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过世后,历代帝王为彰显对孔子的尊崇,不断追封加谥。到了宋朝亦不例外,追封孔子为“文宣王”,当世曲阜便有文宣王庙,太祖、太宗皇帝都曾拜祭过。至于后人熟悉的“衍圣公”,则是到了宋仁宗皇帝时才改的。

黄石揉了揉鼻子,此刻他正在房里慢悠悠地打理型。老实说,现在的头比后世女人的头还要长上几分,刚开始时心里相当抵触,即便是现在,仍觉得厌烦。一旦洗完头,拿着梳子的模样就跟女人似的,更加不爽的是,他房间没有镜子。镜子可是个稀罕物,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

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绕开几个熟悉的书院书生,静悄悄地来到了门房外。周伯此时正坐在门口,几个斋仆在旁边维持着秩序。

陈巧花闻言,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可可是我女儿,她的终生大事当然由我当娘的做主,哪轮得到你说话?”

不过,周大银应该算不到,黄石在活字印刷的流程里留了一手,需要改善那问题的话,拿钱来吧!

费成一听,顿时怒道:“啥时候的事情,咋没喊我一块去?”

宫牛激动又激昂地把刘府一日游大肆渲染了一番。

“黄公子,哪位是黄石黄公子?”

既然已经接触潭州城印刷行业的人,那黄石也不急于一时。告别二人,黄石找到了大堂。大堂聚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黄石在外边儿探头望了半天,没见着周伯半个影子。以周伯的地位,本来也只有去后堂的份儿,不过他儿子周见雄在刘府谋事,追随知州左右,有这层关系自然另当别论。

“呃?臭小子,你敢!”

势利眼!黄石感到好笑,和宫牛跟随那小厮来到了后堂。两人一到那,就连黄石也不由乍舌了,一间四五十平米的厅子,里三层外三层,堆满了各府的仆役小厮,粗胳膊细腿的,头大身子小的,矮的瘦的,什么货色的都有,就差有钱的。

黄石浑身毛,这三个人无疑都是岳麓书院的巨头,谁都不能得罪呀。马刺可就诧异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山长、学正、周伯显然都在注视着黄哥,黄哥也太厉害了吧,自己站在一旁,人家连眼都没瞧过来。

“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书院聚众喧闹!”

被田伯明识破,黄石倒也不心慌,这些小伎俩自是无法蒙骗他人了只是无凭无据,田伯明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毕竟是郑然犯事在先。黄石不露声色道:“那田学正的意思是?”

黄石好奇道:“说实话,吴老,这件事情困惑了我许久,我知道您不会平白无故地许诺我这么多好处的。”

见周玲指着自己,黄石一头雾水,自己从未见过她一面,怎么回事啊?

不过既然黄石不肯明说,他身为一代大儒,也不好继续追问,知道黄石胸有才有便可。于是转而针对眼前急需解决的学风之事,周式问道:“这件事,不知道你本人有何想法?”

周式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黄石,黄石穿着打扮普普通通,甚至还穿着草鞋,足以见得家境贫寒。但令周式讶异的是,他却有一份从容不迫的淡定,在斋仆中真是难得。

周式深吸口气道:“你能跟我说说,郑然为何要毒打于你吗?”

周见韦忽然道:“哎,是了,郑然这厮心胸狭窄,纯粹是个纨绔子弟。那日你虽然并无过错,但他却必然会怀恨在心,不知后来是否有报复与你?”

今晚张虎子的哭闹声一直在黄石耳边飘荡,黄石身为张虎子的表哥,虎子又做为他的铁杆粉丝,他觉得有必要这样做。张可可当下乐得忙点道:“好,明天虎子听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陈巧花没理由相信黄石,在她眼里,黄石只是个没用的蠢货。不过,黄石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她。五贯钱不是小数目,十天后铁定是还不了了,到那时该要被带走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张可可,而是眼前这个傻里傻气的蠢货!

张虎子嘟着嘴巴,衡量了下,这才朝黄石做个鬼脸跑出了院子,找同伴玩儿去了。张三爹笑骂道:“小兔崽子!”

“有私怨跟山长诉说去!”

郑然等人惧怕被打到,都稍稍往后退了退。郑然吐口口水,狠道:“四面包抄,不要让他跑了!”

“咦?”张铜锤惊讶地看着马刺,那家伙对石头竟然这么恭敬,咋回事呀?

“好!”虽然不知文书作用,黄石倒颇为期待。

黄石道:“那公子可就来错地方了。”

这条计策若放在以前的黄石身上,必是一条绝妙的上策。不过,现在的作用不知能剩下多少了。就算郑然等人诸葛孔明在世,又如何能猜到此黄石非彼黄石,而且本来就有去参加比试的打算呢?

靠,人老了以后,脸皮除了变皱,难道也会变厚?黄石故作惊讶道:“投胎转世不都要喝孟婆汤吗,吴老怎么会记得还有事情没有交代?”

“哈哈,各位觉得怎样?”天气虽凉,但郑然欲火旺盛,摇着扇子淫笑道。

“聒噪!”

孟龙骂道:“操他的软蛋!黄哥,我们行动吧,今晚就让我们把他骑在胯下!”

此时已临近晌午,最忙的斋仆要数伙房的火工们了。一边要给书生们做饭,一边还得置办各种佳肴招待那些当官的,忙得一塌糊涂。

黄石太感动了,有这么多人力挺自己,幸福的要死了。于是他干脆暂时闭口不言,等着刘夫人有什么反应。

“谢……谢,你……你放开我吧!”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刘晴儿脸颊浮起两朵红云。

刘夫人刘小姐!黄石两眼一瞪,刘知州的老婆和女儿,居然是她们,正门不走走后门?想不通下,急忙紧盯着马车,欲看刘小姐的庐山真面目究竟如何!

听胡仁说,那位刘小姐即将年满十五,算起来,去年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丫头刚育不久,能风姿淖约?抽黄石两个耳光也不相信能早熟到这种地步。

黄石抱拳感激道:“谢谢兄弟提醒,以后有事记得找我!”

听到周伯心腹四字,黄石大感不悦,迟早会让他们摒弃这四个字的。黄石“满意”地笑道:“好,兄弟的话我记住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岳麓书院杂役界,一直是刀疤做大吧?”

忙活了一天的黄石终于下班了。月休两天,一天工作过六个时辰的作息制度,令黄石的心理不禁有些疲软。

黄石脑袋飞快地转起来,默念了一遍合同上应有的内容。执笔书写合同的工作自然是交给吴老了,黄石自知书法差劲,写的还是简体字,不被人喷死才怪。吴老虽然不满,但面对黄石这个无耻之徒,终究无可奈何地提起毛笔,照着黄石的口述写了一份合同。

“零只!”

黄石指了指匾额道:“没看见上面写着吗?”

张铜锤大急,怒道:“胡说,分明是你们先挑事端的,老伯——”

很显然,独轮车是张铜锤的为生工具,张铜锤既然带着独轮车来此,那十有**是接了一笔单子了。不过,黄石是很了解张铜锤的秉性的,张铜锤心地淳朴,不可能会去得罪人,郑然为什么要拦下他?

黄石打定注意后,回到了柴禾的问题上。让张三爹省心的唯一办法就是今天之内把两担柴禾尽数挑回来。

人群中不乏有识之士,听黄石念完一遍,居然全数记了下来,当场妙语连珠似的回味一遍,显得异常激动。

周见韦见黄石并不害怕郑然的样子,顿时感觉合自己胃口,于是不顾火的郑然,对黄石笑道:“这小子倒是生趣的紧,你真是我们书院的斋仆吗?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

轮到了最后一位书生:“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后来,在下读此诗有感,特作《咏山》一,希望各位指点一二……山,山,山,此处一座山,彼处一座山,到处都是山!”

“爹爹说哪里话,”陈巧花道,“女儿自是知道黄石身子不好,只是柴禾实在不多,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体弱力微……不然也不会勉强他呢!”

通过的一百六十位选手同样站在孔庙之前。望着人数少了一半的书生,田伯明高声道:“第二场,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