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推开了一扇挂着“机要作战室”标牌的绿色大门,当他按亮这所房间里的灯时,所有人眼睛都瞪圆了。

如果一名学员真的可以一帆风顺,没有被淘汰,也没有活活累死在训练场上,那他的将来几乎就犹如进入了流水加工线一样明朗……就拿八岁的风影楼来说,他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接受十五年特殊训练,当他二十三岁时,已经是一台经过反复磨练,能够在任何地形中保持最旺盛生命力的战斗机器,但是在那些真正身经百战的第五特殊部队军人眼里,他这种刚刚走出学校的家伙,只是“菜鸟级”的见习生罢了。

风影楼、雷洪飞他们这批学员,跟在莫天教官身后,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进入一个类似于普通地下防空洞的设施内。在电动马达的转鸣声中,看着一道五十多厘米厚,可以直接抵挡反坦克火箭筒近距离轰击的钢匣缓缓擎起时,所有人都在轻轻的吸着气。

因为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已经在这片中国北方的大山中,用了整整二十年时间,依托军工厂体系,建立起一套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支特种部队,都不可能拥有的训练模式,在顺应历史潮流的同时,却能激流勇进的扬起了属于自己的独特风帆!

感受着这个老伙计在自己怀里拼命挣扎,身体曲成弓形再猛然崩直,随之传来的一波接着一波几乎无可抗拒的爆炸性力量,感受着它对风影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股再无可掩饰的恨意,莫天脱口问道:“你刚才给它吃了什么?”

……

说到这里,薛宁波的眼神有点迷离了,连带着她抚摸那头看门犬的手,也更加温柔了。

不是这些学员胆小,而是大家都有自知之明。

再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面对站在背后的敌人,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够使用的武器,就是展现出自己的顺从,薛宁波立刻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面对这个绝对称不上褒义的名称,那个男人却自然而然的点头,他甚至还回应了一声:我!”

“教官,我看过‘永不消逝的电波’那部电影,我听那些地下员向总部发报时,就是哒’两种声音,只不过是有长和短的分别,是不是发报其实很简单啊?”

一匹落入猎人预设的陷阱里,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更无法全身而退,为了能够继续生存下去,为了能够继续在夜晚站立在高高的山崖上,面对头顶那轮晕黄的圆月昂首长啸,而回头用自己的牙齿,一口口,一下下,终于用近乎残忍的冷静,把自己被捕兽夹钳住的后腿生生咬断,用这种人类绝不敢想象,更不敢尝试的代价,换回了自由与生存权力的狼!

周玉起也举起了手,得到薛宁波点头允许后,他拎起那双刚刚发到手上的陆战靴,在陆战靴左侧的靴口部位,有一排插口,上面整整齐齐插了三只一寸多长,大概铅笔那么粗的小塑料管,看起来就像是手枪枪套上插的三枚子弹。

至于其他还能用自己的力量继续前进的队员,也都处于亚健康状态。他们绝大多数人,因为不停出汗,却不能进行身体清洁,长了痱子和疥疮,还有的人皮肤上被不知名的真菌感染,虽然知道伸手去抓,只会越抓越痒,但是这些孩子仍然忍不住伸手不停的抓,他们抓得自己的皮肤已经渗出血丝,而这样的抓搔,再加上鲜血渗出,让被真菌感染的皮肤面积越来越大。

盖世英雄!

又有谁会理解,一个孩子眼睁睁的看着家里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吵架,直到被带走的那一天,他的妈妈用身体挡住了家里的大门,却被父亲狠狠推倒在一边,只能绝望而无助的哭泣,只能不停的说着“儿子,对不起,原谅妈妈,我没有办法拦住你爸”这句话时,那种对心灵,强烈到极点,只想让他放垢狂嗥的冲撞?!

所有人当中,只有邱岳仍然皱着眉头,他走到雷洪飞身边长,我们今天把太多时间用在了收集食物上,整整耽误了一下午不说,满打满算只走了七公里,如果我们不能加快速度,想要完成任务,我看至少需要十四天。”

果然,刚才和雷洪飞动手切磋,言行举止中隐隐透出军人气质的邱岳举起手

在这个时候,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了,雷洪飞轻轻一挑眉毛说看。”

迎着邱岳愤怒到极点的目光,雷洪飞一脸的理所当然,“看你小子往那里一站,一脸正气,口号喊得震天响,哥哥我心里就不爽。还有,听说你是跆拳道黑带二段,我想看看你的身手是如何了得,结果事实证明,哥哥我的弹指神功,还是技高一筹……”

最终由邱岳带领的“打猎小组”,索性放弃了弓箭这种武器,把他们的格斗匕首绑到树枝上,做成了几枝还算有点威力的标枪。

一听到“中大奖”这三个字,在场二十三名学员就觉得心惊肉跳,而女教官嘴角那缕绝对称不上温柔友善的微笑,更让所有人发现大事不妙房子要倒。

所有人已经整装待发,身为队长的雷洪飞,却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放下负重的手势。

雷洪飞一脸理直气壮,一脸毁人不倦的详细解答道:“回床率,当然就是指在外面和女人一夜风流后,她们再次找我上床的机率。要知道,这个机率,可是一个男人魅力的最高等级试金石。长相是否英俊,身家是否丰厚,这些不过是男人的硬件罢了,但是如果没有上乘的技巧,坚忍不拔的超人持久力这些软件做支撑,回床率也绝对不会高到哪儿去,更不会发展出半固定状态的性伴侣。”

女教官道:“六天时间,除了陪助理教官喝酒之外,每天晚餐都是由你请客,再加上请大家喝饮料吃冰激淋,前前后后,你一共花了一万两千五百七十五块四毛钱,对不对?!”

风影楼和雷洪飞几乎“火烧红莲寺”的壮举,在整个军区早已经被传得人近皆知;们两个义结金兰成为异性兄弟,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至于雷明择将军,在短短两周时间内,就请风红伟到家里吃了两顿饭,更让嗅觉灵敏的人们隐隐明白,爱屋及乌之下,风红伟这位平时总会笑脸迎人的家伙,已经靠儿子架起了一座和军长亲近的长桥,他未来的仕途必将扶摇直上了。

看到助理教官略略点头,周玉起站起来,他先对着杨牧这样一个明显超然物外,和他们不处于同一个起跑点的学长点头敬礼,然后放声道:“大家别客气,喜欢吃什么随意点,反正我老爸说过,他现在穷得就只剩下钱了,宰他我是从来不会客气的。”

“革命战士个个要老婆,你要我要没有那么多,遵守纪律一人发一个~~调皮捣蛋发个老太婆……”

可能是考虑到他们这批平均年龄不超过十二岁的学员,是第一次远离家门和父母,也许是为了照顾他们的心情,他们的就餐地点,不是军队食堂,助理教官竟然把他们带到了一家具有相当规模和品味的餐厅。

看着犹如猪八戒吃人参果般狼吞虎咽的风影楼,再看看他身上裹的绷带,中校的眼睛里不由闪过了一次歉意,他那一脚虽然已经全力控制,但是他仍然踢断了风影楼一根肋骨。

杨牧的眼睛里,猛然扬起了一片锋锐到极点的光芒,他昂然道:“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记忆方法,找对了属于自己的路!我的三个哥哥,是聪明过人,是记忆力非凡,可是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过是能记住九十六张纸牌的顺序,可是我一个人,用自己发明的‘图片记忆法’,用我一次次面对五十四张扑克,把它们每一个都起了名字,甚至为它们每一个编排出一幕幕生活悲喜剧,赋予了它们生命与性格的绝对熟悉,可以足足记住一百零八张!”

听着如此惊人的宣言,风影楼却依然四平八稳的躺在那里,即没有出言附和,也没有摇头反对,雷洪飞略略惊诧的低下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好气又好笑的发现,这位结拜小弟,发现把脑袋枕到他的胸膛上,找到一个很舒服的位置,枕着枕着,听着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无耻的睡着了!

雷洪飞把脑袋凑到风影楼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小子,你要敢辜负了哥哥我辛苦熬成的这碗汤,嘿嘿……我就告诉你爸,你两天前和我即抽烟又喝酒的光辉事迹!”

“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