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由身后拿出一束小苍兰。

“可咱们接近不了!”

想必又有什么话传到他耳中了吧。

“欸,所以说,他要真硬着来,咱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中年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

他只能说,他会补偿!

就以往惯例,利达各董事都只参加纪念日的晚宴,日宴是利达对外的公关场合,即使董事们参加日宴也都是独自参加,少有携带家眷前住的,可这一回罗董事一家三口全都出现在日宴,且罗宇臻还粘在自己身边粘得过火。

“而且,我穿得这么随便,不太礼貌。”

“哪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红了脸。

“再怎么暖也暖不进心里。”拉开被子,她赤着脚下床,拿回自己的东西,回对面的家。

都醉到认不得人了,还喝?“若真的把十万块全拿来买酒喝,就准备酒精中毒送医院了。”

不答反问:“你真的觉得没什么?”

“没关系,不过,别宣扬出去,包含林主任和周美怡他们。”

“不是和朋友有约会?失踪了这么久,他会担心吧?”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他还挺得意的。

发现不是白玹烨,刘莲不禁失望。

“要是知道你是个这么莫名其妙、会含血喷人的家伙,我宁可继续在警察局待着。”

“这回又隐身到哪个部门?”

可恶的阿舅,就会欺负自家人!刘莲咬着牙陪笑。现下可好了,原本只是想把麻烦差事丢给好欺负的家伙,现在反而是两人成为生命共同体了。偷看了下白玹烨,呼,脸色更不好看了!

“唔……天亮了吗?”

白玹烨专心一志,心无旁惊,根本没注意刘莲回来了,更遑论听到她说的话。

“摔车?厚,终于也摔了,就跟你说,别老是把摩托车当赛车骑,你看,出事了吧!喂,要不要紧啊?”

“……吐……”

“停!拜托,方书研你不要用那破啰嗓子叫我,还有,什么是小莲子?当我是太监呐”

有些状况外的总监问:“哪一位啊?是报纸上相片总是空白的那一位吗?”他才进公司一年,有些事还不是很懂。

执念如此深,刘莲只得试着帮她。她问了那个男人的名字、生辰八字,替他卜了卦,卦象一现,刘莲的脸色难看。

老婆婆忙问:“他、他现在、现在……”

“他死了。在十九岁那年就往生,是车祸、横死。”

老太婆吓了一跳,连最爱玩的卫生纸都不卷了,呆着脸喃喃道:“十九岁吗……原来、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老太婆在十七岁那年就知道心爱的男人在赶着赴约时被车辗毙,可因为她疯了,所以每天都还是去等那男的,一直到她死去。

成了鬼之后,因为那男的没来找她,所以她还是不愿相信他死了。

后来刘莲请刘菡帮忙,施了点小法找到那男的。几十年过去,那十九岁的纯情少年郎依然在当年事故的现场等着,为的就是等情人清醒,接受他已经不在的事实,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可惜的是,一直到死,她都没清醒。

一个一直到死都等着对方,一个即使死了也还在等对方,这样的执着深情让刘莲的眼泪不停落下。

横死者除非有人超渡,否则无法离开出事地点。也实在是因为那男的很是痴心,受到神的怜悯,这才没强行要他去投胎,就让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在那里等着。

为了完成老太婆心愿,她施着法,撑着黑伞在阴时阴日让两人见面,“祖孙”组合的恋人看得刘莲一阵心酸的猛掉泪。

终于,所有“朋友”的愿望都完成了,消了执念肯去轮回。大楼之后有再请人探勘,不曾再出事,一切皆准备就序,择日就要动工拆除了。

动工前夕再来看看这一房子,刘莲有太多的感触。

她有好多好多的喜怒哀乐都是与这栋房子一起度过的,一刚开始搭电梯,总要发顿脾气、有“人”会趁她不在家时偷用她的厨房、偷用她的香水,把卫生纸卷了一地。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又来了。

“再见了,我的朋友。”

两人一起走走看看后,携手走了出去。

突然,刘莲注意到蓝玹烨小指上的戒指又戴了不同款,忍不住笑骂,“先生,你真的很闷骚欸,一堆尾戒,经过上一次的风波还没学会教训啊?”上一次因为他把“榴莲戒”换成别的戒指,造成了误会,后来她才知道,因为某人的烂设计让那颗榴莲时不时刮伤小指,这才没带在指上改串在胸前。

“尾戒随时可换,无名指上的同一款戴一辈子就好!”替刘莲拉开车门,自己再绕往另一边上车。

刘莲甜甜的笑了。

蓝玹烨说:“爸爸和妈妈前几天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把婚事订一订。”老爸对蓝罗两家的婚事本来就没有非要不可,当初会坚持的原因,与其说希望两家交好,不如说他是怕他去处理那栋楼。

可随着罗宇臻拒绝惮度转为坚定,倒是意外的让罗董事让步,不再以手中的股票来威胁。

更何况打从大楼的事有进展,再加上他得到国外一笔多人争取很难胜出的大订单,他在利达的接班位置益发不可动摇!几个月后的总栽改选,那个位置他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