风,百官只畏惧秦帝皇权不能齐心,民心不凝,致使大秦基业四分五裂。秦帝登基后的种种,都与称帝前判若两人。当时的五大氏族和开国皇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必定是秦帝晚年衰败之迹。若不是五大氏族和开国皇后留下来的积威和利民政策,大秦也不会屹立五百年不倒。如今,西楚国力昌盛,表面上看势衰弱,实则是国主英明,励精图治,朝政清明,任用贤能,吸取忠勇赫连的悍勇之军风,吸纳开国皇后提出的各项政策并适度展,想来天意不可逆,民心不可违,国主的雄才大略必将实现。”

“只不过送出去容易,拿回来难!”云流潋负手而立道,看着纵横交错的断剑,残缺的蕴出落寞的哀伤。荒凉的无情战场埋葬了多少忠魂烈骨,却并没有因为逝去而画下痴心等待的句号。

商知浅沉默着,成王败寇,世间定论如此,谁也不会追忆为大秦付血汗的将士,经年后尘归尘,土归土,世上还有谁在意曾经的儒雅将军赫连劲。

“这是其一,手谈和复盘不过是在心底过滤一遍双方的心思,以掌控风云莫测的得失。我若是容止呈,不经提点三次,失误几次,绝不收他为徒。大智若愚,聪明的人若不知藏着掖着,隐藏锋芒,一开始就聪慧无比,完全没有悬念和成就感,没有哪个师傅愿意教。”商知浅唇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翻起手中的古册来,书封面残破泛着古旧的色泽,勉强能看出书封用金玉镶嵌的古篆字体——“古陵”。

商君摆动黑白棋子,细细复盘。

君沐谦被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不由深深地凝望着母子俩戒备的目光,笑得温和而宠溺,“儿子,这种躲猫猫的游戏不适合小男子汉玩,很没面子的。要玩也是我和你娘亲玩,知道吗?”

由于他的晶莹的肌肤萦绕着淡淡的银光,手上握着笔,修长的指节如带刀削,指甲却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边沿没有任何多余,片片圆润饱满,修剪得异常温润。种种迹象落在慕容飘的眼中,就不太平静。

国师顿了顿,见洛倾珏原本因暴怒而晕染的红色眼角渐渐退去,重新回到自控的那种深邃到幽暗的墨色双瞳,继续道,“其他各国对大秦有所忌惮,不过是因为大秦开国皇后的一句戏言,五百年前,大秦开国皇后说过‘犯我大秦者,诛!灭我大秦者,秦京就是自我毁灭的坟墓’,因这一句看似霸道的戏言,五百年来,未曾有人在秦京犯事。然而,固若金汤,巡视严谨,出入森严的秦京生这般变故,国主不觉得是机会吗?”

洛倾颜起初没在意,一听‘月出’这种古老的曲词,一下惊醒,魔煞宫最明显的标志除了一身白衣和月牙面具外,就属‘月出安魂曲’与‘魑魅魍魉镇魂曲’最是惊惶。倘若有人在月光朦胧下,清唱月出,想是一幅恋慕着心爱之人的画意,只是柔美的月光为琴音和歌声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有一种氤氲美的韵味,却蕴藏杀机。

“凤华城城主,可真是敏锐,不但耳力极好,胆识也极大,看来大秦皇上独具慧眼选了一位好皇婶啊!”

谷醉川一张俊脸顿时黑云压城般,冷哼道,“落雁你也看到了,谦王好得很,哪里是病入膏肓的人,说话都不带喘气的,想来身体无碍。”

商少主一扬眉,伸出嫩手紧扣他家娘亲,优雅从容的望向谷醉川,澄澈的双眸蕴出一丝深谙,唇角浅浅地漾起亦正亦邪的笑容,“有毒叔叔,我和娘亲只不过废了他的帝号,以他对我和娘亲的所作所为,诛他都不够脑袋!”

商知浅说句话的时候,君昊胤已经听不得她的劝诫,执意灭了伏羲部族全族,大火烧了半个月,伏羲部族无一人生还。

风月楼正对面的茶馆,镂空的窗扉打开一道细缝,风随心依在窗边,眺望着街上的人流,凭栏而望,一景一物尽收眼底。

“洛倾城,大哥再三叮嘱让你小心,你给我收敛点。”洛倾颜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