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飞机快起飞了呀!林妍如愤怒的大吼。

那么,那位瑟妮儿是……如果事实是如此,她倒希望儿子能对那个女人产生兴趣。

那么,你就画得出来。他以绝对肯定的语气这么说。

像个小孩子似的,毕宛妮跳起来大声欢呼,还把素描本和铅笔随手往上扔,安垂斯见状不觉莞尔。

没有听错!

她如何得知他的秘密?

但,看在老天的份上,那位长发少女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而他却已足够做她父亲了,他竟然当街看人家看得双眼发直,移不开目光。

瑟妮儿欲言又止地瞟她一眼,又站回到那幅《我爱你》的油画前面。

安垂斯他……呃,他真的还爱着我吗?

这种事你不应该问我,看看你面前那幅画像,你就应该知道他会爱你一生一世!

是吗?瑟妮儿微笑了,竟然覆上自己的唇亲吻油画上的人。我也是。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他玩这种游戏,不干脆老实告诉他你还活着?

好半晌,瑟妮儿没有出声,只是痴痴凝望着画中人,然后,她徐徐转回身来,神情无奈。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玛卡皱眉。什么意思?

瑟妮儿轻轻叹息。除了更成熟以外,安垂斯依然是当年的他,他几乎没什么改变,但是我……她低眸看看自己。

瞧,我的长相模样不一样了,我的身材不一样了,我的声音不一样了,连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因为我长大了,我成熟了,我不再是个幼稚的小女孩,我不再是个孤独寂寞的可怜虫,除了我的心,我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

她黯然垂首。所以他一直认不出是我,甚至连怀疑都没有。你说,如果这样的我去告诉他,我就是当年他爱上的女孩子,他会如何?

玛卡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会困惑,他会不解,他会十分难以接受。瑟妮儿代替她作答。所以我必须先让他慢慢接受我这个截然不同的人,再从我这个人当中去找到当年的我,我只能这么做,你了解吗?

玛卡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么你打算何时才要告诉他实情呢?

等他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毕宛妮的时候。

玛卡想了一下,点点头。的确,那时候他一定能够接受现在的你就是当年的毕宛妮了!

所以,你了解我必须这么做了?瑟妮儿期待地问。

玛卡笑笑。事实上,经过你解释之后,我也觉得你这么做比较妥当。

瑟妮儿顿时松了口气。谢谢你。

不过……玛卡沉吟着道。我必须先把实情告诉我的父母亲,你知道,他们一直非常担心安垂斯,我得让他们放下心来。

我明白。

但这么一来……玛卡歉然笑一下。他们一定会想看看三胞胎,毕竟,她们是汉尼威顿家的孩子。

这个嘛……瑟妮儿咬着手指头想半天。嗯,这样好了,如果两位老人家确实想看看三胞胎,那么就叫爱达当着安垂斯的面邀请三胞胎到你家玩,而我也会答应,一切都很自然,不会有破绽。不过十月初一定要回来,他们还得上课。

没问题。

还有,我得警告你,三胞胎有时候是很可怕的!

那正好,从十二年前开始,汉尼威顿家就失去了生气,相信他们一定能够为汉尼威顿家重新注入旺盛的活力。

一切谈妥,玛卡不久便高高兴兴的离去了。

临别前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你尽快成为我的弟妹。

十二年来,瑟妮儿从未笑得如此开心过。

艺术月刊出版了。

安垂斯突然发现不管他走到哪里,随时都有人把视线投注在他身上,使他感到相当困惑,也很不自在,直至瑟妮儿把艺术月刊放到他手中,甚至不需要翻开,封面上那幅半身油画上的人正对着他。

上帝!扭曲的唇角溢出声。

瑟妮儿咯咯笑开了。只有上半身而已,干嘛这么紧张嘛?这个人就是不懂艺术。

我没穿衣服!安垂斯愤怒地说。

上帝造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呀!瑟妮儿无辜地眨巴着眼。

我是母亲把我生出来的!

是喔,原来你是穿着衣服被生出来的,请问有没有穿鞋子?

……

喂,再脱光给我画一张如何?

想都别想!

小气!

安垂斯哭笑不得。为什么女人都喜欢说那两个字呢?

你现在又要带我到哪里去?