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今天下午,他们用了整整五个小时,跟着莫天参观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蚁巢式地下训练场,他们看到了很多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但是最让他们无法忘怀的,仍然是“机要作战室五特殊部队创始人雷震校长,留下的那个巨大沙盘,还有他在墙壁上,写下的那篇无悔宣言。

再也没有现代化训练设备,没有了微机控制的内部监视系统,也没有了大功率中央空调,在长长的走廊上,那些通体用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墙壁,就连最基本的白灰都没有涂,直接把低沉的灰色,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第一,是留在学校担任助理教官,除非他象薛宁波那样,拥有一手足够脱颖而出的绝活,否则他至少需要五到十年打拼,在没有犯大的错误这个前提下,才能混到教官这个级别;第二,领上一笔数额不菲的退役金,从此正式脱掉军装,回到正常社会,去寻找自己新的人生,不管将来混得怎么样,但是有过一段经历,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风风雨雨,相信他都可以笑着去面对;第三,进入国防大学深造。两年后像风影楼这种早已经身经百战,拥有狐狸般的狡猾,猎狗般的嗅觉,豺狼般的坚忍,变色龙般的隐忍的职业军人,又接受完正规国防教育后,他会获得少校或者中校军阶,然后被分配到王牌野战军中,从正营,或者副团级开始做起。

而第五特殊部队,隐藏在地下的防空工事,就是一个标准的蚁巢式建筑。

雷震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胆大包天,行事不拘一格,别人越是不敢做,不能做,甚至是不屑做的事情,他越是能做得兴高采烈,更能从中间发掘出与众不同的闪光点。

在一声凄厉的长嗥声中,那只在战场上咬死过十几号人,滚过雷场,绝对是身经百战的军犬突然一蹦三尺高,如果不是莫天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整个抱进自己的怀里,下意识的压制住它所有行动,说不定它已经对着风影楼这个投毒份子发起了最猛烈进攻。

如果仅仅为了培训一支特种部队,就投入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这绝对是最不可思议的天方夜潭,但是,当结合了中国一段曾经的历史,一切却又奇异的变成了可能。

听着这个绝对意外的答案,不要说是雷洪飞,在场所有学员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不管怎么说,犯了错误被主人用“家法”伺候,也不是什么值得光荣和夸耀的事情吧?!

薛宁波脸上的失望,在瞬间就变成了绝对的惊愕。

仿佛就象是中了石化魔法般,薛宁波的身体在瞬间就彻底凝滞在那里,那种从静到动,再从动到静,几乎可以打破人类物理学规律的动作,当真是让一群学员看得目瞪口呆。

队伍中一名队员猛然发出了一声绝不敢置信的低呼,就是在十几分钟前,他还跑到那片灌木丛前,痛快淋漓的向里面洒了一泡尿!他当时眼睛瞪得那么大,竟然没有发现,他这一泡尿,竟然都撒到了一位教官的身上。

当然,不用问,肯定是该死的莫天,竟然把风影楼贪嘴好吃这一项缺点,写进了个人档案中,所以薛宁波教官才能对症下药,甫一出手,就掐住了风影楼的死!

“回家?”

“那是防割喉软钢片。”

随着一个个队员倒下,他们这支由孩子组成的队伍,行军速度越来越慢,每个人的体力与精神双重消耗越来越大。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叫做第五特殊部队……能留下来,走到最后的人,必然就是站在这个世界屋脊最顶峰的强者!

邱岳和周玉起一起露出深思的神色,他们再狂,也不敢说自己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精锐,想不踏入前辈的老路,他们就必须抛开在军人家庭接受的固定思维方式。

雷洪飞侧过头,只动嘴唇不发声音的对能读懂唇语的周玉起道:“小子,感受到了吗,这才是你真正需要的友情,只要能抓住它,抓牢它,你这一辈子,就会受用不尽!”

侧脸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犹如霜打过的茄子般垂头丧气的周玉起,雷洪飞道:“周玉起,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和你私下说。”

总之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雷洪飞队长,除了手中那块被钻的出了一个小洞,还微微焦黑的木块之外,当真是一无所获,一事无成。面对这样无奈的现实,巧夫难为无火之炊,也难怪大家大眼瞪小眼了。

就是在这种看似再无可挡抵,只能被雷洪飞甩到地上的情况下,邱岳只凭单腿就生生跳起将近三尺,他的腰脚肢一扭,左腿带着重斧劈砍般的凌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到极限的弧线,狠狠斩向雷洪飞的脖根。

这玩艺,就算是小孩子打架时,都不够使,用它射天上飞的鸟?

“不错,都知道嘛。那我们这个大奖,就准备得很恰当了。”女教官目光缓缓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身为军人,最忌讳浪费粮食。新兵把吃剩的馒头丢进泔水缸里,结果被发现后,连长和连队指导员再加上丢馒头的新兵,三个人把沾了泔水的馒头一人一口的吃光了,这样的故事你们也都听过吧。”

如果说,让一群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孩子,跑进到处都是危险的原始丛林里,是打掉他们傲气的杀威棒,那架在笼屉里的蒸面,对他们这些堪称天之骄子的太子党来说,就是一堂最现实的震撼教育课……

“我哪无耻了?”

迎着这位女教官锋利如刀的目光,小狐狸周玉起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是他仍然老老实实的迈前一步。

“是啊,这孩子要去参加个夏令营。我本来不想让他去的,但是孩子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他的结拜大哥雷洪飞也一起同行,彼此有个照应,我这个当爸的也会放心。”

助理教官环视全场,微笑道:“这样吧,反正大家还在路上,没有正式加入夏令营,又没有老爸老妈看着,今天索性就放纵一下,谁喜欢喝酒,又能喝的,自己举手报名,一起来吧!”

他可是一个打过无限制特种对抗战,从敌人身上放出来的鲜血,已经足够清洗军区内的训练场的超级战斗英雄啊!

就算雷洪飞已经忍不住代表所有人,找负责接送他们这批学员的助理教官,再三出言抱怨,可是这辆大型巴士依然我行我素,以每小时不超过六十公里的时速,在高速公路上扮演着乌龟这种绝不光彩的角色。任由一些破破烂烂竟然还敢上高速公路的汽车,轻而易举的把他们超越,顺便再对他们丢出一声充满胜利宣言意味的喇叭长鸣。

“对了,忘了向你自我介绍了,我叫莫天,你可以叫我莫叔叔,也可以喊我的名字,如果还对我踢你的那一脚有气的话,直接叫我大坏蛋,我也会点头答应。”

提起幼年的往事,杨牧的脸上满是温暖而无可奈何的笑意,“我那几个哥哥坏透了,一旦我输了,他们就罚我大半夜跑到山上的坟地里,背诵十遍诸葛亮的出师表。有时候他们甚至会在一旁装神弄鬼,又是鬼哭又是狼嗥的,把我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