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郎这个时候终于喊出来:“姚崇孝,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的部下?”

思来想去的,姚福禄几次推脱,他感觉到,王海山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关于这位王大善人的事情,他隐约听到点,心里就开始打鼓了尤其是姚福禄现,自己住的小院门口,竟然站了两个青衫伴当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妙了,这是王海山要下手么?

不用别人去议论,众人脑子中先浮出两个字:古怪!

就在这时,王十现快船上似乎有些不对劲,是得,一个书生在上面,这个现让他一愣,接着,两眼陡然眯起,死死锁住书生,总感觉这个书生身上应该出现什么

亲眼看到火弹落入侧舷海中,大海船上的小海狼们出一阵欢呼,那真是自内心的欢笑,一边庆幸自家躲开这等神兵,一边也是大声嘲笑着对手无能。

就在周耀喜惊恐的下令召集人手灭火的时候,又是一连串的火球落下,甚至有两颗火球在空中就爆裂开,溅落的火油撒在人身上,立时让两个海匪变成了火人,火人横冲直撞的试图跳入海中,结果点着了甲板上的遮挡木帆的油布,噗的一下,火光腾起,竟是大有将整条座舰卷入火海的架势。

“不逃还能怎么办?”徐鹏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来:“难道还要我们杀上门去,端了海狼周的老巢?”

枪头初一碰触胸毛男的屁股,就见这个家伙登时屁股一紧,肌肉仅仅的绷紧,试图挡住即将开始的攻击,可是,这等微弱的抵抗,又岂能让削尖的枪头失效?

随着姚崇孝的命令,茗烟拿起火把在那个圆球上一撩,腾,整个圆球立时燃烧起来,原来,这种火油弹还是用瓦罐装火油,不过外表包围着两层浸油的棉布。那边的姚阔海不敢怠慢,立即按动机括。

姚江沉声道:“我也不确定,可不试试怎能知道?”

可是,今日一战,一下将姚崇孝的威望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无论是参加战斗的小匪,还是赶来支援的人,见到那被贯穿出大窟窿的尸体,无不脸上变色,再看姚崇孝,看姚崇孝造出的那件利器,都是极其敬畏的眼神。

又一个人殒命,让小海狼不仅没有畏惧,反是激起了他们心中的狠戾性子,嗷嗷叫着为伙伴报仇,杀光山上所有男女,这些家伙好似一道滚滚的人流,一路滚到了拒马前面

“闭嘴,你笑什么——”谭子玉看不得姚崇孝如此猖狂,不禁出声喝令道。

战事一开始,姚崇孝就躲回了山洞里再不肯露面,对这件事白头张上下多少有些看不起。可是,当一架架拒马,还有成捆的木扎枪从仓库里搬出来,并且成功挡住了海狼周的进攻,才让白头张的小匪对这个书生另眼相看,也不知是谁先叫出来,那称呼自然而然的从“姚葫芦”变成了“姚才子”。

吴盛也感觉很没面子,他这么出主意,还有一成的死伤,现在神力王看向他的目光都很是不善,让军师大人心里直毛。

原来,他拿着一杆木头扎枪,说是扎枪,实际连铁头都没有,就是根木杆削尖脑袋,好在很长,一根足有**尺一丈来长,与拒马配合正好可以挡住敌人。~~~~

张贵大手握住自己的青色牙旗,五根手指几乎抠进旗杆里去,看看这些敌人,只要一个冲锋,饶是徐鹏勇猛也挡不住,紧接着,应该就是冲上来杀人了吧。

可是,这种距离已经足够开战了,大船上嘣嘣嘣一阵弓弦声响起,十几支箭矢落在快船上,挟着呼呼风声,几十柄短斧匕被扔过来,前后放倒了七八个白头张的海匪。

海匪暴虐的心理被激出来,挥动手上的兵器,对着海中的大船嗷嗷乱叫。

海狼周的船,为什么会找上名不见经传的白头张?这个问题没人再去思考,快船上的海匪将一切应用物事搬上岸的功夫,后面的大船已经来到了水道外口,堵住了岛子唯一的出入口

尤其是姚江,这家伙酒品太差,喝高了之后一会随便念几句古诗,一会在那里喊几句鸟语,要不就是死命嚎几句,抱着别人的脑袋死命灌酒。

张贵也不嫌烦,一一回答了,然后才说起,这一个多月来,他到临安走了一遭,而后就是在潮阳外海晃荡,没做什么生意,哦,不,是专门做一桩买卖。

王仙儿也不知是否听到,竟是微微一动,吓得王海山退后一步,这才觉,原来女儿还是那个呆呆傻傻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绞痛,挥挥手示意车子启动。

他能忍住,其他的姚姓族人却哪里能忍住,一个叫做姚礼平的年轻族人噌的冲上去,抡圆胳膊对着王海山的瘦脸就是一巴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厅堂上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过去。

王喜脖子一梗,对着王海山也不假颜色的道:“岳尊大人,我王喜虽说是从王家走出来的,祖上也是几辈子在王家做事,但是,现在我身在姚家,乃是姚家的二管事,我的东家是少夫人,是少爷。对不起了,岳尊,虽说少爷已经亡故,可姚家并非无人,只要少夫人还在,就没旁人可以指使姚家人去拿地契!”

看到王海山出现,码头上的人们大吃一惊,而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向他身后望去,看见再无旁人,码头上的人们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拥而上将个王大地主围在中间,嘘寒问暖的关心起来。

就见船舱里不知何时,冒出一群短衣打扮的大汉,手持短刀渔叉将所有人逼住,正乐呵呵的望着他呢。

从广州出海,过秀山走龙穴洲,再经屯门向南,就是零丁洋了。

管事恭恭敬敬的回答:“已经告诉了,他们答应隆重接待,”见到东家脸上没有多少笑意,管事迟疑下,才道:“东家,另外还有件事,那个,那个姓姚的,他感觉不满意,想要多……点……”

回到房中,姚江见到的是岳丈热情的笑容,还有一种敬仰的目光,看的姚江略微有些自得,心中的小虚荣着实满足了一下。既然佃户们已经不能成为阻碍,王海山不得以惟有提出,价钱可以加到八万,也可以写明佃户的租期,不过,现钱真的不多了,他在广州有三条广船,都是千料大船,算起来价值五万贯,他干脆全顶给姚崇孝,而后加上部分金银和现钱,估计就能凑上八万的巨资。

“要让这头小畜生尝尝厉害!”

见到族人如此,王仙儿有些担忧的提醒姚江,要防止他们开祠堂公开辩论此事。

姚江眉毛一跳,暗道句:难道是为了这个?抬头故作茫然的瞧瞧周围这些族人,张了下嘴又死死闭上,好似个木纳的书呆子。

饭后敬茶,翁婿二人对坐闲聊,说了好一会临安趣闻,姚江其实对临安知道的不多,索性拿出后世听到的笑话,反正这个时代资讯不便,王海山哪里能分得清真假。

姚福禄似乎并不知道王海山的为人,仔仔细细的将姚崇孝如何到家,今天突然提出来要卖地,后来又如何与贾似道贾相爷的使者攀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什么,放了那几个海匪?”廖莹中自是知道说的是什么人,那些个海匪不正是姚家送去县衙大牢的么,知县唐大人正美滋滋的严刑逼供,准备办成这桩案子好弄一次军功,现在姚家突然要求放人,这姚崇孝莫非脑子进水了?

见到两人之间气氛诡异,姚夫人哪里还会说下去,惟有再次行礼退下去,不过,这次她可没走远,就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呢。

老姚说的口干舌燥,见少东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心也开始虚,不知自己说了这么多,少东家会如何处置,要是真的将他报送官府去,四五百贯啊,都足够杀十次头了,我的天娘,这要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

少妇善意的对丫鬟们摆摆手,这些丫鬟立即如蒙大赦的退出去。少妇轻轻坐在床边,抚着姚江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继续着丫鬟们的工作,随着不断动作,一个个狰狞的伤口出现在她眼中,看的少妇再次淌下两行热泪,低低的啜泣道:“我的傻相公啊……”

姚江正准备带人继续搞定后门,突然听到院外的巷子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而后,竟然有人大声叫唤:“快,就是这里,我来开门——”

县尉一听吓了一跳,不就是个太学生的绑架案子么,怎么突然又出来个鞑虏细作?可是,这县尉又是心中一喜,妈的,抓住鞑虏细作算是战功啊,这下子自己在本路考核中又可以大书一笔,想来下一任怎么都能放个知县坐坐吧。

茗烟哆嗦了一下,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为什么叫白头张?原来,这两日闲聊,被姚江套出话来,敢情快船张是海贼的自称,张老头其实名叫张贵,刚从事“海贼”这个颇有前途的行业仅仅一年多,道上轻蔑的称呼他“白头张”。

“谁?”快船张一时没反应过来,“谁不地道?”

快船张老头也迟疑了,似乎是个新入道不久的人物,听不得这种号哭声,在甲板上烦躁的走了几圈,而后跺跺脚,狠下一条心的对所有人道:“不是我老张不仁义,留下你们可以,通通入伙,不然的话,就都去喂王八。”

听了他的话,周围的水手哈哈大笑出来,就连船老大也不禁摇头,看起来这些客人真的是没坐过海船,是以,他也就随便解说几句,敢情,船老大哪里是在泉州市舶司缴税,而是向泉州的蒲家交了“定海钱”,这东南海面上,哪家老大不要卖泉州蒲家一个面子,所以,只要是交了定海钱的,多少都能得到一个照应,出事的机会并不多。

还没等早朝开始呢,这“左相丁大全大理寺被辱”事件就传遍了整个朝野,那真是闻者触目听者惊心,可是,比起相爷被辱更要命的是,竟然有人风传,就在丁大全的衣襟里,搜出了厚厚一叠书信与名单,据说是私通北虏的奸细书信和名单,写信的人非是旁人,正是丁大全亲信爪牙翁应弼的表弟……

丁大全心头冷笑不已:小子,不要以为贾似道背后捣鬼,就能把本相搞下去,只要本相一日不上本辞官,怕是没人能动摇我的相位,吴潜不能,贾似道一个娃娃更不能。

当木棍的尖头深深刺入翁应夷的肛门的时候,这个白胖商人还在指着姚崇孝大骂:“姓姚的,你敢食言,你不得好死——”

安慰安慰,突然间,小丫鬟觉,这位姚神仙虽然四肢不能动弹分毫,可第五个地方,却是很精神的,甚至可以用斗志昂扬来形容……

董骠骑也没想到,这位姚神仙如此没品,妈的,就是临安城里最下三滥的痞·子,也不会干这种事,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真他娘的丢人啊。不成,不能陪着他在这里丢人现眼,董骠骑打定主意,当即笑嘻嘻的向身边的姚崇孝推荐,既然姚神仙喜欢姑娘,不如去青楼吧,那里的姑娘不止能看,还能随便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