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晏笑着回礼道,“同喜同喜。”

“小家伙醒了?”楚赢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看着光溜溜遮挡重要部位的小家伙,心情没来由特别好。

赵洪只觉浑身一丝阴阴凉意,气息一窒,连忙将手中昏迷的商君小朋友扔到一旁,一股力量袭上他的筋骨,忽然脸色大变,口中低呼,“国主,这孩子如何处置?这会定是惊动谦王和谦王妃。谦王是个不成事的,没什么可怕。可是这位谦王妃就不好唬弄,光是她身边保护的人,就折损了我在大秦的暗势力。要不是调虎离山将人引开,我也不能轻松将人带来。”

“不是。”云流潋想也不想就否决,语气透着几分警告意味。

“主子……”沉鱼见自家主子好似缅怀的情绪,不得不出声提醒她们一行的目的。

商知浅抬眸,目光虽然柔和平静,却带着一种尊傲的无形压力,“不必紧张,以他如今的身份想要拜容止呈为师,不过是谦王一句话。只是靠关系,会让人背后诟病。我不想对方看轻他过去的身份。以往我是以女孩的方式富养娇养他,什么都是世上最好的,生活节奏与品位都比帝王更奢华,对他的要求一丝不苟,却没有一种束缚和压抑。他被放养太久,自律自觉以及不经意间流露的聪慧,可谓是各项全才。长此以往,只会增长他的傲气,而非傲骨。”

红罗帐里翻云覆雨,纱帘下交织的身影,伴随着男人的粗喘和女子高昂难抑的浅吟,细弱又清晰的魔音声声钻入耳畔,前一刻拂在耳侧的呼吸,转眼带着隐忍和节制的欢愉缱绻在其他女人身上。

不曾想,那种熟悉感再次能在茫茫人海中感知。想当年,天下第一富的商家大小姐,大秦皇朝荣宠的皇贵妃,是何等的潇洒不羁,见君不拜,随意责骂大秦皇帝已是家常便饭。

仿佛察觉到慕容飘的异样,君沐谦挑了挑眉,眼眸里蕴着明媚的笑意,“飘渺公子想什么呢?”

“鄙人在景王前往大秦之时,就言明蛊虫能增强武者的体魄,提升斗阶实力,是迅提高实力的秘法之一。但是遇到实力强悍或者常年被药物浸泡的人,就容易露馅。警觉的人会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从而服食克制蛊虫的药物。鄙人送给景王的蛊毒尚未成型,只是蛊卵,并不会让人很快暴病而亡。”一身黑衣,头上裹着黑色布条的国师在北洛国主盛怒之下,不急不躁的回道。

“倾城……倾城……”

沉鱼忐忑的捧着一叠圣旨,无可奈何的点头领命。她家主子又闲不住了,得罪主子的人自求多福吧!这仅仅是开始。

谷醉川平生最恨‘要钱医’,沉着脸讥讽道,“你是忌讳我的医术吧,如今我既懂医治,又擅长毒。倘若比试,你仍然不是我的对手。”

短短几个字,戳得谷醉川浑身一颤,心生诧异,她莫不是疯了?

也就在冷战中,商知浅现自己已怀孕,闻讯而来的赫连劲带了一大堆礼物恭喜她,目光欣慰中透着悲凉的看着身形消瘦的义妹,却忍着心底的沉痛劝解她回君昊胤身边。

“亲娘哟,我谷醉川出诊可是有条件的。有你这么请人的吗?一来就吃我豆腐,男女授受不亲,你好歹是姑娘家,收敛点啊!”谷醉川笑意盈盈的拔出一枚银针,冲着胸前的纤纤素手扎了过去。

洛倾颜闻言笑了笑,复又警告道,“你给我注意些,这里是大秦,我们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监视中,稍有差池,大哥远在北洛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是一介不贞女,任她再有本事,左右不过是个妾,谦王也不一定待见,我且容她几日便是。”

洛倾颜呼吸一窒,实在想不到这女人如此狂妄,敢与大秦皇帝讨价还价,还要谦王入赘,实在狂傲至极。

母子俩正说着悄悄话,沉鱼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主子,大秦皇帝将北洛公主赐婚给谦王,主子由正妃变为侧妃——”

他停下脚步,抬头观望着天上的一弯弦月,他住在谦王府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府邸的布局结构。纵是对阵法不甚精通,但也能破诡异的阵法,而眼下面临的阵法,绝对是失传已久的古老布置。看似毫无威胁的幻阵,实则隐藏杀机。

“原来是暗器之王天魔伞!”商知浅知道慕容飘有防身的暗器,百匠慕容最得意的就是天魔伞,伞设计精巧,诡异多变,一打开就有无数暗器或是剧毒射出,任凭你武学实力有多强,也不能在伞打开之际全身而退。

商知浅直接挑明道,“百匠慕容家族的家徽图腾早已无从考证,唯一可知的便是慕容家族的嫡系传人,五百年前慕容霄打压族人后,百匠慕容家就剩下嫡系单传,为了压制慕容霄的传人,百匠慕容家族专心研造机关不问世事,甚至在皇权的打压下,留下遗愿让百匠慕容家族有朝一日能振兴家族。五百年了,百匠慕容家族的人不知道记不记得自己家族的家徽图腾?”

平静的室内,流光溢彩,灵气盈盈,却突然起了风。

“还有承轶,你今年都五岁了,不是五个月,连基本的《论语》都背不完全,你说你天天在上书房干什么了?显儿要是还在世,看到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死了都该气活过来了。”

事实证明,君亦晏的担心是多余的。

“义妹,等孩子出生,我把巨阙送给他好不好?”

那个年纪轻轻就过世的慕容霄,当初在慕容家做客时,因为见到那个爱穿红衣气质阴郁的少年被赶出家门,为他阴暗的眼神所惊。

商知浅蹲下身看着儿子,这才几天,她家儿子就被人拐走了?这份坚定不移的信念,是过去不曾有过的。这孩子开始成长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再也不是听之任之的懵懂孩子,一旦认准什么事,就会坚持下去。

“七哥,你听错了。”君亦晏忙拉了自家七哥一把,唇角挂着三分满意的笑容,“请问姑娘可是宫里人?”

商知浅面上带着几分讥诮的意味,目光清冷,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皇上勿需动怒。我既然住在蜀山,自然是蜀山的主人。何况大秦开国皇帝也下过那样的圣旨,那圣旨至今还在。君无戏言,皇上也不想做一个不忠不义不孝的子孙吧!皇上已下旨赐婚,以谦王的辈分,皇上就不应该跟皇婶计较这么多规矩。”

商知浅轻哼,知子莫如母,她当然知道儿子在想什么,可还是不忍心拒绝儿子的要求。

“带路吧!”商知浅敛了思绪,淡淡的开口。

赵洪眸底一沉,闪过一抹冷芒,跟在商知浅后面从旁引路,嘴角扯出一抹温厚的笑意,“王妃教训的事,老奴定当好好管教。”

“耽误沈大人宣旨了,沈大人请宣读圣旨吧!”

“原以为信笺上的内容多半是关于拒婚的推辞,没想到是一张天价聘礼单。凤华城城主真是可爱至极!拒婚是假,要天价聘礼是真。亏得皇上为我下血本娶一位天价王妃。”说话的人,眼眸看似温润柔和,实则深不可测,神秘而幽深,慵散的斜靠在软榻上,听着外边吵闹声,唇角噙着的笑意渐深。他正是大秦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谦王,大秦皇帝的皇叔,也是下聘礼的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