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生不出这么机灵古怪的种!”风随心瞟过去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扇了扇手中的折扇,风流不羁的俊脸上平添了几分雅兴。外人皆不知孤云公子和逸风公子真正身世,只不过因为相貌和才气在大陆颇有些名气。正因此,两人游山玩水的性情到哪里都不会惹人怀疑。

若是赫连劲知道死后被秦帝诛灭满门,尸骨埋葬剑冢山,当年他会不会将一半江山相赠?还会不会自解兵权,奠定大秦百年基业?

商知浅语气淡中蕴沉,带着一种莫名的冷静自持,“若是以前,他自是不屑拜师和小王爷的身份,只是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相比之下容止呈的博学才识最适合他。容止呈乃清贵之尊,十岁就担当太子太傅之职,有着与权贵相交多年的人脉网,何以不收学生的束修?秦京侯门权贵的贵族子弟少吗?为何他不收一个承袭衣钵的弟子?天下第一聪明收的弟子在世人心中定是全才,可谁又能真正成为全人?要知道世间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是学问。”

容止呈望着君沐谦纤长的玉指,眼睛不轻易瞥向静坐不语的商知浅,唇角扬了扬,伸手执子,缓缓落在棋盘上,并在抬手之际,化成一抹黑色的粉末。半响才悠悠开口,“小王爷,复盘吧!”

商知浅如今想起,那样尊贵芳华,凛傲逼人的她,不过是个笑话。君昊胤问鼎帝位,其手段何止是残酷能形容,天下人物唯独他善诡诈,狡猾无比,且行事狠辣,从不留一丝后路。可笑她初出茅庐就遇到花丛老手,自此成为他手中的棋,热血拼搏,战场同命,情意深陷,生生被他玩弄于鼓掌而不自知。得知真相,她已成为大秦最尊贵的的女人,腹中有了他的种。

“尊主好兴致,要是让魔煞宫的人知道尊主逛花楼,会让钦慕于尊主的人大失所望。毕竟尊主可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慕容飘掀开锦帘,轻缓步伐走了进来,恭敬的向眼前戴着弯月面具的魔尊行礼。

“如此说来,还是倾城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洛倾珏剑眉微蹙,冷硬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戏谑。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商知浅看着儿子专心的洗着笔墨,心中暗暗盘算,朝堂之上,风云诡变,并不适合儿子的成长环境,既然得到她要的东西,也没必要在谦王府呆下去,不如将计就计,死于暴病?忽然光芒一暗,她警戒的观察四周动静,半响清冷开口,“谁?既然躲过重重阻碍,何不现身?”

隐在暗处的侍卫一听谷醉川大逆不道的话,欲上前斥责,君沐谦优雅地挥了挥手,阻止暗中的人静观其变。

大秦皇室岂能随便说废就废,就是他也不敢去皇宫投毒毒死皇帝,她竟要废去帝号!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说!

无他,皆因当年她告诉君昊胤真实身份,令他相信这世上的神异之说,如鲠在喉扎在他心底,时刻提醒他任何神异之人都有可能颠覆大秦江山。也因此她与他渐生防备,谁也不是原来的谁……

落雁本能的抽回手,电光火石之间,快,狠,准,厉,深吸一口气,再次抬手抓住谷醉川一掷。

等上了马车,洛倾颜身旁的‘侍女’才开口道,“都说凤华城城主容貌绝世,素来凶悍,经商的本事连天下富都赞一声奸诈邪佞,如今一瞧,可真是‘才情兼备’。”

“其二,公主殿下自幼与谦王有过婚约,北洛却迟迟不履行当年的婚约,是为不义。本有婚约在身,北洛还让公主与皇子联姻,实为不仁。对重病中的未婚夫不闻不问,是为不忠,如此不仁不义不忠的公主殿下配得上谦王吗?”

商知浅收回心神,摸摸儿子的小脑袋,露出宠溺却郑重的笑容,“儿子啊,爹呀爹叫得可真顺溜,按年龄他要叫娘亲一声姐,按辈分他要叫娘亲一声老祖宗。你这般随便认爹,靠谱吗?”

他到底娶了什么样的王妃啊!用得着布置阵法防范吗?还是轻则自损,重则丧命具有杀伤性的强大阵法。

当年赫连劲能势如破竹横扫敌军,就是用这天魔伞。百匠慕容擅长机关之术和复杂的暗器,谁也不知道一把伞会有如此威力。

大秦最古老的氏族除却皇家君氏,便是慕容、诸葛、赫连、澹台、宗政一族,百匠慕容是机关阵法奇才,天机诸葛是神机妙算预测福祸未来奠才,忠勇赫连是用兵如神的将才,暗魅澹台是专司情报刺杀的杀手家族,文臣宗政是文能安邦的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