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唐家认可,王家的车队便匆匆忙忙赶到潮阳县城。守卫的土兵有些惊异,见过送亲的,可没见过大半夜送亲,而且送亲的队伍还如此寒酸,除了一顶小轿车,就是十来辆装着大箱笼的马车,这真是给唐知县家里送亲的队伍?

这还不解恨,把个打成猪头三模样的王海山狠狠扔在地上,姚江上去对着老头抬腿就踹,踢得老岳父在地上满地打滚嗷嗷乱叫,全身骨头折了不知多少根。

自己玩的正欢,被人强迫停下来,四散的海匪本来有些不大情愿,后来听说是姚神仙不高兴,这些海匪立即麻利的跳起来,开始到处翻找东西

院子里没有动静,王海山也就迟疑着不知是不是应该下令。

不得姚福禄说完,姚江一扬手上折扇,看着李九郎笑呵呵的道:“放下武器,帮我一个忙,我饶你不死。”

想到就干,姚福禄跳墙出了院子,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少夫人王仙儿的院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将自己干的所有事,还有王海山要杀自己的事都告诉了少夫人。

可是,姚家这般动作,却挡不住唐文举知县娶亲的决心,这不,县衙后街的一座院子开始张灯结彩,两家的媒婆也来往几次了,文定下过,只等吉日送亲了

看着泛着寒光的矛头,不知为什么,王十感觉心里一阵阵毛,是床弩?不对啊,那个东西太小了,怎么会有床弩的威力?若不是床弩,这个书生又要做什么?

到这个时候,问题就出来了,白头张的水手都是临时培训出来的,刚才勉强操作下弩炮还凑合打打固定目标,现在竟然要他们自行瞄准射击,这些个大字认不得几个的水手,哪个能做到啊,嘭嘭,勉强射出两轮火油弹后,竟然一颗都没能命中!

其他的几条大船因为无人看顾,也被扔了火球,噗噗噗的火头四起,眼见着似乎无法挽救了。

见到几个头领瞪圆眼睛看过来,姚江脸色开始变得阴森,慢慢道:“就兴他们海狼周欺负上门,你们白头张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是谁规定的!”

待到胸毛男惨叫一声,整个人一下昏死过去的时候,海滩上有几条汉子腾地跳起,怒吼着要冲过来,却被白头张的人几棍子打倒,绳捆索绑的扔在一边,按照姚阔海吩咐的,地上又竖起七八根木扎枪,本来灰暗无光的尖头,在此时的海狼周海匪看来,简直比精钢铁枪还要寒光耀眼。

这样一颗火球,若是地上海狼周的哨兵再看不到,可就真的眼瞎了,是以,当火球出现的第一时间,那些小海狼就惊叫起来,试图将营地里的同伙唤醒。

姚江淡淡表示自己还要试验下,而后再次来到库房,他记得这里存有不少火油来着。

张贵强挤出几分笑意,跟着附和了几句,却是满怀心事的转身离去,显然并未因为刚才的胜利而感觉太受鼓舞,让姚江的热情与激动扑个空。

那些个小海狼都是大场面厮杀出来的,现在豁出一切来,哪里会被这群木扎枪吓住,就在最前面一排同伙几乎死光的时候,后面人不仅没退缩,反是踩着同伴的尸体,疯了一样冲上来,随即,身子猛地顿住,看看身上的透明窟窿,软软栽倒,再成为后面人的台阶。

他对着四人愤愤唾了一口:“我呸,一群白痴,交我出去,就等着日后被人在海上追杀吧,不死不休!”

至于姚崇孝,这时正被几个人围着,似乎在指挥别人造什么东西。孙有常看的奇异,悄悄走过去,就见那些人正在打造一件木件,怪模怪样的不知道是个啥,而姚崇孝则拿着手里的一根木条在比划,似乎是量长度。

困?

神力王一登上岛子,就听说自己的人被一条大汉所阻,气得他暴跳连连,抡起大斧便冲过去,指着徐鹏大吼着要单打独斗。

难道就要这样死掉?大仇未报,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呼——

谭子玉不知道,就在刚刚到达怨岛的大船上,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当即要驾船冲进去,谁知道被人一把拦住。

等到谭子玉来到聚义厅,几位头领这才明白,这件事来的蹊跷:

效果非常明显,第二天,姚江再四下溜达的时候,许多海匪能试着与他说上几句话了。姚江这人没架子,而且后世在网络厮混时候看的东西多而杂,肚子里好像随时随地有故事,拉上几个人就能侃上小半天,往往开始时候只有几个人在听,结束时候竟然围上一堆人。

既然张贵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姚江立即用有些谄媚的笑容道:“掌柜的,那个,三万贯数目可是不少……”

突然,姚礼仁瞧见一名小厮在外面打手势,姚礼平几步抢出去,小厮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姚礼平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回来摆摆手,示意众人暂时住口,而后,大声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王海山竟然将姚崇孝的夫人,也就是那个姚王氏带走了!

这边王海山被打,那边王家的家丁管事也不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当即冲上来一群,抄着家伙对准姚姓族人搂头盖脸的就是好一通乱打。

王喜的态度上还是很尊敬,可神情就颇有些不以为然了,也是,王家女儿又如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的王仙儿就是姚家人,就算你王海山说破了天去,只要王仙儿摇头,就没人可以动姚家的地契。

今日王善人失魂落魄的回来,自是有人惊奇,想要弄清楚生了什么。

那些短刀汉子听得是哈哈大笑,这不是笑话们,“嘿,麻杆,你说老子们是什么人,看到这么没有?”说话,一柄短刀在王海山眼前晃过,雪亮的刀光刺的墨竹杆眼睛几乎花了。

想起身世,想想蒙元百年暴政,姚江情不自禁的叹息一声:“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五……五倍……”

既然事情大致谈妥,姚崇孝心情大好,夜间又继续和王仙儿调笑,偏生仙儿来了月事行不得房,把个姚江恨得直抽自己嘴巴。日子过得好不快意。至于姚家祠堂里的动静,也有人对他说过,姚江心里大骂不已,暗自对姚阔海嘱咐一番。

此时的祠堂中香火缭绕,满满登登的站的全是人,八叔公还有另外两个老者坐在堂中,其余的男人们都站到堂外石阶下。见到姚礼仁带着人回来,所有人的目光唰的投过去,希望从姚礼仁的脸色上看出此行结果如何。

姚江这话还没凉快呢,仅仅第二天,正当姚江又派姚福禄去请王海山商议卖地的事,听到院外一阵喧哗声,接着,家丁和仆人抵挡不住,竟被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人物直闯进了院子,这些人边闯还边呼喊着:“佃东,不能卖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