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黄石嘴角浮出一丝美妙的笑容,奠定自己地位的时刻就要到了。孟龙吐口口水,显然是松了口气,小声问道:“黄哥,咱不是晚上就行动了么,怎么答应他在明天呢?”

“啊,不会吧!”胡仁被黄石糊弄地吓了一跳。

今天书院像过节似的,虽不至于张灯结彩,却也热热闹闹,跟前世上级领导来视察的情形竟如此神似。尤其是那些自负饱读诗书的才子们,个个衣着光鲜,头油光可鉴,抱着书本立于园中,无不引喉高亢地拽着诗文。

“回黄哥话,小的下……下班后都把他们喊到了一块,只等黄哥了。”孟龙恭敬答道,受黄石点拨,口头语有了一些变化,虽然拗口,适应便好。

结果不得而终,黄石只好吐口唾沫作罢。

“一句话,你会是不会?”吴老淡淡地道。

黄石没料到吴老会有这种反应,急忙道:“吴老,您没事吧?”

说着,黄石迅从兜里摸出二十多个铜板,飞快地塞进周伯的手里,深情道:“周伯日夜辛苦操劳,这是晚辈孝敬长辈的,望周伯笑纳!”

“你——”郑然为之气结,昨日山中一遇竟成为了他的软肋,口舌之上拿黄石没有一点办法。-====-着恼之际,耳边忽地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郑然扭头一看,吓他一跳,张铜锤正气势汹汹地推着车子往这边冲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债主隔三岔五地跑来讨债,弄得张家人心惶惶。每到这个时刻,张西这厮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剩下陈巧花这娘们倒也厉害,破锣般的嗓门泼了出去,害得那些债主悻悻而归,对张西的怨念更深。

“哈哈——”

“啊——”众人视线再次聚焦黄石

说到最后,张三爹的脸上尽是忧色。黄石的脸抽搐了下,尴尬地笑笑,刚想搪塞几句,一阵欢笑声忽然飘然入耳,不远处来了一群身穿白色长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黄石心中一叹,很不自然地急忙站起来,那名老翁正是他的“亲外公”。

那两个搀扶的丫鬟急忙用力抓住刘晴儿的手臂,奈何事出突然,刘晴儿的冲力过猛,她们那纤细的手腕根本抓不牢靠,刘晴儿滑嫩的手臂硬是从她们手中滑落了。这可把吓得她们小口张大口叫不出声来。

周伯也是吓了一跳,但想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两旁的景色飞快地掠过,呼呼的风声在耳旁响起,就在刘晴儿心颤之际,却突然感觉身体一滞,似乎被紧紧地裹在一个暖烘烘的被窝里。

讶然之下,她惊得抬起头来,吓的啊了一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头戴青巾、一脸绽放着迷人笑容的男人,而自己便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还好及时赶到。”

黄石抱住刘晴儿松了口气道。令他惊讶的是,触手之处居然有点肉肉的感觉,与想象中的骨感截然不同,真舒服。黄石用鼻子嗅了嗅,哇,怡人的女儿香中夹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别有一番风味。

“谢……谢,你……你放开我吧!”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刘晴儿脸颊浮起两朵红云。

刘夫人亦松了口气,待见黄石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顿感不悦道:“好了,人也救下了,还不松开你的脏手!”

女儿贵为知州千金,在光天化日下岂能被一个陌生男子,且是书院的杂役搂抱?不,就算是月黑风高之时也不能,这成何体统!刘夫人是这样认为的。

可怜的黄石,救美英雄要变成狗熊了!周伯在心里为黄石叹了一声。

“脏手?”

去你妈的,如此说来老子救她女儿还救错了?黄石眉毛一挑,望着刘夫人差点就要暴笑起来,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种蠢女人。

心里冷冷哼了一下,黄石笑眯眯地扶正刘晴儿,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刘夫人。刘晴儿满脸通红,飞也似的躲到刘夫人身后,低着脑袋不敢看人,刚才真是羞死人了。

刘夫人见黄石盯着自己,皱眉道:“你不服气?”

糟糕,危险信号!周伯急忙抢身上来,朝黄石使个眼色,故意喝道:“黄石,快给刘夫人赔个罪,念在你及时护住了刘小姐的份上,刘夫人宽宏大量必定会原谅你的。”

说罢,又对刘夫人赔笑道:“所幸刘小姐安然无恙,望刘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切莫与这混小子一般见识。”

刘夫人却丝毫不买周伯的帐,对黄石冷笑道:“混帐东西,别仗着扶我女儿一把便以为功不可没。奴才就该要有奴才的本分,别太自以为是了。”

周伯脸色微红,颇有些气恼地默然不语。

这种情况下周老头会挺身而出,倒是出乎黄石的意料之外。黄石感激地冲周伯笑了笑,然后吊儿郎当地对着刘夫人,刘夫人那番话如同在黄石头上撒泡尿一样,令他非常不爽!而他黄石可不是什么好鸟,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管他什么知州夫人,老子照损!

“刘夫人是吗?”黄石想了想,拍了拍手耸肩笑道,“依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救你女儿就没事,救了你女儿就是混帐东西,该向你谢罪说,啊,我错了,我不该抱你女儿的,是吗?”

“什么?”刘夫人一愣,怒道:“混帐,你,你——”

眼见母亲怒,刘晴儿急忙拽了拽刘夫人的衣裳,低声央求道:“娘,算了,刚才多亏他救了女儿,不然——”

“哼,什么算了,你千金之躯也是这种奴才碰的吗,这要是传出去起了流言蜚语,我刘府的清誉何在?你清白何在?”刘夫人声色俱厉道。

我靠,抱一抱就把清白给毁了?这臭婆娘的逻辑思维太他妈乱了,黄石高声问道:“刘夫人,敢问,你现在还有资格妄谈清誉吗?”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这个杂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对方可是堂堂知州夫人耶!

刘夫人蛾眉一扬,没想到这个下人竟敢与自己叫板,喝道:“放肆!”

“你放屁!”黄石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呃——”

全场寂静,没人能想到黄石会用这样一句脏话回应刘夫人。霎时,那些下人们想笑却又不敢,憋的极其难受。

哎唷,这小子还想不想活了!周伯差点就要敲一敲黄石的脑袋瓜子,颇为懊恼,真不该带黄石来呀!

在场的有刘府下人,赶车的车夫,以及书院的几个杂役。当着这些下人的面,刘夫人被黄石反骂一句“放屁”,着实让她难堪,怒极道:“岂有此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当事人黄石却一脸不在乎,讥诮道:“当然,我知道刘夫人你贵为知州夫人,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哪是我们这种为五斗米折腰的小民能得罪的。不过,我看你也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吧?不知道‘知恩图报’四字懂得写吗?”

此话再出,全场数人再度吃惊!意思很明显,那小小杂役对刘夫人很不满,即便得罪了权贵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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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刘府的丫鬟望向黄石的眼神都有些痴了:好帅哦!

她们对刘夫人的严厉早就不满了,暗地里都在力挺黄石。

风吹草动,呼啦啦地卷起尘土,夹着黄石铿锵有力的话语:“如果你不会写,我教你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衔环结草,以德报恩。连我这种混帐东西都明白的道理,刘夫人也该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